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同那面具男子除了望云内城的时候就已经晚霞缭绕,那通红的颜色似乎在预告着这次的征程,或许是阳关大道,也或许是血染战衣。
不过这也许是每一个热血男儿都将要踏上的征程,不能逃避,也不应该逃避。
在这夕阳染红了天的时候,那一队人马,就在这一个面具男人和一个光头男人的带领下,敲响了出征的战鼓,再次踏上那未知的旅程,也许这一次走了之后就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也许在山的那边还有归人在思念。
那夕阳就在这群人走进这望云山下的密林的时候,彻底的将那最后的一道余辉隐藏。夜幕就这样悄悄的降临。
在那望云城北百十余里的地方,尉迟家的旗号在猎猎的飞扬着。那千骑卷平冈的气势不禁让人心折,千余匹战马踏起的尘土,已经将所有的后路都隔断。当首的一人正是那曾经在吕家打出破釜沉舟一战的尉迟鹰。
这千骑的人马,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冲向望云城,最前首的尉迟鹰,手中的马鞭不住的抽下,因为那里有他的弟弟,那里有他的族人,那里还有他的梦想。
八十里,五十里,三十里,那望云城残破的城墙,似乎已经遥遥在望,而此时已经是月满中天,那轮明月似乎在诉说着这尘世间的生离死别,或许在这样的月圆之夜,本应举杯邀友,然后对月小酌,只是在这四月的天气当中,所有的温暖,都化作望云城当中的杀气,或许在这张氏执掌天下以来,最浓重的时候。
“下马,扎营!”尉迟鹰跳下那神骏的战马,挥手号令。
旁边的掌旗官,也站在马上,将手中的赤色旗高高的扬起,那火光的映衬之下,赤色旗越发的鲜艳夺目,就如同那身体当中汩汩流动的热血。
千人下马,顿时这片土地为之一振,那卷起的烟尘,已经弥漫了整个望云城之南。看着那城中燃起的火光,尉迟鹰知道这场澎湃着热血的大战,已经拉开帷幕,看着已经跟随自己奔驰了两天两夜的将士,尉迟鹰心中有些踟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待着这批人直接冲向内城,然后来一次屠城之旅。
而那尉迟鹰身边的副将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快步的走到尉迟鹰跟前说到:将军,还需三思啊!
尉迟鹰听到此话,心中顿时一凛,此时不进望云城以后自然是有话好说,可是此时进城的话,便就百口莫辩了,只是通知手下的副官。
“放赤色信号箭,接应我们的兄弟们!”
那旁边的传令兵,立马快步跑到空旷的地带,一只火红色的烟火,在空中亮起,煞是好看。
“刘允何在?”尉迟鹰站在哪里就如同那天神一般,巨浪的面容在整个营地的篝火印照下,愈发的清晰,那鬓上飘飞其的发丝,绝对可以让那些春闺怨妇一见神迷,而那阵前的号令更是让人觉得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能用英武两个字来形容,在无需多言。
“末将在!”那阵中出现一人,长的那叫一个虎背熊腰,衣服大漠之上男儿的凛冽之气,顿时间弥漫开来。
“现在你立马点五十人,随我到那望云城门之处,记得要换号衣装!”
那刘允听到命令,立马指挥者最左侧的五十余人,直接走向旁边的暗处,不到半个时辰,一群身着布衣的彪形大汉,出现在尉迟鹰的捡钱。
看到这样的场景,纵然是尉迟鹰,也不禁莞尔一笑,当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任谁都能看出这些都是那沙场之上磨砺出来的精壮汉子,那种从死人堆里磨砺出来的煞气,已经透骨而来,让人不禁要打冷颤。
那五十余人,看着尉迟鹰那似笑非笑的申请,一时间都有些茫然,可是却也不敢去询问这位主将,是不是大敌当前的时候突然犯了失心疯,只能在那杵着。
而这时候望云内城当中的火光愈加的明亮,没有人去救火,有的只是那喊杀声在耳边萦绕,越来越吵闹。
那些惊慌失措的平民,就在这火光当中朝着城内的北门而去,而那些草莽江湖中的人士,则是朝着南门处的天阳楼方向。
此时此刻的天阳楼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在那不远处的地方,刘文曲和猇亭并然而立,那火光当中传来阵阵尸体烧焦了的气息,还有那满身是活而向外求救的人们。
可是这周边的地方都已经被杨家和吕家两家所封锁,没有一个人可以进来,那从火光当中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人儿,刚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却又被旁人推回那大火当中,哀嚎声就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
白衣的猇亭看着这有些残忍的一幕,不仅转过身躯,或许这是一代名将,对于这死得不明不白的将士们最好的尊重。
而此时的刘文曲则是那清亮的双眼当中,凝聚着几滴泪水,不过却没有留下来。不知道这刘文曲是悲伤的是那大火中的人儿,还是这天阳楼的基业。
或许二者兼而有之,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那鳄鱼的眼泪,只是在借此机会宣泄一种情感,一种让人不忍心直视的感伤。
那木质的天阳楼就在最后的一声巨响当中,全部坍塌,而里面的人,却不知死伤了多少,那些漠北的人儿们,此刻也不知道是逃出去了多少。
看着这天边的月色,看着这眼前的火光,本来是一脸严肃的刘文曲,此时此刻却也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刚才的眼泪作为凡尘,这样的人,始终让人觉得可怕。
即便是猇亭这样神经百战的将军,同样感觉到这夜晚的风,是如此的凛冽。不仅在心中暗道,我宁可在那千军万马当中厮杀,最后即便是马革裹尸,也不愿意,陪着这道门的第一人,玩这种损人利己的把戏。
前面真的就是那万丈深渊,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肯定是会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