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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桃源议事(二)

此时屋内乱作一团,涂师叔赶忙过去查看怀卿的状况。本想继续用些内力帮他稳定,却被玉瑶阻止。只听玉瑶说道,师兄你这样不妥,这内力未经你灵力融合,直接运给他却助长了那残魂。当年宋师弟也是这样,直到后来才发觉那残魂越发厉害,其实是吸收师父运给他的那些内力不断成长。此时我不便多与你解释了,让我来替他稳下心脉。说完,墨夫人摊开双手,运了体内的灵力,闭目凝神了一刻,才将内力运给了怀卿。

涂师叔看怀卿受了内力,略有些平复,便放了心。子萧扶了怀卿到座位上,却见怀宁并未跟过去,而是径直走到了厅中。

怀宁她立在人中央,脸色有些发白,十分气恼的开口道,依我看你们这些修炼之人,不是最讲究德行和善念的吗?此时我兄长这般受难,有求于你们,你们却百般为难,推三阻四。我姑父当年在这山庄修炼,每每说到你们都十分思念,十分赞叹。我原以为这里是多么好的地方,上了山都除了心里的杂念,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同我们凡人一样自私罢了。既然如此,就不必留着那墨玉山庄的名号了,反正也名不其实。

怀卿刚坐下,却没留意她竟跑去说了这一通,觉得十分不妥当,便说道,怀宁不要无礼,我原本不是寻常的体质,各位前辈自有收留和不收留的道理,你这才是强人所难,实在不敬,还请各位前辈不要在意。我这妹妹脾气急了些,但是心思不坏,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只是气话,请各位长辈不要怪责她。

怀宁听他这样说自己,顿觉十分委屈,只默默望了怀卿一眼,含着泪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了。

子姝见她跑了出去,也悄悄跟了出去。怀卿见子姝追了出去,自己心有些不安,却也不便生些事端,便继续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答。

被怀宁一通数落,竟还是无人答话。墨翟看了此番场景,心里十分得意,想要看墨夫人如何应对。

玉瑶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开口对各位师兄弟道,今日实在匆忙,请各位来十分唐突,既然大家都有些为难,不如先将他收到我门下吧。虽然墨清师兄已不在了,毕竟当时我们随师父也见过他抑制残魂的方法,略多知道一些,先控制住这孩子的心脉是最重要的。如果各位没有什么意见,玉瑶谢过大家,各位便可以回了。

话刚说完,墨翟却道,师妹似乎早已不再收徒,此时突然收徒况且还是宋师弟的儿子,不知要不要回避一下?何况虽然你与师兄一同拜师,平素又多跟师父亲近,见识过这些凶险,可万一那残魂过于险恶,伤了你自己,我们倒是群龙无首了。如此看来,你收他做徒弟,并不十分妥当。

玉瑶听他这样讲,心内一时气愤,反问道,为何宋师弟的儿子我收他便不妥当了?你究竟什么意思?

那墨翟倒也不十分在意,随口说道,我们都知道,你与宋师弟当年的旧情,你此刻收了他的儿子,不怕你的徒弟心有猜忌说你不公吗?与我们一应人等其实倒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师妹以后说不清楚无法服众。

他这样一说,台下坐的几位也纷纷小声议论开来。子萧将这些看到眼里,心内十分气愤,却碍于墨翟是自己的叔父,母亲那一代的事情自己又无从根据插手,一时竟无法起来反驳他。

此时,只见涂长风站起身,冲着墨翟义正言辞的说道,墨翟师弟,今日你说的话十分不妥。先不说这孩子是谁的儿子,我们墨玉山庄这么多师兄弟,大多是师父收留的孤儿,如今看到这孩子遭受如此灾祸,岂有不管之理?再者就算他是宋师弟的儿子,往事已隔多年,大家也各自成家立业,前尘旧事无须再提,你心里想的那些龌龊事情也不用说出来混淆视听了!

