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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六,高凡去距离高家一里多路的图书馆看书去了。
图书馆和高家一样,同样位于近郊,比高家略靠城市近点,图书馆再往西就没有几幢城市建筑了。
他在图书馆看书看到傍晚六点,由于不太想回高家,就在图书馆附近的饭店吃了饭,吃完饭后,继续去图书馆看书。
当他再次坐在图书馆里,突然想起苏书玉来,他这一天没露面,心里猜测着应该让苏书玉有点心急了吧,想起每回回去,因为她两位姨妈,他都无法接近她,于是,他发了个信息给她,“我在城西的图书馆,你现在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苏书玉收到信息的时候刚刚吃过饭,这天是周末,她本来以为可以一整天都能看到高凡了,没想到一大早就没见人影,正想着他去哪儿了,就收到了他的信息,她回了信息,“嗯。”
回了信息后,她告诉她两位姨妈,自己打算出门一趟。
她大姨问,“现在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去?”
苏书玉说,“去图书馆借本书看。”因为她如果说了出去散步的话,她知道她两位姨妈肯定会跟着的。
她小姨问,“高家书房那么多书,还不够你看?”
苏书玉说,“正是因为我在书房看了一本上册的,但没找到下册,才想去看看图书馆有没有的。”
她大姨说,“这么晚了,明天再去!”
苏书玉说,“白天去的话,又要耽误活儿了,高夫人会生气的。”
刚说完这句话,苏书玉听到外面响了一声惊雷。
她大姨说,“不能去,马上要下雨了。”
苏书玉没理会她大姨的话,而是急急地向她和她小姨摆手说,“大姨小姨再见。”
说完她就跑出来了。她是从主人房侧面绕出来的。
出了高家院子大门,她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那个图书馆她坐公交车的时候经过过,如果是其它建筑,她可能不会在意,但由于她天**看书,所以在车经过图书馆的时候,一下就记住了。
由于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公交车车次只有一辆了,而且那辆车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她决定步行去,反正也就一里多的路程,走个几十分钟也就到了。
在乌云压顶的黑漆漆的夜色中,她快步走着,一想到等会就可以见到高凡了,她心里充满了幸福感,脚步轻盈地似乎可以飘起来。
如果在平时,一个人在大晚上走这么远的路,她肯定会害怕的,现在,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害怕,自她胸膛升起的爱情的灼热驱逐了所有的畏惧。
她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似乎滴了一滴雨,接着,面孔上也落了一滴,她心想,坏了,真要下雨了,没过几分钟,雨点就变得密集了。
雨越落越大,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很快,她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
她正走着,自天边闪现了一条闪电,很快雷声也传来了。
这时她才刚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但她不想回去,因为,高凡在等待着她。
她开始小跑起来,一路上,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当她跑到图书馆那儿时,高凡正站在图书馆的屋檐下等她。
刚才天刚落雨时,他从图书馆里面来到了走廊里,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他等了一会,本来想进去看书的,又怕她来时没见到他会失望,所以就一直站在屋檐下等着。
等了几十分钟,没见到她的身影,他以为,下这么大雨,她肯定不会来了,正想进去,突然看到了她正在跑来的身影。
他没想到,她竟冒着大雨来了。
看着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她在夜色中由远及近,他立刻冲进了雨中。
在图书馆的树林中的林中小径上,他们相遇了。
在图书馆窗口的昏暗灯光的映射下,他看到她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感动,以及愧疚。
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发丝凌乱,脸上的雨水还在往下流着,但那张脸却是比往常更加地楚楚动人,她的眼神宛若明亮的星辰一般看着他,那星辰把他的内心第一次真正地照亮了,他轻抚着她的脸,想要帮她把雨水擦干,然而更多的雨落到了她的脸上。
他出神地看着她,接着,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淋透了,他并不在意。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全身湿透而寒冷,还是因为激动,他的心里一阵疼惜。
雨水不知何时停了。
高凡放开了她,把她带到图书馆院内的一条露天石凳的位置。
两人一起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反正衣服已经湿透,他们不可能去图书馆里面了,还不如就呆在外面。
刚落过雨的石凳冰凉潮湿,可他们都好似没有察觉。
在他们坐下之后,高凡开口说话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苏书玉说,“想到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就来了。”
高凡面带疼惜地看着她,接着,用胳膊把她的身子斜过来,拥她入怀。
他开始吻她。
苏书玉感觉到他这次的亲吻与以前似乎略有不同,以前,她总觉得他在吻她时好像有哪儿不对劲,只有这次,她感觉到他似乎全身心地投入了。
而她也全身心地迎合着他的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高凡停止了亲吻,把她从石凳上拉了起来,该是回去的时刻了。
回去的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虽然他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但仍然感觉似乎彼此还颇为陌生,一时之间谁也想不起说些什么,于是只好一路沉默着。
他们并行走了一会儿,高凡拉起了苏书玉的手。后面的路,是两人手拉着手走的。
途中,高凡有一两次想起她神经少女的身份了,他没有把她的手放开,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要忘记她的那个让他一想起就顿感不快的身份,忘掉那些曾经的不快的回忆。
他想好好地,真正地拥有她,爱着她,而不是仅作为一个伪装的恋人。
对于他的这份不快的回忆,他不愿意对她明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提了以前的那些事,只会让苏书玉在他面前感到难堪,既然这样,他何必提呢。
苏书玉在走着的时候也偶尔想起了他们之前在贫民窟发生的事,她想的却是,没想到高凡居然不在意她对他做下的那些尴尬事,他是已经忘记了?还是宽容了她呢?
她没敢问,毕竟,她那时候做的可是不够光彩的,她居然把他想成了一个小偷和强奸犯,还跟踪他偷窥他。只要他不提,她自己更加不想提。
就这样,两个人都把这个结深埋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