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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未言之语

穿过简单的几条路,不起眼的街区突然开阔起来,喧哗的街道,以及如流水般的人群。

位于B区,也算是市中心的城市「唯美华尔兹」伫立在这里,这个世界的精华也全部浓缩在这里,小到掌上玩物,大到舞动于天空的机器,在S区长大的人们,应该这辈子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生活吧。

一栋有着哥特式建筑风格的楼房,一男一女走了进去,经过几个幽长的管弯处后,挡在面前的是一扇简陋的木门。

进入其中,沾满灰尘的书籍堆成了一座小山,有些书因为不经常的管理,封面已经明显褶皱和泛黄,散落一地的,还有倾倒在阁楼上的,摇摇欲坠的,女生先四处搜索了一下人影,发现结果不尽人意后,开始说话。

“Zero,在吗,Zero?”

声音在略显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了几次,当最后句回声完了后,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堆满红色封面书籍的山堆开始晃动,位于上面的灰尘也开始不情愿地散落,经过几次折腾后,一个头上戴着白帽子的人从书丛中探出头来,面生地窥视着外面的世界。

“墨。。墨谨?”

然而她不带有任何生硬的语气。

“又熬夜赶稿了吧。”

好像受到了严厉地批评,缩了回去,只剩一顶白色帽子挂在书丛中间,边沿绑着紫色的丝带。

但是,从乱糟糟的垃圾堆中,有声音传出。

“没。。没有熬夜,只是.还有五万字没有。。完成.。「赫里斯报社」刚来过。。了。”

小猫般的扭捏着,墨谨此时却也不耐其烦的回道。

“怎么还是老样子,你可是一名「圣官」阿,即便是皇见到你也要礼让,就来几个连学生会大门都进不了的人可以把你吓成这样?”

“因为.。”

密集的地带可以听到抽噎的声音,可以理解这个人受到了委屈。

“好了,出来吧,今天找你有事。”

方才重新覆盖在上面的书,开始挪动,那半个小脑袋有钻了出来,白色帆布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周围泛着霞光。

接着又出来一只手,这只手是多么的小,又是多么的脆弱。

“帮.帮一下忙.我卡住了。。”

“哎.”

墨谨双手接着那个人的手,书堆开始如积木一般的塌陷,原本可以供人站的地方就不多,这样一折腾,面积更小得可怜了。

一只跃动精灵在大地得挣脱下绽放出她应有的容貌,全身被雪样的布料包裹着,配上长到小腿肚子的靴子,手腕上佩戴着毛茸茸的手肘,还有那触及到肩膀的黑发。

“女孩子?”

天翔差异地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怎么会.有男人在这里?”

一溜烟得功夫,白色的身影就藏到墨谨的长发下面,同样是怯生地探出半边脸,怕是被人抛弃的小宠物。

墨谨低下头,摸着她的头。

“这个孩子有些胆小,所以一直放在这里。”

“放?这个词用得,「圣官」不是很尊贵的人吗?怎么会被安排在这种简陋的地方?”

听到天翔的质疑,她更加害怕,纤细的手指在颤抖,眼眶中浮动着泪光。

“她的父亲.”

腰间传来一丝勒紧的感觉,她正用恳求的目光向墨谨倾诉着。

“好吧,我不说下去了,比起这个,天翔,你不是有问题吗,她的头脑可是堪比任何一家图书馆藏书量哦,尽管问吧。”

唯独听到这句话,被唤作Zero的女孩,略带勇气地站了出来,娇小的身体脱离了屏障。

“您.您。。有上莫。。”

zero立刻蹲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痛苦的表情。

“阿.咬到舌头了.真是失礼。”

“诶,没什么,其实我是新上任的副会长,不过就任期间遇到一点小麻烦,还希望您帮忙。”

“.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关于「沉默西风」有没有儿女之类的。”

“恩?”

她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天翔接着说道。

“我不太清楚这里的「传说」,只是希望能够知道传说之前的事情。”

“这个阿,是想要知道多久之前、”

语气突然变得自然和流利起来。

“大概.。”

天翔的声音停了下来,此时的他闭上了眼睛。

“不管多久,我能够告诉你,不管.多久。”

最后几个字显得很沉重,犹如铅块样钉在脑海里。

停下脑中的思路,天翔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出了这样一段费解的话。

“如果,我问你我在十二岁时候的在那里,你能够告诉我吗?”

“阿?”

墨谨长大着嘴巴,即使这样下颚弯成的角度也是接近艺术品般的。

“你就问这个?”

“个人.的话,我.不知道.”

