那莽莽苍苍的望云山中,久违的寂静就被这一群要探索的人们所打破。
不知道多少年在这座山上,半山腰在往上的地方就没有了人们的足迹。
即使那经常来往于山林中的猎户和樵夫,都对于望云山半腰之上心存着忌惮。
或许是那从前的前辈口口相传,这座山是有灵性的,那半山腰处是山神的脖子,再往上去的话就是对山神不敬了。
也许在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不信邪的人,走到过那半山腰之上,不过最后却都没有活着回来,而这样的说法也就在这望云山脚下的人们心中根深蒂固。
卢岳咋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有些嗤之以鼻。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天地之间,那头上三尺有神明的话语,又有几人能够摆脱呢?
更何况当年道教一统天下,那三清祖师,四位天帝,正副仙人之说大肆盛行,也就怪不得这些人对此深信不疑了。
而这卢岳本身传承的便是那儒家一脉的浩然正气,修的便是自己的心,讲究的便是那堂堂正正,即使是那谋略也一定是阳谋。
让你知道这就是一个圈套,然后你却不得不来。
看着半山腰的地方,那凌乱的碎石,在往上看,那云雾缭绕的地方,说是没有什么玄机,任凭谁都不会相信,可是却也没有谁说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玄机。
看着这碎石的卢岳,心中就不自然的想起,山下樵夫当日给他的那几页残章。
那分明就是一种阵法,只是这种阵法早就高深到已经不用人,已经不用动,就会给人一种偷天换日感觉的阵法。
自古伏羲先天八卦,演绎出来的千万种变化,怎么能使这世间的俗人所能够知晓的呢。
自从进山的时候开始,已经两天了,看着那即将西落的太阳,卢岳心中不禁有一种苍茫的感觉,这天下间的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样的一个循环,造就了多少英雄的名垂千古,又有多少白骨在书写着那累累血债。
这更像是一个执掌天道的人所玩的游戏,每一颗棋子对于执棋子的人来说都无关紧要,甚至这一场输赢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只是若有棋子妄想要跳出这个棋盘,才会引起这人的兴趣,只是心中有这种想法的又何止千万,到最后却不见得有人能够在这场争斗当中活到明天。
半山腰的地方早就没了路,不敢在深入的卢岳在等,等着明日朝阳升起的时候,他想要看看这传闻当中的世间第一奇阵,到底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那般。
而此时那吕家的蒙面男子也在等,等的却不是明日的朝阳,而是白衣猇亭的一纸命令。在断崖前回返的面具男子,此刻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听着那粗重的呼吸声,便也能够猜到肯定是心中惴惴不安。
而那猇亭在听完这男子的诉说之后,心中不禁有些愕然。
虽然此次吕家对于这望云山并无必得之心,可是看竟然派出吕家的大奖猇亭来此,肯定也不想空跑一遭。
猇亭的面色愈加的凝重,他在猜测这些人到底在玩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策略,而谁又将是这场策略当中的最后赢家。
回想起昨夜刘文曲差人送来的那封信,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猇亭此时此刻都不由得有些愕然。如此的绝户之际,竟然出自那向往着天道的道门军师之手。岂不是那天道当中自有轮回,那冥冥当中还有地狱。
可是看那刘文曲的话语,此战胜之,那么它日的天下,便再也没有漠北进军中原的时候,即便是下一个千年,也只能是屈居于那苦寒之地。
仔细思量之下却还是不得要领的猇亭,转头看向那随他一起而来的人间寺高僧。
那名叫原木的僧人,此刻却是站在猇亭的后面,话说当日这原木心中存着想要和奉岐一较高下的心里,来到了这西北之地。
只是初出茅庐,虽说不怕猛虎,却也被这紫陌红尘的纷繁琐事,弄的焦头烂额。
困惑无助之下,只能带着手下的僧众前往吕家。
当日看到这久违的师弟,奉岐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过面色上并没有表露出一星半点,而是将原木举荐给了猇亭,而此次的望云山之行,一半是吕家的人马,一半则是这人间寺当中的武僧。
或许这群来人当中,若说冲锋陷阵,那无疑是吕家的兵士独占鳌头。
那原木毫不避讳猇亭看过来的目光,淡淡的说到:将军既然被漠北的小儿们,平白当中摆了一道,那我们找回场子就是了。只不过这刘文曲素有智多星的美名,此事我们还需小心筹划,免得被那刘文曲当了枪使才好!
猇亭听到此话,顿觉符合自己的心意,又问道:那依大师之言,此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那原木此时走到大厅中央,和那面具人并排而立,坦言说到:将军何必用此事考较我等,想必将军心中已有定计,小僧我就不卖弄了。不过这望云山关乎到以后的江山,却是不能就这么就放弃了,不如由我同这位将军一起,再探望云,将军以为如何?
猇亭听闻此话,拍了一下桌子,数到:此事甚好,那就有劳大师了!
那原木听完此话,勾手告辞,回去收拾行装,便和那面具人前往那望云之山。
在看那徐家的众人,此时也已经是走到了有些穷途末路的境地。和那吕家的众人一样,那前方的悬崖就那么摆在面前,想要在往上攀登已是不成。却也不见下山的鸟道,只不过若是让徐翎就这样无功而返,确实不可能。
那微攒的眉头,仿佛就勾勒出这望云山的起伏,那周围的人儿正在窃窃私语,或许是在谈论着那徐家柳水郡中的美女,或是那曾经正读天下的大惊,再或者就是它们这位带队的徐家贪狼。
只不过这些人却都不敢高声喧哗貌似怕打扰了站在那悬崖最近处的徐翎。
那风从这悬崖之下猛的吹上来,似乎带着些许潮湿的气息,百思不得解的徐翎,无奈的将一块石头朝着前方扔去,可是半晌却听不到回音。
这时候的徐翎似乎想起那在天南地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条悬崖,而那群山林中的精灵,用一生一死换来的冲向未来的旅程。只是,现在还远远没有到那个时候,为了那个传言当中不确定的未来,就要损失这多少的人命,即便这徐翎早就见惯了杀戮,可是却也不能拿自家儿郎的性命去开这样的一个玩笑。
而就在徐家众人身后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那高耸入云的树上,一双目光就定在那徐翎的身上,之后再看向那前方的神呀,那翠绿的职业,将此人已经完全覆盖,只剩下一双眼睛,在这即将暮色的天气当中,朝着前方看着。
隐隐间有一些感觉,或许这望云山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许就在那月满中天的时候,就会出现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