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下楼来,后面跟着金祖光金太太一行人。金子澳一见老祖母来了,吓得立刻酒醒了不少,低着头不敢言语。
金老太太看了看柳儿,对汐芝润芝两姐妹说:“你们两个丫头先把她扶我房里去吧,让人给她梳洗梳洗,蓬头垢面的也不成样子。”又转过头对金子澳说:“跪下。”金子澳看看金太太,金太太也没法子,只能哀叹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金老太太又说了一遍:“我叫你跪下!”金子澳一看,连母亲都不能帮自己了,只得乖乖的跪下。
金老太太说:“想我金家,也是书香门第,也知礼义廉耻,不求子孙富贵,但求知礼守礼,所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这些年的书先生都白教你了,你就在这给我跪到天亮。”
又回头对金太太说道:“那个丫鬟从今晚后就跟着我了,看谁还敢打她的主意。你也不要心疼你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如果教不出来,你有子濠也是很好的了。今天谁都不必来跟我求情,铁板钉钉,我是不会收回的。”
金祖光一干人等也不敢回话,只是将老太太劝回屋中休息,金太太默默的落泪说不出话来,金祖光指着金子澳骂道:“收收你那浪荡的性子,也是快娶亲的人了,传到亲家耳朵里成何体统!”说完拂袖而去,云氏紧随其后,金太太也被孟姨娘扶着上楼去了。
金子澳没有听懂金祖光的话,拽住了金子濠,问道:“大哥,父亲说的什么亲事?谁要娶亲?”金子濠回到:“父亲从小给你定下了和贝勒府的亲事,娶的是贝勒府的格格,母亲也是今天才告诉我的。“
金子澳怒气冲冲的说道:“凭什么啊?凭什么老一辈的答应的事,我就要娶啊!父亲答应的叫父亲娶去,格格也好,郡主也罢,我是不会娶的!”
金子濠忙捂住他的嘴,说道:“快别说了,这么混账的话传到父亲耳朵里,非打的你皮开肉绽的。这事后议,当下紧要的是明天你去老祖母那赔罪认错。唉,你就在这里醒醒酒吧。”说完金子濠也转身上楼去,金子澳大声的冲他喊道:“我是不会娶她的!”
天明,金子澳去给老太太请安,给老太太赔了不是,又按老太太吩咐跟柳儿赔了罪,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金子澳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就往金太太的房间走去,金太太才刚刚起来,青儿正在给她梳头,金子澳来势汹汹,质问道:“母亲,你怎么能答应父亲将那个什么格格许配给我!”金太太挥了挥手让丫鬟们出去,单独和金子澳说道:“我知道你那点心思,知道你看上的是人家殷家的大小姐。你父亲的意思是你娶两门亲,让佟府的格格做小。”
金子澳还是不同意说道:“我并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金太太劝道:“这是从前定下的事了,你总不能折了你父亲的门面,我们毁约传出去也不好听。你权当是家里给你娶了个暖床的,你愿意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没权没势的你也不必顾虑太多,她进门以后和丫鬟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有名分的丫鬟罢了。你不要反抗了,没有用的,小心你父亲一生气,说不定就根本不理殷家这边了。”
金子澳想了想,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也便点了点头,金太太看了看他浮现出血丝的眼睛,心疼的说道:“这一夜苦了我的孩子了,你快去补补觉吧,到晚饭时我再派人叫你。”
金子澳出了房门,正碰上金子濠,金子濠见他从母亲房中出来,问道:“找母亲什么事么?”金子澳忙着回去睡觉,敷衍道:“娶亲。””“嗯,我回屋睡觉了。”说完便走了。
金子濠进了母亲房间,笑道:“还是母亲有法子,昨天我才刚开口提这件事,子澳就嚷嚷了半天。在母亲这一个早上就给解决了。”“真是贫嘴,我哪里有什么好法子,也是他自己想开了。”金太太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过几天就是老太太70大寿了,你可安排好了?”“放心吧,锣鼓手厨子一应俱全,鲜花摆设之类的我也都安排完了,我就是给您送女眷的名单来的,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今天下午就可以发帖了。”
“放着吧,我一会就看,你去忙你的吧。”金太太嘱咐道。金子濠走后,金太太展开名单看了看,拿起笔来又添了两个人的名字:佟槿萱,殷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