涂长风说完话,台下议论的人也纷纷住了口,看向墨翟。

那墨翟被呛了回来,十分恼怒,便问道,涂师兄,我今日喊一声师兄是念你以往的旧情,当年你早已自己下山,就算是出了师门,此刻议事你听着便是,哪里有你说话的道理!

涂长风哈哈笑道,我说话没有道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虽下了山,但我并未忘记我们空虚阁的道义,师父既是教我武学修炼之人,又是救我于灾难的恩人,我就算称他为父亲也不为过。在座的师弟,今日你们若觉得我没有说话的分量,我便立刻走出这门去便是,也无需跟你们计较了。

众人见他果真要走,心里十分愧疚。想当年涂师兄虽是年纪排第二位的师兄,却连墨清师兄的功力也差他许多。他一直潇洒豪放,为人充满侠义,各位师弟均受过他的照顾和指点,内心极敬重他。当年他自弃前途,随宋师弟下山,这么多年大家心里却依然十分牵挂。此时多年未见,他依然风骨未改,心怀豪放,快意恩仇,大家听了这话都有些羞惭。见他要走,纷纷起身阻拦。只听其中一人道,涂师兄留步,如今我们都已年过不惑,此番再见十分难得,不要因这一事不合负气去了。墨翟师兄说的确实有些不妥,前尘旧事无须再提,玉瑶是我们的师姐,为人正直宽容,无需怀疑她的人品。此时就算收了宋师弟的儿子为徒,我看竟也十分合情合理。毕竟师父当年抑制宋师弟的噬体之苦大家都有所听闻,只有与他亲近些的墨清师兄和玉瑶师姐知晓的比较详细。不过此事万分凶险,想必墨翟师兄也是为了玉瑶师姐着想。

墨翟见众人都倒向一面,有些心虚,听到有人替他说了句话,只得顺势说道,赵师弟说的正是我的意思,既然师妹无甚么可忧虑的,便收了也无妨。方才是我多虑了,师妹不要在意。

玉瑶见他一脸心虚,心内哼了一声,略笑了道,刚才我也有些激动,师兄勿怪。

子萧见局势已然稳当,望了一眼涂长风,心里十分感激,趁此说道,各位师叔还是先坐,此次母亲收徒一事也是特殊,不知需不需要问过两阁的长老再定,还烦劳长辈们告知了我,快些了却这一桩要紧事。如要去请两位长老,我这就派人去送信。

墨翟借势又说,这是要的,你明日便去罢,想必他们并不会来这里,你领了回信直接回来交与我便是。

子萧应了话,此刻也算有了结果,大家都略放松了些。

涂长风见玉瑶神情有些疲惫,便说道,我许久未回山上,今日见了各位师弟十分高兴,我们且出去叙旧吧,不必在此喧嚣了。

众人听了,觉得是理,便一一告了别,兴高采烈的拉着涂长风去了。

厅里一下子十分安静,凝香看他们母子二人相顾无言,觉得十分感伤,自顾自出去煮茶了。

玉瑶叹了口气道,子萧,今日你很好,只是眼下形势让你为难了。

子萧一听,上前去跪在她面前,十分愧疚答道,母亲,今日多亏涂师叔,不然墨翟师叔一定又要咄咄逼人。我只怪自己并无什么资历,无法与他争辩,平白叫你受这些苦。如今查探父亲的事情还没什么头绪,改日与涂师叔好好议一下吧。我已给天机阁、余音阁的长老们拜过帖子,他们迟迟不愿下来议事定这庄主一位,孩儿不敢贸然下山去查探,就是怕我不在的时候,墨翟师叔他万一对你和子姝不利,我无法护你们周全。