“哈哈,抱歉抱歉,一时间混乱了,把刚才的忘记吧。”

留着一丝疑问的两人把这莫名的好奇心压了下去。

“回归正题吧,把那位传奇的人物的经历告诉我把,全部,而且要一字不漏。”

“「沉默西风」是B区史上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当上副会长的男性,在那之前,皇因为是血族的缘故,学生会的管理也成「阶层」模式的管理,第五位真祖,维克多丶米娅,继承了纯血吸血鬼的力量,整个血族金字塔系统最顶峰的人,同样也是最后一名拥有纯血种的吸血鬼,而「沉默西风」依靠他惊人的自学能力和天生的资质,在众多血族以及皇之眷属的压力下,揽下这一枚位置.”

“这么说,「沉默西风」真实存在的,那么为什么隐藏他的事迹?”

“可能是因为后怕吧。”

“恩?”

“在几场齐名的悲剧中,其实,曾经有一个过渡阶段,幕后的指示者没有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也消除得差不多。”

zero又说道。

“「沉默西风」在护卫方面,对B区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特别是在第三和第四场圣战中,单靠一个,屠杀罪的数量,可以堆起一座堪比埃菲尔的小山,而且,还手刃一个「七宗罪」成员。”

墨谨插嘴道。

“是近五十年发生在「唯美华尔兹」西侧的城市中,S区的学生会长还不是那个人,当时只是副会长的样子。”

“恩,不过亦晟会长也参与的那次战斗,生还的人除了各个学生会三席以上的人,其他的都永远的离开了这里。”

“那是一场很惨烈的战斗呢,空间被强行撕裂开,皇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B区每年一次「灯火节」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成员们有些都来不及换上工作的衣服,便上了战场。”

“「七宗罪」中,谁被打败了?”

天翔抬起眼睑问道,语气中带着对沉默西风些许的敬畏。

“第五号大罪,〖拒绝的食欲〗.”

#

弥漫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化学池里,浸泡着一个又一个压在一起的脏器,光是站在旁边,都已经不无法忍受。

灰暗的地下室,泛着水锈的铁门被推开,光脚丫踩在从池子溢出来的液体上,缓慢靠近,她双手伸出其中,刺骨的冰冷,顺着肌肤传递到全身,抓住一个脏器后,捧在手心之中,眼睛中透着渴望,将它徐徐抬出水面,刺鼻的液体像是浓硝酸般俯视着人的意识。

“这种闹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铁门处靠着一个人,水蓝色的头发盖着他的左眼。

听到了体温,她放开双手,脏器沉了下去,原本有血管闯过地方冒出气泡,回头凝视着那个人。

意识到踩在水池旁边的人想要表达什么后,他说道。

“为了维持这幅身体,已经用掉了多少「消耗品」了?”

她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声音到了嗓子处却卡住了下来,吞回了肚子里。

“先用这个吧.”

蓝发男孩从袖子口抛出一块蔚蓝色的水晶,她几步走到水晶前面,拾起后贴近胸口,水晶渐渐融进了身体中,蔓延到声带处散发出微光,直到那一抹光芒消失。

“还没有做好吗?”

她开口说话了,明明是女孩子的身体,听起来却有男孩子的感觉,难道是那块水晶的缘故。

“「梦之音」可是很贵的,虽然可以找回以前的声音,但是只能维持半个捷克罗姆。”

“之后会还你十倍的,比起这个,回答我刚才问题吧。”

男孩摊开手,目光停留在女孩胸口上扎着的大蝴蝶结,还有红色礼炮和丝带,被不知名的液体弄脏了一半。

“说实话,见到你这个样子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叙旧就免了,这样下去,我会撑不住的,要快点做出来。”

语气急促,真的听的出来她很需要那个口中所述的「那个东西」。

“我已经命令了五十三个工匠连夜赶制了,光是累趴下的人都过二十个了,再怎么说这也太胡闹了吧。”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劳烦你为这种事情操心。”

“客气,好久没有正经干点事,虽然这外人看来是有些恶心的事情。”

在她回答之前,一把沉重的武器漂浮在自己面前,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

“生理反应越来越不规律了吧,「十字六花」就先寄放在你那里吧,要是身体不听使唤的话,吃掉它也可以的哦。”

“吃掉,这不是你的大罪武装吗,为了找材料不是花费了你几个轮回的时间吗?”

“比起这个,我更害怕在之后的几个轮回里见不过挚友脸要难过的多.”

她脸上比起刚才的生硬,多了些柔软,回到了从前一般。

“我先走了,这种事情不要再做下去了,被那个副会长发现了的话,可能会让你的声誉受损也说不定。”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什么。。听不清,你快些离开吧。”

“真冷淡阿.”

