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胡佳半睡半醒之间,隐隐感觉到,那只小花猫趴在了她的被子上,不一会,她睁开没睡醒的眼睛,就见那只小花猫蜷缩成一团,安静的靠在被子上面,小花猫睡得很熟,胡佳也没有多管,她也还没清醒,继续枕在床上睡。
村庄的早晨,没有忙忙碌碌的人群,没有来来往往的汽车,也听不见广场里的歌声,有的,只是一片宁静。
奶奶早早的起了床,老年人一般都喜欢早起,爷爷也是一早起来活动身子骨,昨晚搬出去的摇椅还摆在那,就连蒲扇也没收回去,奶奶洗完的衣服,整齐的挂在了门口的竹竿上,风一吹过,竹竿下的衣服,随着风轻轻飘动。
胡佳再醒来时,小花猫已经不见踪影,她赖了会床,才起身从床上下来,胡佳把窗帘拉起,再把窗户打开,一阵清新的风便吹了进来,她揉一揉惺忪的眼睛,去洗漱了。
胡佳拿着红色的小塑料盆,盆里装着奶奶给她的新毛巾,她在水泥地上的水管前,直接开水,水管咔咔咔的发出声响,干净的水便从里面流出来。
水很凉,胡佳把毛巾放进去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她把沾满冰水的毛巾随便拧了几下,接着直接往脸上扑。
胡佳站在那,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她再随便擦了几下脸,就见阳光下,竹竿下面挂着的衣服,被风轻轻吹偏了位置,胡佳伸手把衣服摆好,又继续在凉水里揉着毛巾。
奶奶穿着深色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脸的亲和,她拿着一把木梳子,对着胡佳问道,“佳啊,你梳不梳头啊?”
睡了一晚,胡佳的头发有些毛躁,然而她的头发只到脖子的位置,不用扎起来,随便梳一梳就好,胡佳把盆里的水倒掉,起身答应着,“梳啊。”
她从奶奶手里头接过木梳,接着三下五除二就把头发弄顺了,“梳好了。”胡佳麻利的完事,把木梳交还到奶奶手里。
“这就梳好了?”奶奶拿着木梳笑道,“其他的女孩子都要认认真真的梳半天,还要把头发扎起来,你这倒好,几下就完事了。”
“奶奶,我头发短,不用那么麻烦的。”胡佳端着红色的盆,“再说了,扎头发那么麻烦,扎半天手都酸了,还弄不好。”
胡佳走进屋里,把毛巾挂着在门后边,盆放在了木桌下,奶奶把木梳放在窗台上,“你一个女孩子家,还不懂得打扮漂漂亮亮些。”
胡佳不以为然,直说,“我这样就挺好的,不用打扮。”说完胡佳一溜烟的出了门,她刚到门前,就看见小花猫在门口的地上打滚,胡佳把小木凳子放好,坐在上面,好奇的打量着小花猫。
水泥地上,小花猫滚来滚去,见胡佳来了,也不害怕,在地上起身朝着她走去,还叫了几声,胡佳伸手把它抱在腿上,亲切的抚摸着它。
小花猫在她腿上很是乖巧,胡佳不知道这猫怎么那么害怕弟弟,估计是他爱使劲捉弄这猫吧,胡佳看着前面的马路,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奶奶走到门前对胡佳问道,“佳啊,一会中午,我和你爷爷去那边的园子里摘菜,你去不去啊?”
胡佳逗着腿上的猫,抬起头问道,“去摘什么菜啊?”
“当然是好吃的菜啊,摘了回来,一会中午晚上,我给你和你爷爷做好吃的。”
胡佳拍一拍小花猫的头,“好啊。”
吃过早饭,爷爷背着竹子编制的背篓,奶奶拿着小锄头,她还给胡佳拿了一顶草帽,怕她被晒到,胡佳高兴的接过奶奶手里的草帽,她好久都没有戴过这个了。
马路上,一个小孩子骑着自行车,正准备往下走,恰好胡佳一行人往上走,那小孩对着爷爷奶奶打了招呼,“你们背着背篓干什么去呀?”
“摘菜去!”爷爷亲和的对那个骑自行车少年笑道。
“好勒,慢走。”那少年打完招呼,骑着自行车颠簸的下去,胡佳好玩的戴着草帽,跟在奶奶身边,她们进了一条小路,那里有着许多园子,都用许多木头围了起来,胡佳奶奶打开园子门,也是用木头做的。
园子旁边长着几颗很大的树木,上面的叶子全变成了金黄色,就连园子里也堆积了不少落叶。
胡佳扛着奶奶的小锄头,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园子里的花花绿绿,她只知道白菜,可并未看到白菜,奶奶伸手接过胡佳扛着的锄头,“来,给我。”
爷爷把背上的背篓放下,对胡佳道,“佳儿一定没有挖过菜吧?”