玉瑶扶子萧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十分欣慰。她心里有万分的感谢,上天给他一个如此懂事的儿子。此时众人都想要这庄主之位,无非为了名利二字。自己当年心意已决入了江湖,无需名利在身,只要侠肝义胆无愧于心。只是随着年纪一天天变大,本应是清净之地的空虚阁竟然变得如此明争暗斗。虽然自己并无什么野心,可一想到墨玉山庄如若落入墨翟之手,迟早会违背师父道义,走上邪路。每念及此,总无端生出些要争斗的心来。时间久了,也曾怀疑自己拷问自己,究竟何为道,为何义。是为难自己成全众人为道义,还是遵从自己本心不问他人为道义?这些思虑无时不刻萦绕心里,没有答案。

此时怀卿仍在椅子上调理气息,见他母子二人如此感伤,自己也想起了母亲,更加失落。于是他挣扎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师叔母,墨师兄,我此刻好些了,想去外面走走,不必麻烦你们,我随意些就好。

玉瑶此时才想到自己疏忽了他,有些抱歉,但她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少年,似乎眉眼间确实很像宋师弟。她柔声唤了他,来,你也过来吧。

怀卿有些难为情,自己平素只对母亲撒娇些,此刻师叔母唤她过去,他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墨夫人已然看出他腼腆,于是笑了笑,你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了,往后我是你的师父,我功力虽不及墨清师兄,但你也不必担心,我随师父照顾宋师弟多年,对“绛魂”的残念十分熟悉,会好好教你修炼心性,抑制怨念。今日咱们不管那些繁琐规矩,你跪下叫我一声师父,敬了我这杯茶,我便收你为徒了。

玉瑶说完,子萧见怀卿还呆呆立在一边,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前去拉了他过来,一并跪下了。

他对怀卿笑道,今日你拜我母亲为师,我们便是师兄弟了,我与你一同敬茶,你不用那么紧张。

怀卿见他二人十分关切,也不那么拘束了,于是笑着道了谢,拿了桌上的茶便递了上去,一边思忖着该说些什么,一边慢慢道,今日承蒙师父爱护,徒弟给您敬茶。

子萧见他说的十分简单,打趣道,还要说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是我母亲是女子,你便说终生为母吧。

怀卿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原样说了,又磕了头,便算是拜完了师父。

那墨夫人看着二人,有些感慨。他对怀卿说道,今日之后你不可再时时忧郁,胡思乱想,来了山上,就好好修养心性,我今后会不断教你些修炼之法。若是思念你父亲母亲,写了书信许你一年回去一次,不必太过于伤心。虽然这残魂时时困扰激荡你,你不可以被他左右,迷失心神。所谓多思无益,便是当年我师父同宋师弟讲得最多的一句话。这些你好好记住,其余不懂得便可以问子萧,他会一一解答给你。

是,师父。如今我来了这里,给你们平添了这么多麻烦,徒儿对不起师父。

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是宋师弟的儿子,他当年曾有恩于我和墨清师兄,因此我维护你,替他教导你是应当的。你只要好好研习,一心向善,总会走上正道,压制怨念。今后,无需心怀愧疚,你可记住吗?

是,记住了。怀卿点点头,心内觉得温暖。自己从小未离过家,颠簸了这几日,已十分想念父亲母亲,此时遇见墨夫人对他这般慈爱,心里十分安慰。

子萧见母亲对他十分关爱,不由得有几分醋意,便假意道,母亲刚认了徒弟就这么偏心,早知当时我也拜母亲为师,不必拜严长老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不要在师弟面前说这些玩笑,当心被你带坏了。说完,墨夫人她自己也笑了。

这厅里,许久没有听见过笑声了。凝香在后室一面煮茶,一面暗自开心。自己从小因为不会说话被父母遗弃,是墨清庄主出门游历的时候捡回来的,一直在这山上长大,倒也过得十分安稳。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的紧要亲人,可自己却把他们一家当作自己的亲人般照顾。这几个月来,墨庄主去世后,夫人一直过得艰难却要强装镇定,她看了十分不忍。自己并无什么长处也无法叫夫人开心,只得时时为她忧虑。如今终于来了些人,夫人也似乎开心起来,子萧公子也好似回到往日的开朗,实在是好事。这位怀卿公子看起来十分瘦弱,却也彬彬有礼,像是他们的重要之人,自己也得好好照顾了他才是。