形体幻化成流光,跨越了空间,消失在了原地。

她转身又看向仍然冒着气泡的红色脏器,眼中流露一丝感伤。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呢.”

#

回到副会长办公室的天翔一行人,心中的忧虑还是搁置不下来,墨谨拉开了窗帘,让阳光进入黑暗的房间

稍微让新鲜的空气进入呼吸道,能起到提神的作用。

当刺眼光线投射到天翔脸上的时候,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弯曲,有一瞬间露出了嫌恶之情,抬起了手,纯白的衣袖遮住了脸。

“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今天的太阳异常的刺眼。”

“刺眼?”

墨谨像是拖住阳光般的,将手伸进那暖暖的光束。

“平常一样的阳光,没什么贴别的,你不会成为了B区的「眷属」吧,体质发生了改变。”

“什么?”

她捋着自己的头发,侧坐在窗台的边沿上。

“这个区的皇,不是血族的么,虽然说只有纯血种才具备制造「眷属」的能力,饮下她的血,可以无条件的拥有成为血族的成员,之间见到的海思,哦,也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哦.”

最后几个字显得意味深长。天翔也装作没听见。

“从上次比赛的录像来看,不仅得到了皇的血液,而且那种成长速度简直无法想象,毕竟「眷属」的生成方法是不会记录下来的,好像是说,每个人的生成条件都会不一样。”

“那与皇共享的能力是什么?”

“「空间跳跃」。”

“是指无视障碍物之类的吗?”

“嗯,「瞬步」只能做到在广阔的空间中快速移动,可是在封闭的房间里,机动性会被大大限制。”

“距离呢?”

“这个嘛,不知道.”

“是吗。”

天翔大口呼吸的氧气,给脑袋放松,一股困意随后袭来,他揉揉眼角,这种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

“继续吧,这个地方我差不多适应,你那边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你不休息一下?”

将全身的重力集中在沙发上,开始进行不明显的放松。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话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

“。。咕噜咕噜。。”

从很深远的地方水泡的声音,就像是脑中的气泡在颅骨中乱窜,撞击到听小骨后再反弹到前额后面平滑肌肉。

泛着蓝微光条纹的墙壁和门柱,每间隔一定距离,都有直径和高度相同的营养槽以及盖着银色金属帽的传输管道,修建着很多诸如此类的建筑群落,排列的顺序不规律,从平面上来说,但是俯视下来却可以看到别有寓意的纹理,从入口处有条道路,一直延伸到这些营养槽的最远端,那里矗立着一个最大的容器,里面的液体透着金色的霞光,以及那深远的水泡声。

门的离合器拉开,随后走来一位鹅黄色头发的少年,毫无疑问,那便是S区的现任皇,亦晟。

他的眼神一直凝视着那深邃的暗处,身边渐渐向后退的建筑,没有引起他的停留的兴趣。他就这么一直迈着步子,身影消失在暗处,最后就是那一栋最大的营养槽,里面漂浮着一名少女,栗色的长发,浓而密的发丝,就像是天之羽翼般,在液体中上下起伏,白色的连衣裙衬托着她的美,此时正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

“今天「信仰」数量也在正常值,睡得好吗?”

亦晟的手指按着巨大容器前方的多如牛毛的方块按键,上面显示着坐标,趋式上扬得很均衡。

“我.做了一个梦。”

从中央天顶传来了柔和的声音。

“是个什么样的梦呢?”

“很久之前的事,远的我好像已经忘了。”

亦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少女,那双琥珀色眼瞳,仿佛会摄取人的心魄。

只是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手上的动作又开始衔接。

“「无色」他.还好吗?”

“事到如今,你心里还念着他?”

亦晟表情很平常,可是心里却有着极大的波动。

“记不清楚了,我到底是谁呢,你又是谁?”

“都过去这么久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却把他的名字记住了,这还真是.”

“你在感伤吗,为什么你周围的弗朗不稳定。”

少女游到里亦晟最近的地方,白皙的皮肤压着容器壁,被压住的部分开始泛白。

他摇摇头,这后面覆盖着更为复杂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久而久之可能他也忘记这种莫名的悸动被世人称呼为什么了。

“给你看样好东西,过来吧.”

闻到,在偏离栗色少女旁边不远的营养槽被打开,顶部泄露出白色的雾气,白茫茫处出现一只手臂,寻觅着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似乎失去了方向感。

“这里哦.”

亦晟恰到好处的提示,让手掌压住了正对着那个男人方向的桅杆,手臂的主人从营养槽中爬了出来,湿漉漉的液体,在她的胴体上流动着,雪亮的皮肤吸引着栗色少女的目光,她落到地上,随后被一张偌大的浴巾遮住了形体。

这时候,栗色少女仿佛出现幻觉般惊恐着.口中念叨着什么。

“这是.”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很像是你刚刚向我问起的那个人不是吗?”

