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啪嗒”一声,我的眼前是黑乎乎的,没有光亮的。
我确定我不是晕倒了,也不是眼睛突然失明了。
而是停电了,真真切切的停电了。
灯光所照耀的楼层已经陷入黑暗之中。
电梯也戛然而止。电梯一停,电梯上的人会因为惯性而向下栽去,比如我。
第一次穿高跟鞋,刚刚栽进了顾流年的怀里,这次就要扑向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若是来个亲密接触,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能起来的吧。
可是我想扶也扶不好,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这次与床要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接触了。
我已经坦然的面对了现在的情况,在栽下去的那一瞬间,一阵淡淡的特有的香味传来。
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但是我在心底已经很清楚那个人是谁了。
他反应的特别快,立即小移一步拥住了我。可是我栽倒的力量十分大,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向电梯后方倒去。
我想抓住他,我伸出手时,抓住的只是一把空气。
我稳稳的跌在电梯的楼梯之上,没有受多大的伤。
我看不见顾流年,只听见很大的声响以及滚落的声音。
一时间,有什么揪住了心口,心口变的很疼。
我们可以是陌生人,但我唯一见不得他受伤。
我来不及掉眼泪,一把拽开了脚上的高跟鞋,摸索着向电梯下方跑去。
我凭着直觉,找到了他的方位,眼睛渐渐熟悉了黑暗,才隐约看见他,他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我跑到他的身边,一面俯下身子想看清他的状况如何,一面立刻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他强忍着痛,笑的风清云淡:“喂,我还没死呢。你这样子是准备给我办葬礼了吗?”
“你刚刚问我的话啊,你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他轻声说,没有了往日的争锋。
我慢慢将耳朵凑进,他的声音更小了:“因为你就是”,他说到一半就没有说了。
我还问他,为什么说道一半就不说了,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在黑暗中,我还是看见他的眼睛就缓缓闭上了。
我想扶起他,告诉他不要晕,手触及他的衬衫时,有些温温黏黏的感觉,是血!
而现场也是混乱无比,我守着他,希望能够早些来电。
后来安全的进了医院,医生说没有大碍,要好好修养,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与次同时,也惊动了顾流年的母亲。
在他养病的日子里,他的母亲有来看望过他,只是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然后嘱咐他,让他安心养病。
我在病床门口与他的母亲擦肩而过,他的母亲看起来就是温婉贤惠的模样。
再后来,他母亲约了我在咖啡厅见面。
见我来的时候,他的母亲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切入话题:“流年为了你才受伤的?”
他的母亲真是直白,我只好点点头。
“真是个笨儿子。”他母亲就这样在我的面前骂他。
随后恢复了端庄的样子,继续和蔼的说道:“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好。”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的父母都不同意了,你再强行留下也没有办法。
然后和我扯了好多好多的话题,都是关于我自己的,比如叫什么,现在住哪。
她这样一问,弄得我的心有点慌慌的,她会不会想不留余力的将我的家弄走,至此永不出现在顾流年的面前。
我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我的脸色越来约不好看。而他的母亲,带着笑容温婉的问,我也温婉的回答,虽然我的回答七分真三分假。
最终这一场谈话下来,我是汗水淋漓。
他母亲向我告别后,坐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这里。
而我也回到了医院。他还在熟睡中,我默默地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他说:“顾流年,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虽然我很愧疚,但是你母亲让我离你远一点,我决定听从你母亲的话。”
“所以你就走了?”顾流年的声音传来。
我抬眸,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笑着看着我。
那种笑是很无辜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可怜兮兮的的。
“我为了救你,受了伤,因为受伤太影响我的美貌了,然后你就抛弃了我?”他很委屈的用左手拿起柜子上的手机。
然后给自己拍了一张,拍着自己的胳膊和脚。
他的右手和左脚被绑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很严重,受顾流年母亲之托,医生绑的夸张了一些。
顾流年虽然被包扎已经成了这样子,而左手早已学会熟练的拿东西。
我看着他臭不要脸的乱说,我于是点点头:“影响美观,不要了。”
“为此我要发个说说,来表达此刻受伤的心情。”他很是伤心的点击着屏幕。
我看着他不像作假,于是掏出手机,看看他到底发了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标题是:有个愚蠢的人害我受伤还要抛弃我。
还配了两张图,一张是他刚刚拍的,是那包扎很夸张的腿与胳膊;还有一张是某个女孩子趴在他的床沿睡觉的照片。
图片没有露脸,重点是她睡觉时也不忘握紧他的手腕。
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个被拍的人就是我。
“顾流年,你干嘛趁我睡觉乱拍我。”我走进他的床,在他的床边站着,等待着他给我一个解释。
“我有喊你的,是你自己不醒,还很深情的抓着我不放。本来想推醒你的,可是你这么愚蠢,我一想,多睡一会儿肯定会长脑子,所以就没推醒你。”
他睁着眼睛瞎说话,表情是十分到位,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
原来我还错怪他了,他还是好心,我不信。平常不让我安生,躺在病床上,依旧不让我安生。
顾流年,人人都说有颜值的学霸,依我之间,还要带上一条臭不要脸瞎说话。
脸皮如此之厚,也就他能做到了。
“那你真的很好心了。”我咬着牙,忍着想揍他的冲动,问。
“是的,我觉得只有我这种学霸才能救的了你这种愚蠢的人。”他满满自信。
“你信不信,我能揍得你可以半个月下不了床。”我凑近他,在他旁边说。
“那你信不信,我也可以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他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
“你这种病人,还逞强。”我不屑一顾。
我还没嘚瑟好,就被他拉进了怀抱,扑了一个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