怀卿跟师父师兄道了别,十分着急的想要去找怀宁。只是这山庄十分大,也不知她此时去了哪里。想到她随自己一路吃苦来了这里,方才又受了这些委屈,实在对不住她。只是当时自己如不阻拦,怕是叫涂师叔也无法做人了。自己本是晚辈,不可以对前辈们无礼。怀宁她平素大大咧咧习惯了,她的师父听说也是十分潇洒的人物,因此并不在乎这些俗世间的礼节。如今被他责怪了,肯定觉得十分委屈,需快些找她解释道歉去。

正四处乱找,毫无他法的时候,子姝从一簇竹林里走出来,远远地招呼他。

走近了些,他才问道,不知道子姝师姐看到怀宁了吗?我正在找她,着急得很。

子姝本是一个十分清冷骄傲的人,此时见了柔弱的怀卿,觉得这个少年太过幼稚,须得好好教导,于是她顿了顿仔细说道,总有你们这些人,先得罪了再去认错求饶,早知如此,之前又何必呵斥她,叫她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她与我大概说了些你们的事情,你本是兄长,要记得时刻维护她才是,这样也不枉她心心念念为你,就算为你出头被你呛了,也并未说什么狠话,你需好好去道歉赔个不是才对。

嗯,师姐说的在理,我这便去道歉。虽然怀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见了子姝师姐总觉得十分紧张,听她说话更是觉得严厉,但见她说的十分中肯,即使语气不很好,也不去计较那些,先应了便是。

二人别过后,怀卿赶忙去找怀宁。只见这林子不大,中间一片倒是还空出许多,那地上种了些黄色的不知道什么花,映着翠绿的竹林倒是十分清爽。怀宁穿了一身白衣,就坐在那黄色花的中央,突然她回过头,正好看到怀卿走过来,气恼的瞪了一眼便又转回去不再理会。

怀卿赶忙过去,跟着一起坐下来。哪知他刚一坐,怀宁便起身要走了。他一急,赶紧拉住了她,一时慌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急着叫道,哎呀怀宁,别走。

见他有些急,怀宁又觉得有些不舍。虽然以前自己总是捉弄怀卿兄长,可那时他十分活泼调皮,每每都欺负自己搞恶作剧,活该被捉弄。但近日自己亲眼见他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总觉得这世上不公。他跟自己一般年纪,可是却比自己成熟许多,除了对自己顽劣些,待别人都很温和,对工人也十分体恤,从不分贵贱处事。自己也从未听姑母说过他跟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四处玩闹,整个人就一心在窑里研习各种各样的琉璃和矿土。自己时常会想要出生在这样的家里,有一个这样的亲哥哥。虽然他们确实亲如兄妹,可因为时间礼数也无法时时见面、玩到一处。如今自己兄长因家族恩怨被这样诅咒,身心遭受折磨,自己心里也跟着十分难受。一想到这里,她便实在没有气了,只得坐下来。

怀卿见她不那么激动了,本来以为自己会松口气,没想却更加自责。平时这样自己欺负了怀宁,她肯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的,如今却十分安静,可见是真的生气了。怀卿心里胡乱猜测着,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种答案,一时也想不出头绪。忽然又记起师父才刚吩咐过,不许自己胡思乱想,因此便索性打住了,准备先道歉。

怀宁,还在生气吗?

