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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村灭

鹤灵望着倒下的天无弃,不知所措。

门外,走进来三位道士,正是步斜阳、云千载和楚江秋。

鹤灵突然见到他们进来,毫不惊讶,显然早就知道他们一直就在门外。

云千载走到天无弃身边,查颜搭脉,眉头一皱,道:“他没什么大碍。刚才他似乎进入了幻境,恐怖的幻境,导致他精神紧张过度,暂时昏睡过去了。”

“那他刚才的那些回答是真话还是胡言乱语?”楚江秋问道。

云千载略一思索,缓缓说道:“在鹤灵问他修仙的功法是谁教他之前应该都是真实的。后面他回答神仙,疯子之类的言语,不确定是真实的还是幻境里的胡说八道。”

“那现在把他弄醒,继续让鹤灵问。”楚江秋道。

“他吃了两颗’抑痛丹’,现在就算把他剁成碎片,他也毫无知觉。别人已无法让他醒来,只能等他自然醒了。”云千载道。

“早知如此,就给他只吃一颗了。”楚江秋嘟囔道。

步斜阳微笑道;“反正他还在这里,等他醒来我们再来一次。”

云千载也是微微一笑道:“不错,今天我们已有收获,获得了“北斗神拳”和“天元一气腾云术”两个灵技,还知道他无门无派,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处置于他。”

步斜阳哈哈一笑道:“正是。从今天他和鹤玄的打斗来看,他步伐混乱,完全不知争斗技巧,毫无打斗经验,只是运气极好,碰到高人,给他修灵技能,以后就我们慢慢把他所知道的灵技一一套出。”

“高人,碰到高人。”云千载喃喃自语,突然兴奋道:“也许天无弃的灵技正是神仙给的。”

“何以见得?”楚江秋眼睛圆睁。

云千载道:“因为他来自黑山,南水林村我没听说过,但黑山山脉大名鼎鼎,最深处是十万大山,据说常有仙人停留。那里所处炎国边疆,灵药丰富,凶猛野兽繁多,也常有蛮荒古兽出没,所以一般的修仙者和普通百姓都不会去那里,只有一些奴隶或灵武高强者为了药材才去那里。说不定这个天无弃原本就是奴隶,无意中得到某个过路神仙的垂青,传给他修仙技能。”

楚江秋道担心道:“如果他真是神仙的弟子,咱们这样做,被仙人知道了,会不会留有后患?”

步斜阳呵呵一笑,道:“楚师弟你太多虑了。世界这么大,几乎不会有仙人来这个世间两次。”

楚江秋长出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是我想多了,吓了贫道一身冷汗。”

云千载和步斜阳哈哈大笑。

由于不知天无弃何时醒来,鹤灵和三位道长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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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

南水林村。

漆黑的夜笼罩了整个村庄。村里一座房子里却灯火通明。

众奴隶们齐聚一堂,议论纷纷,仍然惊恐于白日祭祀所发生的事。

“今天发生怪物吃人的事,说不定是我们中有人得罪了天神,上天来惩罚我们的。”有个奴隶说道。

“我认为主要还是偷鸡贼引起的,若祭祀用的鸡没有被偷,那就不需要把阿奴当做祭品送到河心,也就不会遇到怪物了。”

“阿奴究竟是不是偷鸡贼啊?”有个奴隶问道。

“当然不是,难道你没看到在阿奴被绑的那晚,不也被偷了一只鸡了吗?”有个奴隶回答道。

“那究竟是谁在偷鸡?”

“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野兽。”有个声音,不太肯定地说道。

“如果是野兽的话,我们反正也是闲着,今天我们不睡觉了,全部躲在暗处,看究竟是什么野兽来偷鸡,然后打死他。。”

众人皆说好。一行人来到鸡舍,有的拿刀,有的拿剑,也有些人拿着狩猎的弓箭,甚至钉耙、锄头等物,隐匿在暗处。

等了一个多时辰,鸡舍不见有动静。众人虽然又冷又困,但为了找到真相,勉强睁大眼睛,继续盯着。

不知不觉,已到子时。

突然,一条一条四尺来长火红色的赤练蛇昂首慢慢爬进鸡舍。

众人见到此蛇,均感到大惑不解。

冬天怎么会有蛇出现,它们不都应该冬眠吗?

下一幕让众人更加目瞪口呆与恐惧。

只见那只赤练蛇径直来到鸡舍旁,似乎很是熟悉此地。突然,蛇头部渐渐变大,身子也慢慢变的碗口来粗,足有八尺来长。然后它从鸡舍里叼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鸡。

原来偷鸡贼是它。

原来一切的祸根都是这条蛇。若没有这只畜生,阿奴就不会被冤枉成偷鸡贼,也就不会发生祭祀时的意外。众奴隶们都这样想到,他们越想越气。

有个奴隶忍不住跳出来,举起锄头就打。

其他人见状,大喊大叫,一起从暗处跳了出来。他们的怒火战胜了恐惧,拿着刀剑、钉耙、锄头、镰刀等,一起向这条蛇打杀而去。

那条蛇吓了一跳,飞快向门外逃去。

有个奴隶速度更快,一把刀砍到蛇身上。

这一刀虽然没能斩它个一刀两断,但也皮开肉绽,有血溅出。蛇疼的急速往前一窜。

这时,更多的农具砸了过来。

蛇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它突然向上一跃,居然跳到十来米开外。

它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一团绿色的雾从口中猛然喷出。一股腥臭的带着强烈酸味的气体迎面向众人扑来。