“你有什么目的,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听着,你的新名字.”

亦晟偏过头,也同时打断着浮游在自己上方少女的提问。

而突如其来的发言,也使得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停顿少许后,他的脸上怀揣着诡异的微笑。

“.恩,这个名字不错,就叫布莱德丶美羽吧。”

“布莱德.美。。羽?”

她断断续续地念着这几个字,这是她出来后听到得第一种语言,第一类型的声音。

“没错,布莱德丶美羽哦,真是个适合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美羽.”

亦晟接着操纵着键盘,从不远处的平面上升起一台机器。

被唤作美羽的女孩,在亦晟引导下,本来相同瞳色的眼睛,在左眼的位置有什么东西正在扩张,是一根指针,骤然间,爆发出猛烈的金色光辉,她的身体被缓缓上抬,浴巾被卸下,纺织物覆盖在她的皮肤上,构造出款式简约的服装,接着落地,此时她的左眼变成纯净的琥珀色,中间汇聚成一枚黑色和深黄编制成的时钟,扭动着,一刻不停的记录着。

在键盘前的亦晟,一瞬间露出了吃惊的面容,可是很快收敛,可是这一幕被那位少女收入眼底。

“新的力量.吗?真是的,「无色」真是具有神秘色彩,不然怎么会让这么多人蠢蠢欲动呢。”

“去拿属于你的「思念体」吧。”

方才升起的犹如讲台一样的物体,从上面飘来一颗翠绿色的光斑,它停留在美羽的前面。

“接受它吧,这是你应得的。”

美羽用手抱住那颗光斑,它渐渐融进她的胸口,身体就像是获得了新生的力量般,可以听得到心脏的搏动。

“『ForbiddenBalorview』.遥远的.禁断的力量.”

她口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手臂缓缓举起。

“归还吧!麦芒!”

眼神有了神彩,身后涌现出巨大的弗朗光束,头发上扬,瞳孔放大,眼中的时钟开始急速旋转,无法被压制的力量在肆虐得轰击着养育着和她长相一样人的容器,顷刻间,正聋发聩般玻璃被粉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实验室,里面为数六分之一的建筑,被夷为平地。

靠近她的一切都变成了尘埃,唯独那个巨大的容器没有收到丝毫的损伤,以及在旁边拍击着手掌,表示赞扬的亦晟。

“多么完美的爆发力,多么不可思议的资质,第三件「Son」完成.”

“你还做了其他的?都干了些什么?”

亦晟回头说道。

“在你熟睡的时候,忍不住得做了几百个,可是都不满意,不过还是有成功的,哇,现在想想之前的场景,真让人激动.”

“不是.不是人可以办得到.你到底是谁?”

亦晟侧过身子,示意美羽和他一同离开这里,在快要走出这间冒着浓烟的实验室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我谁也不是,也不想要成为谁,我只是我自己,呼唤世界第S区青皇,木里德斯丶库丶亦晟,请您牢记这个名字,放心,再过不久,被名为「篡位者」的暴风雨将会重复五十年的覆辙,到时候,会有人带着这个来找你的,就这样,晚安。”

亦晟还剩下一只耳环在摇动。

合上的金属门挡住了那副自信微笑得俊俏的脸。

#

“铃音吗?”

“是的,副会长,这是您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墨谨对着散落天翔面前的纸里,厚厚,上面标注着人的名字,出生地还有职业之类详细的信息。

“这段时间里附近居民的行程「List」.”

眼与手协调得配合着,大量的文字在快速得浏览着。

“量不是会很大吗?你有什么头绪么?”

“『死去的女性大多都是已婚』『而且丈夫已故的』『她们的子宫都被完整得拿掉』还有很重要得一点便是.『曾经怀上过孩子,但是流产了』.这些信息,你会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我又没结过婚,这不是在等你嘛.”

在一旁的铃音脸颊微红着,没有说话。

“这是在和你说正事.别岔开话题可以吗.”

“哼,我说得难道不是正事么.”

清咳了几声后,天翔接着说道。

“完成这种高强度解剖工程的人,不仅需要长年在这方面手术的积累,而且对每个时间段女性的生理时期十分了解,所以,作案的时间才会拿捏着如此恰到好处。”

“所以,「List」上面的是.”

“恩,是各高级医院有名妇科医师的名单,还有这段时间中他们日常活动.”