胡佳笑着摇摇头,“没有。”
“那要不今天,你奶奶教你挖一个?”爷爷对她打趣道。
“哎呀!”奶奶又叫唤了一声,“她又不会这些你叫她做这个干什么,伤着手怎么办?”奶奶拿着锄头不高兴道。
“没事的,奶奶,你教教我就会了。”胡佳替爷爷打了圆场,她蹲在菜边问道,“今天都要挖什么菜啊?”
奶奶自顾自的动起手来,“什么菜都要,你就这边玩一玩吧,我们马上就好了。”
爷爷也把背篓里的锄头拿出来,开始忙活,“哎呀,这树叶掉得园子里都是,有时间得打扫一下。”
“那改天你来打扫一下吧,别一天到晚就不见人影。”奶奶损了一句爷爷。
胡佳听着他们的对话,见爷爷奶奶都不要自己帮忙,她无聊的轻轻靠在围栏上,看着天空下,园子边这几棵树木,胡佳定定神,这树和三中围墙边的树有点像,不知道三中那边树上的叶子,是不是也像这边的一样,都变得金黄金黄的了呢?
日照三竿,杨父早已出门去忙活,杨母早早的也把自家门给打开,杨弟吃过早饭,不知道和隔壁的小伙伴跑到哪去了。
而这时候,杨庆欢还睡在床上,没有醒。
她感觉自己实在是得好好睡一个觉,一个没有被闹钟吵醒的睡眠,在县城读书的时候,每天早早的就得爬起来,整个人都是蒙的,晚上下了自习才能回到小出租屋,可以说是一天学到晚了。
杨庆欢在心里决定,放假的时候,一定好好的补觉,这不,等她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已经快照到她屁股了,她睡满足了,非常有精神的起了床,收拾打扮后,她发现家里很安静。
于是到了前面,发现只有母亲一人正在整理货架上的东西,她走过去,高兴的喊道,“妈,你在干什么?”
“我在整理东西呢,这些货架上乌七八糟的,是该收拾收拾了。”杨母站在凳子上,用抹布擦拭着,她转头对女儿笑道,“一觉睡到现在,你饿不饿啊?”
杨庆欢尴尬的摇摇头,“我还不饿。”她见母亲在忙,就伸手撸起袖子,“我来帮你吧。”
“不用啦,就是擦一擦上面而已,你要是想干活,就把地扫一扫吧。”杨母见她闲不住,就打趣道。
“好,那我扫地。”杨庆欢快速的拿着扫把,在地上扫起来,她忙活着,又问道,“弟弟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呀?吃过早饭就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你爸爸一早就出去忙了,我午饭还没做呢,你饿的话,先吃碗面吧。”
“我不饿。”杨庆欢捏着扫把,“妈,昨天你可答应教我,再做几道菜的啊,一会你就教我好吧?”
杨母无奈的笑着,“好,一会再说吧。”
小小的店铺内,只见母女二人忙活的身影,杨庆欢的国庆假期倒也过得不错。
而这边,张婷立的国庆假期就是疯狂的玩,白天睡觉,晚上就去酒吧歌厅里面浪荡,跟着一帮狐朋狗友肆意的挥霍她青春年华。
深夜,张婷立喝得不省人事头发散乱的躺在沙发上,张母在卫生间里开着热水,准备用毛巾给她擦擦脸,她以这样的形象回到家里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初张母和张父经常等她到半夜两三点,可她一回到家里就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要说打骂吧,已经喝醉了打她骂她张婷立也不清醒,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等到第二天张父去找她谈话,她都是应付的点着头,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张婷立还是经常喝酒,常常醉着到家里来,有几次张父气得都要动手打人了,都被张母拦了下来。
等到白天张婷立清醒的时候,张父拿着鸡毛掸子冲进张婷立的房间,二话不说就把张婷立给打了,可张婷立哪里甘心被打,提起东西哭着闹着就要走出家门,张母又把她给拦下来,张婷立在家里又是撒泼又是吼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泪流满面的哭。
张父没理她,张母也没理她,她就一直哭,越哭越伤心,跟受了好大的委屈似的,两个大人简直拿她没办法,后来张婷立再怎么晚回来张父张母都已经睡觉了,说是懒得等她回家来,但是一颗心都是悬着的,生怕她在外面出什么事。
这天晚上,张婷立被黄春搀扶到家门口,把张婷立送进家门黄春就快速的溜走了,张婷立动作混乱的把鞋子脱了,一摇一摇的走到沙发上,还未坐下,她身子不稳整个人一倒,就趴在了沙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