当然生气。那人还是执拗的,虽然坐下来,脸也不看向他,单扭到一旁去。

我真是没资格做兄长的,刚才你那样维护我,我不该呵斥你,是我错了。怀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这几句话说出来,倒是真的要了怀卿的命,只因自己从未如此认真的跟怀宁道过歉。二人虽然时常打闹但感情太好,所以并没有遇见过什么大的误会,也无需这么郑重的赔礼。话说出去,怀宁也不理他,气氛又变得十分尴尬,一时间怀卿非常无所适从。

过了许久,二人都未说话。落日的余光透过那竹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落在两人身上。此时正是夏季,竹林里有些微微的风,吹起来十分凉爽。那些不知道名字的花此时全都绽开了,十分幽香。

怀宁突然开口道,兄长,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次去镇子外面的土坡上摘那些野花给姑母吗?那时候我还长的比你高一些,仗着自己刚学了些功夫,一直欺负你,抢了你的花,丢下你就跑走了。

怀卿被他一说,也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他记得当时自己七八岁的样子,从小就十分瘦弱,那时候几乎还没有怀宁长得高,因此总是被欺负。自己又十分嘴笨,不会辩解,受了欺负也无法解释。母亲十分喜爱怀宁,他总觉得自己辩解了也无用。母亲倒是从未因为喜爱怀宁而责怪过自己,只当小孩子开玩笑,可那时候自己却总是要想一些办法去捉弄怀宁,比如拿了烧瓷器的颜料趁她不注意涂到她喜爱的衣服上,或者趁她睡觉把她头发剪掉一截,诸如此类,每次还是会遭到怀宁的暴打。两个人每年见不了几次,打架的次数却比寻常兄弟姐妹还多。一想到往事种种,他倒开始觉得温暖起来。

怀宁继续道,那时候我不懂事,总是欺负你。从不觉得有什么,还时时因为父亲去世的早,就总觉得世人亏欠我,因此四处发脾气也不会有人责怪。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些事情,我才发觉你其实过得比我要艰难。母亲从未告诉过我你家里的这些事,我全都是这几日才一一知道的。以往还十分羡慕你,总想时时跟着你。我们虽没有那么近的血缘,我却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哥哥,十分不愿意你受这些苦。每每想到你为了家里忍受这么多委屈,我就想替你分担些。

怀卿听她说到动情处已经哽咽起来,便安慰道,你是为了我才说那些话的,我当然知道。只是如今我们已经快要长大成年,不能总是凭本心做事。有时候,有些事情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那便是长大了。我虽然总说自己是兄长,却时常被这些所谓的世间规矩束缚,无法肆意妄为,所以我才十分羡慕你。我是兄长,也要做一个强大的,能保护我家人的人,希望你们都能生活得好,过的开心。有时候想成为这样的人,就没办法随心所欲。你尽管去肆意妄为,以后兄长什么时候都会维护你。只是这维护也跟你想的不同,也非全是一腔热血的。有时候会要委屈你,但你要知道是为你好,亦是为了我们一家好,这就可以了。你若真是心疼,就不要时时总是伤心生气,我看了也会心急。

听了这些,怀宁渐渐有些缓和,暗暗抹了眼泪。她转过头望了怀卿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毕竟是少女,怀宁略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有些羞涩。这却被怀卿看到眼里,立时又打闹本性发作起来,笑道,虽是说了这么多情义,但婚约已经不在,你为何如此羞涩?难道你是看中了这里的弟子,或者是看中了墨师兄,要求我去打探吗?

怀宁刚刚恢复了心情,此时被他一说,又恼了起来,一边追着四处逃窜的怀卿,一边大喊,你这个草包,什么功夫都不会,还总来惹恼我,看我不教训你!我此后再相信你这虚情假意的道歉,才真是活见鬼了!

子姝远远地望着竹林里打闹的二人,嘴角也浮现出些浅浅的笑来。

只是此时与众人畅饮的涂长风,眼里是不是透露出些忧郁。这里表面一时平静,但暗地里也是风起浪涌,事事都要小心。如今山下不平,山上无主,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阻碍。想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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