“你打算一个一个的核对吗?就算用「术式」配合也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在这个段时间里再出现牺牲者怎么办。”

“已经加强了警备了,这次不会再让犯人得逞。”

铃音插嘴道,语气中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看到这里,墨谨也不再发言下去。

“这个是?”

天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排文字,好像抓住了很重要的线索。

“是这附近的贵族,原本是这个学生会的一席位,后来辞退回到自己的豪宅,总办一些稀奇古怪的晚会和研究。”

“「List」上会有他的名字,难道他也是主任医师之类的吗?”

“主任医师算不上,当初进入学生会也是靠关系买来的一席位,其实并没有什么本事,不过她在刀工很精湛,可能本身就是学医出生的缘故,实战方面没有很大的作用。”

“他?”

“不是,是她。”

“哦。。诶!!!”

注:「他」和「她」在呼唤语中的发音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可以很明白的分辨出所述之人是男是女。

#

“.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天翔拉扯着绑在脖子上的束带,还有犹如晚礼服一样粉红长裙。

在一旁已然笑抽了的墨谨,边捶着墙边竖起大拇指对着天翔。

“完全无法信任,总觉得你们在耍我.”

此时的天翔,身体娇小,红扑扑的脸蛋甚是可爱,看起来十分柔软的黑发被很有规律扎起,偏向一边。

“已经改变您的外形,可能能力之类的暂时用不了.”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你们也是女的,干什么让我男扮女装!”

身后传来接近疯狂的笑声,还有频率很快地砸墙声音,随后天翔脸上布满黑线。

“她在就任的时候见过铃音和墨谨副会长,这种简单的外形改变是改变不了弗朗的本质的,一下就会被看穿,但是副会长不一样,您任期时间不长,所以接触您的人很少,对于您的气息,只会感到陌生而已.所以.”

“思来想去,这便是极好的.噗.。”

墨谨很严肃得说出了这番话后又一次没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再次去虐待着可怜的墙壁。

“好吧,就先这样,然后要怎么办?”

竟然接受现状,墨谨的笑声也停了下来。

“关于接送您的人选.。”

“就叫你姐姐,暮鲁西吧,她比那个人要晚入学生会,还有不经常出席派对场面的背景,认识她的人也不会在他之上吧。”

墨谨瞥了一眼此时只到她胸口高度的女孩,也就是被娘化了的天翔妹妹.。这种称呼我也要起鸡皮疙瘩。

“可是姐姐她.”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如果很为难的话,就算了。”

天翔说道。

“不,没什么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离开了副会长办公室玲音在门的后面攥紧了拳头,背后的半边剪刀开始晃动。

#

乘坐马车前往贵族宅邸的路途中,改变外形后的天翔,撑着红扑扑的脸蛋观望着沿途过往的风景,而正对面是已经换好礼服的暮鲁西,雪莲样式的绣花,以及对称的裙摆,与之前蛮横的气质形成对比,静下来的样子,犹如含苞待放的大家闺秀,吸引着天翔眼白余光。

“干.干什么!”

天翔扭过脸。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也会有女人味之类的.”

一阵寒芒直逼脸颊,血红色的刀刃插进马车的后面墙壁,使得车厢摇晃了一下,停下来的马夫恭敬的问道。

“客人.发生了什么事?”

天翔探出头,温柔的说道。

“没什么哦,快点赶路吧。”

“哦.好的。”

马车又开始运动,回到车厢里的天翔瞟了一下自己的后靠垫,已经被狠狠地刺了个大洞,里面露出雪白的棉花。

亮丽的半边剪刀平放在腿上。

“下次说话小心点,不然和廉价坐垫一样的下场。”

话落,将头偏向一边,为了不让氛围冷下来,天翔问道。

“进去了怎么联系,不会使用能力的话,还是这幅身体,被解剖了怎么办?”

“那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喂喂喂,这是公务,你不会仰仗个人情感,意气用事吧。”

“哼。”

耸耸绑在腰间的蝴蝶结,拉开拉链,从中掏出一颗信号发射器。

“把这个别在耳朵上,这是个通讯装置,有情况就吼一句.我会来的。”

“要是被屏蔽了怎么办?”

“这可只能等死了,我没办法。。”

“你阿,到底和我有什么恩怨,只不过做了这个区的副会长罢了,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呆在这个位置?”

与第一次见面表现出来的不同,暮鲁西眼神中流露出少许的悲伤。

“.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只是我的个人问题.”

“神祗.”

简单的两个字,语气很轻很轻,但是暮鲁西反应很大,与其说用略带杀意的眼光扫视着面前的少女形态的天翔。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这个区的传说嘛,怎么会不知道。”

好像心中悬浮的大石头被突然放了下来,她缓慢闭上眼睛。

“是吗。。”

天翔接着问道。

“关于这个贵族的情报,我还想知道得更多,听说你以前在情报部工作过,能提供给我更多的信息吗?”