跑在前面的几个奴隶措不及防,来不及闪避,绿雾把它们笼罩。

“啊”

“啊——”

“……”

绿雾里传来数声哀嚎。

“噗通”、“噗通”、“噗通”

这几人突然倒地,脸色发绿,七窍流血,抽搐几下后,一动不动了。

走在后面的奴隶们急忙原地站立,不敢上前,个个脸色发白,胆小的四处张望,准备后退。

蛇昂着头,盯着众人,不停发出“嘶嘶”声。见众人没有动作,蜿蜒后退着,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臭鸡蛋味道。

奴隶们见蛇走远,均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有个奴隶突然抱着肚子,说道:“我的肚子好疼啊!”

“我的也好疼。”

“不好,这个雾气有毒。”

“快离开这里。”

“快去找解药。”

“……”

众人一阵慌乱。

然而,现在走已经晚了。众人已疼的没有气力,走不动路,都抱着肚子跌倒在雪地上。

不多时,奴隶们个个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村子里正在熟睡的其他人,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这时,鹅毛大雪又纷纷落下,白色笼罩了大地,渐渐掩盖了一切。

然而,无论多么纯洁的白雪永远掩盖不了原本存在的丑恶。

朱老太爷在第二年的春季曾经派人来调查过此事。调查结果仅知道南水林村全体人都因中毒而七窍流血而亡,原因不明。

而这件事也成为当时炎国十大谜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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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山,天无弃悠悠醒来,缓缓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上身精光地躺在一温暖的土床上,薄被覆身。

“这是在哪里?”他问自己。

记忆像无声而又迷离的画卷,一张张翻过,他找回了自己。

“今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似乎多了点,比我从出生到昨天加起来都要多。虽然这一路惊心动魄,但还活着,正是命好啊!”他暗地自嘲着。

他弯腰坐起,伤口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自己身上焦黑的肌肤,脑海里显出鹤玄无情的脸,愤怒占据了他心田,目光也变得冷酷。

他忽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强者才是王道,弱者只会被欺凌。

床头边,一套崭新的蓝色道服叠放齐整,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赠与道友”。字迹清新秀丽。他眼中浮现出鹤灵那白嫩清秀的脸,心中一阵温暖。

他也不客气,起身穿上那件道服。他打开门,外面冰冷的空气蜂拥而来,忍不住打了个颤。

黑夜,门外一片漆黑,冰冷寒风呼啸着,刺痛着他的肌肤。

他原处高原雪山深处,本不惧寒冷,但陌生的山水,陌生的人,以及陌生的未来,心中不免有些寒意。

然而,人已在路上,前进才是唯一的方向。他深知这一点。

他深吸一口寒气,转身关门。盘腿在床,收拾心神,开始修炼“道藏真经”和“大乘心法”。

渐渐地,他的灵气已慢慢充盈。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感觉精神抖擞。他似乎感受到灵气百倍于昨日,似乎感受到灵气在体内流淌,旋转。原先受伤的经脉不仅修复如初,而且更加粗壮。身上的皮外之伤也已结痂。

窗外,依旧是寒冷的冬夜。

既然练气已结束,何不修炼些灵技呢?若要想要在修仙一途走的更远,似乎离不开争斗,由不得人,想避都避不开。天无弃这样想到。

他想起和鹤玄的对阵。无论自己的拳头如何挥舞,鹤玄总会巧妙地躲开,然后再反击。看来对战时步伐很重要啊!

想到这里,他开始在“道藏真经”和“大乘心法”里寻找有关步伐的灵技。

有关步伐的灵技不多。“大乘心法”中有“心所有法”,“道藏真经”中有“神行逍遥步”。

“心所有法”即通过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其他随着心王而生起的心念,躲避天地间万物攻击。

“神行逍遥步”则通过九宫八卦,根据敌人所处位置,计算出自身移动躲避的最佳方位。“神行逍遥步”共分九级。

天无弃暗道,“心所有法”通过心念而躲避攻击,太过玄乎了。还是先学习“神行逍遥步”吧,这个侧重于算法,虽然也不易,但有迹可循。

想到此处,开始学习“神行逍遥步”的基础篇,也是它第一级“九宫八卦步”。功法书中有图有文字,“始坎、次坤、次震、次巽、复息于中宫……”

天无弃背熟了口诀,开始在屋内练习步伐。

“九宫八卦步”相对比较简单,步伐也固定单调,天无弃很快把步伐练熟。

冬夜漫漫,终有天明之际。

清晨的阳光开始升起,光明照耀大地。

“笃笃笃”。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天无弃收起功法,打开了门。

一张清新可爱的脸映在他面前,正是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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