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两年多来始终贴身携带的照片，看着女孩的笑，他也微微勾唇。
早上刚刚拆下纱布时，室内昏暗，他看到父母欢喜的笑容，医生护士欣慰地颔首微笑。
第二次手术，成功了。
窗帘被拉开，他没有转头看窗外明媚的景色，熟练地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这张照片。
他最想看到的风景。
他陷入回忆，好看的眉不禁皱起。
目光一转，一个相似的身影闯入视野。
女孩小跑着到楼下的花坛边，跌坐在地上，肩膀抖动起来，双手不停抹着眼泪。听不到声，可他能想象她哭得有多伤心。
豆大的雨珠打在手背上，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他回过神，看向楼下。女孩仍旧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想到什么，拿起墙边立着的伞走出病房。
下楼的步子竟有些急切。
雨很大，溅湿了他的裤脚。视线些许朦胧。
“妈……妈妈……”女孩说的是中文，断断续续，哽咽不清。
蓦地，眼前的女孩与【她】跪倒在墓碑前痛哭的样子重合在一起，神思一阵恍惚，他立刻稳住有些摇晃的身子。
“了了……”低语，念着那烂熟于心的名字，可仍旧不会有人答应。
他慢慢走近，刚把伞遮到女孩的头顶，女孩便躺倒在了地上。
他立刻蹲下身子扶起她，女孩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厥。
果然，不是她啊，怎么可能是呢。
愣神一刻，他放下伞抱起全身湿透了的女孩。
原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不想没过多久，竟又见了。
头发剪得很短，妆容不淡，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整个人斜倚靠着摩托车，与几个年轻男女说说笑笑。身旁男人的手在她的腰间来回抚摸她竟也不理睬，如此更纵容了男人的咸猪手，在那色狼想要有进一步行动时他大步走了上去。
一句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拽。
“喂！你是谁？”那色狼说着法语，语气恶劣极了。
女孩在呆愣过后开始挣扎：“放开我！”
他没松手，加大力道。
色狼冲上来拦住他，几个年轻男女面露不善。
他冷眼瞥了眼周围的人，力道并不温柔地把女孩推远些：“站在那里。”他说的是中文。
女孩就真的不动了，好奇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俊美男子，似有什么闯入了心房。
他收回视线看向那个色狼，没说什么就是一记右勾拳。男人吃痛捂脸，还未缓过神腹部又是一记重击，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身旁几人见状也被吓到，几个女生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其余两个男生面露惧色，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
“混蛋！还不过来，弄死他！”色狼缓慢地爬起来，眼里满是愤恨，对着犹疑的两个男生吼道。
顾锦城没管那两人，径直朝着骂骂咧咧的男人走去。
“弄死谁？”他冷着声，法语流利准确，“嗯？要试试么？”
男人吼叫着冲上来，顾锦城神色更是冷淡，擒住对方手腕，一弯身将男人摔翻在地，毫不留情地一脚踏在对方腹部。似乎还不过瘾，右腿一弯改为单膝跪姿，扭断男人的手腕，一拳复一拳地打上去。全程只有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其余几人瞪大眼抽了口凉气。
女孩反应过来立刻跑上去，抱住顾锦城欲出的拳头：“够了！会出人命的。”幸好这里是公园一角，又是午饭的时候，没有什么游人。
他急喘着气，平复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愣住。
他的眼，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