暮鲁西睁开眼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多鲁易斯丶海博丶葛良嗣,曾经为子爵的她虽然毕业于医科大学,但是却没有开设店铺经营,可能是父母的原因也说不定,因为她的父母也是B区有名的医师。”

“迫于家庭原因吗?”

“不清楚,数次在自家宅邸举办派对,但是,在暗中秘密举办只有熟人才能参加的聚会.”

“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的话,他会不会在举办某种仪式,需要那些脏器作为祭品,这样说来,也便通顺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

“从前,看一本书上看到过,但没有指明需要的类型,但是隐约透露出,是要肉体作为桥梁,不过那种仪式已经被禁止,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太容易失败,而且代价高昂,就算完成,结果也不是人们所期待的那样。”

“一定会成功的.一定.”

“哈,在开玩笑嘛,你又没做过。”

理解了刚才自己冒失的发言,连忙回答道。

“阿阿.是的.我又没做过。”

侧过头,天翔看到了那栋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宅邸,虽然里面灯光通明,贵族与贵族之间虚伪的融洽进行得很彻底,很完美。

快到待客大厅的时候,一位酒红色头发成熟的女性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待着谁,待到暮鲁西和天翔走上前去的时候,她也开始有所行动。

“老早就接到学生会的通知了,没想到暮鲁西队长也会来这种穷乡僻壤呢。”

“寒暄就免了吧,今天是来参加舞会的,以前总推辞,这次希望能够填补你的一些遗憾。”

毫无疑问,就便是方才在马车上听暮鲁西所述之人,路易斯子爵,子爵听完她的发言,偶然注意到安静站在暮鲁西裙摆旁边的可爱小女孩。

“哎呀呀,真是位可爱的小姑娘.”

“子爵您好,很荣幸认识您,听闻过事迹后,一直都很想见您呢。”

甜美的嗓音从天翔的嘴里蹦出,可以听到暮鲁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还有浑身鸡皮疙瘩爆了一地。

“真是,真是为懂礼貌的小姑娘阿,暮鲁西,这是你带来的吗?”

暮鲁西摸了摸额头,随后说道。

“是我乡下的侄女,这段时间有空就带她来看看,算是社会实践呢。”

“多么善解人意的亲戚,如此讨人喜爱的家属可以有您这样的姐姐作伴,真是几个轮回修来的福分呀!”

“快快,别干站着,进来里面喝一杯吧。”

随后炫目的玄顶天灯暂时夺取了她们的眼力。

承载着五颜六色礼服的晚会,惬意的酒香和醉人的花香让人忘却烦恼,灯火酒绿,身着不同色调服饰的人,觥筹交错,谈言欢笑,这份融洽使得天翔浑身不舒服。

拉扯着呆在身边暮鲁西,意识她低下身子。

“干什么?”

“刚才的女人去哪里了?不接近她的话,来这里的目的就完全没有意义了阿!”

“路易斯子爵的话,就在那里,你确定要去吗?”

随后手指指向拥簇在众多人群里的路易斯。

“没想到这么受欢迎,看来她很会交际呢,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咯。”

“那要我怎么办?”

“去喽,让她对你露出解剖的爪牙,接着我把她就地制裁,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决定你个头阿,你倒是轻松,出去送命的可是我阿,能不能严肃点。”

“这已经很严肃了,参加这么恶心的舞会已经很给你面子,在这里,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吼吼,如果不是这幅身体,真想请你这位美丽的女士跳一支舞.”

露出邪恶面孔的暮鲁西俯视着天翔。

“喔,很抱歉,我不会.”

“真直白.”

“自是当然,要拒绝便要干脆利落,拖拖拉拉害人又麻烦自己,影响情绪。”

吐出一口气,天翔远望着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子爵,心中有种淡淡的,不知名的阴云。

“好吧,我会寻找机会的。”

#

“公主,公主.”

如雪般装束的少女奔跑在花园,冥月的出场也预示着什么嘛?

一头如金色河流般秀发的少女,坐在白色木藤椅子上翻着书,享受着下午茶时间。

“公主,我和你说呢!”

“怎么,你养的那只蚯蚓去世了?”

“不是阿,不是那只低俗的事,虽然也接近去世了.”

“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荷叶滚边的束带下,是一双睿智的双眼,翻阅着厚度过了一半的历史书,这样的说法好像不太对,应该算是杂类文学的感觉。

“很大的事情哦,之前的比赛,有一位和我一样可以使用冰的狩灵哦,实力不容小窥呢。”

“使用冰又不是你的专利呢,再说,冰雪系欲可是很难驾驭的,这么久的时间里,教给你的课程温习了不?”

