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和苏书玉两人走到距离高家还有几十米路的时候,苏书玉发现高家门口站了两个人影,她一下猜到了可能是她的两位姨妈。
果然,往前没走上几步,她听到了她两位姨妈说话的声音,她大姨在说,“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找她去?”
接着是她小姨的声音,“可我们也不知道图书馆在哪儿啊?万一我们去了,她回来了,那不是白找了,就在这儿等着吧。”
原来,两人见苏书玉走了没多久,窗外就响起了雨水的滴答声,没几分钟,那雨声竟似山洪暴发一般轰响,心想坏了,苏书玉要淋在半路上了。
两人也不顾雨水倾盆,向刘叔借了两把伞,想去接她回来,出了门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图书馆该往哪个方向走,又回去了。
回去以后,两人在屋里左等右等不见苏书玉,担心苏书玉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测,于是又来到了高家院落大门口,专门候在这儿等她回来。
她们正说着话,蓦然看见远处正走过来两个人影,一高一低,也不知道是谁。她们没想到会是苏书玉和高凡,毕竟苏书玉是一个人去的。
苏书玉听到她姨妈的声音后,压低声音对高凡说,“我大姨小姨在门口,你怎么办?”
高凡说,“继续走。”反正现在也来不及躲避了,他决定勇往直前。
苏书玉听了他的话,知道他不愿意躲开,于是撇开他,往前跑去,跑到她两位姨妈边上,问,“你们在这儿站着干嘛?”
她大姨说,“等你啊,你到底干嘛去了?那个人是谁?”她指着后面慢腾腾走着的高凡说,在黑夜里,她看不清他的面孔。
苏书玉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一直走我后面的,可能是刚好顺路的。”
她小姨说,“真的假的?”她不太相信苏书玉说的,她决定等这人走近了,好好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她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苏书玉竟然不顾大雨出去,难道她是约会去了,她约会的对象就是这个走过来的人?
苏书玉看到高凡越走越近,说,“这人我真不认识,走,我们进去吧。”说着,把她两位姨妈往门里拉。
她大姨小姨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就等着那个人走近。
高凡知道躲不开她们了,于是快走几步,到了她们面前。
苏大婆子一看到来人竟是高凡,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再看他来到门前,也不说话,径直往门里走去,立刻拿起自己手上的伞向他背上捶去,边捶边说,“你给我说说,你把我外甥女骗出去干嘛啦?”
高凡缩了缩背,说,“没干嘛。”
苏小婆子说,“你给我说实话!”
苏书玉说,“大姨小姨,我们真没干嘛,高凡你快回去,别理她们了。”
高凡听了她的话,立刻往里走去。
苏大婆子说,“你给我站住!你还没说你把书玉带出去干嘛了?”
高凡决定气气她,说,“约会,不然还能干嘛?”
苏书玉跺了跺脚,对高凡说,“你别理她们,快走!”
高凡听了她的话,这才决定继续往前走,从主人房侧墙那儿绕回了排屋。
苏大婆子不想放过他,跟在他身后跑着,想再教训他一顿,耐何自己动作比他慢,没追上他,这才慢下步子。
苏书玉被她两位姨妈一左一右像挟犯人一样挟持着回屋了。
一回到屋里,她两位姨妈就对她进行了盘问,她们问她去图书馆是不是去见高凡了,又问她到底和高凡发生了什么,不管她们问什么,苏书玉就是不答话。
苏小婆子见她嘴巴紧,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决定问她最关健的问题,“你和他做了那事没有?”
苏书玉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脸红了一下,说,“你想到哪儿去了!”
苏小婆子听她的口气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没走到最后一步,她的外甥女就还有救,看来以后她和她大姐更要每晚都得睡在这儿了。
虽然她们睡在这儿也不舒服,总觉得翻身困难,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她们是她的姨妈呢,对于她们外甥女的终身大事,这可丝毫马虎不得。
苏书玉见她姨妈们不再盘问她,这才进了洗手间把自己好好洗了下,她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到自己一副狼狈样。
虽然今天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天,但也是她最快乐的一天了。
对于隔壁房间的高凡来说,这同样是最快乐的一天,因为看来他以后不用再演戏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真正地深深地爱上了苏书玉了。虽然这份爱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和谐的因素,宛若一股音乐的声流里流淌着的杂音,然而这杂音在如雷般轰鸣的爱情韵律里,此刻已经低到了极至,不仔细倾听,已经再也听不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苏书玉和她两位姨妈去排屋打扫卫生做饭的时候,刚出门,就遇到晨起打算去跑步的高凡。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看起来格外英俊。
他看到刚出门的苏书玉,目光温情地看了她一眼。
苏大婆子发现他的目光不对劲,于是看了看苏书玉,她发现苏书玉的眼神也和高凡的一样,明亮亮的,于是她立刻走到高凡面前,对他说,“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家书玉远点儿,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凡笑了笑,说,“知道了,姨妈!”说完就迈步往前走去,打算跑步去。
苏大婆子在他后面嘟囔着,“不能叫我姨妈,听到没有!”她可不愿意有这样的外甥女婿,再说了,万一让高夫人听到,她在高家的处境就堪忧了。
高凡回转身看了她一眼说,“好的,姨妈!”
苏大婆子生气地说,“你……”
没等她说完,高凡已经走远了。
她生气地转身对苏书玉说,“你得让他改改口,以后千万别叫我姨妈,我可受不起。”
苏小婆子也说,“也别叫我姨妈。”
苏书玉没答话,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