“肯定的,公主手把手教的,一定牢记。”

西莉卡合起来书,将它放在和椅子做工一样桌面上。

“这么了?”

“客人到了,去迎接他吧。”

“客人?”

在连接着无尽黑暗的深处,鹅黄色的光辉以及稳重的脚步,从一节一节的楼梯上,缓缓登去。

#

好不容易等到舞会开始了,略带倦意的子爵开始退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自己擅自举办的派对,理应是为主角的她既然舍弃了舞台,隐藏于暗处,天翔察觉了这一点后,跟了上去。

最后一个镜头是看见子爵消失在红色的帷幕后面,拉开屏障,里面是一个悠长的走廊,昏暗得光线讴唱着不安,可是已经没有任何在这里止步的原因了。

迈着不符合自己风格的步子,踩在走廊的红地毯上,可以比较清楚得听到自己的呼吸。

“哦,小姑娘是迷路了?”

子爵毫无征兆得出现在一盏青铜灯的下方,映着灯光发黄颜色的脸庞,恶魔的既视感。

“没有呢,觉得这里好大,我想单独逛逛。”

(要不是我这个任务需要,死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哦,这样呀,那要不要姐姐带你去一个更美妙的地方?”

(姐姐?就你这幅尊容可以当我妈了,装嫩也要有个度吧,大婶.)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带我去好吗,呐.”

(什么「呐」阿,事成之后,一定要把这段记忆删掉,没想到自己这么没节操,我真可怕。)

她的眼眸中闪着诡异的光。

手拖住门把,向下扭动,粉红色的房间呈现在天翔的眼前。

“过来吧,我带你去.”

“好的。”

(看来是上钩了呢,好的。)

‘喂,暮鲁西,听得到吗,马上就要看到结果了,在吗?’

可是话筒的那一头却迟迟没有回应,目测了周围的铝制碎屑,很有规模的摆放,对信号的干扰起到良好的作用,果然自己的顾虑还是有用的,但是主办方提供的硬件不够齐全,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怎么了?”

对方在催促,不在短时间里给予满意的答复,很容易暴露,不过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没什么,真是好奇的。”

当天翔进入这间小屋后,有股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粉红色的灯光还有长而多的布条,在灯颜色的影响下,也呈现出相同的颜色,让人昏昏欲睡。

(怎么回事?这股甜甜的味道?)

随之,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在视觉消失那一刹那,是露出阴险笑容的路易斯子爵,以及那一身配合发色的,酒红色的晚礼服。

“是哦,是个非常美妙的地方,我的小姑娘.”

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但是当恢复意识后,能感觉自己是跪在地板上,眼睛被蒙着,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的手是解放着的,原本以为会被反绑着,如果真是那样,就真的是糟透了,耳边还有人的切切私语,不过有一段距离的空间感,以及一个很熟悉的,那个子爵的声音。

“接下来是让各位久等,今晚压轴的商品。”

(商品?怎么回事?)

黑色的视野中猛地变成微红,看来是有人掀去了盖在自己身上铺盖,光线重新打在眼皮的现象。

天翔缓慢抬起上眼皮,地下是一群戴着遮住眼睛和鼻梁假面的其他人,从装束来看,应该也算是富人之类的,他们用看商品的眼光,摆弄着放大镜,欣赏着自己。

“无论观赏还是玩物皆可,仪式当然也可以哦,无论怎么样都看客人您的了。”

很明显的感触到下面人火热的目光,还有躁动的气氛。

“瞳色的纯黑混合了深邃得「纳什克罗多河」和「沙漠之心」的高贵与奢华.”

「纳什克罗多河」与「纳什福比斯河」是贯穿B区中心城市的姊妹河流,拥有「黑夜魅影」称号的她们,把名为「黑」的颜色,发挥到了极致,不管是河流还是下方的河床,都是让人无法想象的纯黑。

「沙漠之心」是十月份推出的『星灵宝珠之转生亡魂』系列之一的灰色宝石,制作商因为吃惊于电视版中庞大收视率,于是决定联合在B区颇具影响力的珠宝界龙头,制作该电视剧中曾经出场过的宝石,当时反响极大,这枚宝石无论是切工的创意还是难得的材料,都无时无刻彰显着它独一无二的,难以掩盖的光芒,市面上只发行了二十件,算是限量版中的王子了吧。

(地下拍卖场吗?利用自己的身份,天生的女性条件,诱骗那些被害者,并杀害取出脏器,高价在这里出售。)

“底价为五万。。”

“五万六!”

“我出六万!”

“七万!”

“八.八万七!”

台下呼声一片,耳边竟然是一次比一次高的价格,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值钱,虽然这不是本来的样子。

天翔站起身子,周围不再有那烦人的金属片,深吸一口气。

“我在这里,暮鲁西队长!”

大门被干脆利落地被爆破,烟雾后面是一张坏笑的脸。

“真是恶趣味呢,没想到你能卖这么高的价格,还在考虑要不要救你的。”

“暮.鲁西!!”

她手持着那半边剪刀,缓慢地踱着步子。

“您怎么来了.我才刚刚为您.。”

刺耳的声音,被红色武器染上鲜血的躯体,子爵被暮鲁西刺中了腹部,流血不止,她顿时呕出一滩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子爵抬起沾着自己血液的手死死抓住暮鲁西的剪刀,凄凉的声音在已经骚动的拍卖大厅里显得微不足道。

暮鲁西猛地拔出刀刃,如喷泉般的液体,从酒红色的布料中疯狂地逃逸出来,最后只剩下瞳孔放大的子爵,很显然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的.

“喂,你在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好的要活捉的吗?”

“那是你的想法,我可没有这么想,记得当时说的是,「就地解决」的如果是一厢情愿,这我可管不了。”

“你.。”

“事情看来已经完了,案子也可以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意思是说,凶手已经被找到,这件事故已经圆满完成了?”

“不然的?”

天翔的双眼中透出了点点光亮。

“罢了,送我回去吧。”

暮鲁西带着得意的表情,好像给了自己厌恶之人一个完全的下马威。

“YesMylord。”

#

“今天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问着已经将红茶往嘴边靠拢的亦晟。

“呵呵,只是觉得今天的「通天阁」特别宁静,很适合享受阳光。”

一股醇厚的茶香在口腔打转,配合暖意的午后阳光让人忘却烦恼。

“『阿,那是多么美丽的花朵,尽管被碾压成尘土,香气还是保留在故土,我愿意守着这份芬芳直到境界的彼方。』。”

“『即使平静生活被残忍撕裂,未言再见,我一直在这里。。』”

亦晟将茶杯离开嘴唇,接上了西莉卡的话后,有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享受着余下的茶香。

“不觉得这首诗句很有寓意吗.”

“《群狼的王都》.这本书我记得是已经销毁的,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余光瞟了会西莉卡此时正抱着的红色封面书籍。

“是呢,原本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可是有人跨越的时间将他们送还了历史的宝库呢。”

亦晟轻点着头,看来已经会意了其中的味道。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十根食指相扣,交织在下巴的位置,很接近平行的眼光端详着西莉卡。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相似了.。”

“是吗。”

西莉卡再次合上书,粉嫩得脸蛋和光滑的皮肤让人无法相信,她的年龄已经和眼前的这位男子一样了,甚至比他大也不过分。

“说实话,我现在现在很迷茫,越是想想过去的事情,便觉得自己很傲慢和幼稚.”

亦晟将头偏向一边,摇摆的紫色牵牛花在藤蔓上缠绕。

“职位这种东西确实有它容易腐败的地方,时间也好,人情也罢,都难以改变早已成为铁规则的条例,我很能理解你一直想与「皇」想保持距离的心情.”

自己的心事好像被看透,烦恼正在被一点点得蚕食,这种感觉颇类似于排毒吧。

西莉卡接着说道。

“.。但是,若是存在不会腐败的事物反而无法让人信任了呢。”

放松着颈部,亦晟将头接近靠垫,如大海和天空般的蓝,仰视被楼顶拘束在一个小小圆环中,视野也被拘束着,同时心也被拘束着,这个女孩一直呆在这里,相比一定很孤独很无聊吧。

“诞生于世间的事物即会腐败,也会苦于病痛,衰败老化,最终迎来毁灭的终焉。”

亦晟地下头,西莉卡跳下椅子,向眼前的,或者说在她看是「皇」,但在这里属于「迷途人」分类的孩子,给予黑暗中光明的向导和指引。

“.但是,如果就是因为害怕毁灭和腐败而否定了万物的事物,那岂不是间接否定了诞生了么.”

“青皇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吧,即使再怎么伤痛,你都不会止步,即使如何不被世人理解,你也会坚持自己的规格,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屹立在「皇」的行列不是么?”

抬起头,眼前的留着金色河流秀发的少女,犹如一位智者,一盏无尽黑暗中的指明灯。

“哈哈哈.”

亦晟爽朗地笑出声来,有些放下负担般的说道。

“.是啊,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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