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两位美女总算是来了啊,这一大伙人可就等着你们几个人了啊!“坐在近前的男生殷切地搬开凳子。
穆晚却也不客气,拉着楼暖便坐下了。
聚餐结束的时候傍晚已过,夜幕降临,窗外却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来,轰轰隆隆的,雷声作响。
这一场雨来得措不及防,同学们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道窗前查看雨势,又愤愤地咒骂老天,便都给家里人打电话让给送伞来。
穆晚格外羡慕,可是自己可以打给谁呢?
穆晚笑着拉着楼暖跑进雨中,既然没有人遮风挡雨,只好自己迎雨而上了。这是这个夏季的第一场雨,而穆晚正拉着楼暖沐浴在这场久违的雨下。
突然的没有雨水倾泻在身上,穆晚抬头看见的是另外一张英俊的脸,那不是江耀,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我送你回家!”男人笑起来,在闪电的照耀下更加灿烂。
穆晚无奈地一耸肩,指指身后,正想把楼暖拉出来给来人看看,结果转过头去才发现楼暖正被安生拽在怀里往远处走。
穆晚更加迷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喂!程暮楚,那是怎么回事儿?”穆晚指着楼暖他们远去的方向对着程暮楚眨眨眼说。
程暮楚也学着穆晚的样子一耸肩摇摇头,拉着她往旁边的24小时便利商店而去。
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一场暴雨刚刚还如盆倾而下,这会儿却已经无影无踪了,说下就下,说停也就停了。
穆晚站在24小时便利商店的门口,愤愤地咒骂着老天爷,又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旁边递来一罐热咖啡,穆晚抬头对着程暮楚笑起来,也不客气,接过热咖啡便拉开拉环,又扬了扬手中的咖啡,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坐啊,还有……”穆晚顿了一下才说出下半句:“好久不见!”
程暮楚笑了起来,如同三月的花一般灿烂和煦:“好久不见,你还是没变,同以前一样咋咋忽忽。”
穆晚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楼暖正坐在客厅里优雅地吃早餐看早报。
穆晚轻手轻脚得拉开卧室门走出去拍了楼暖的肩,楼暖吓得喷出一大口牛奶这才回过头用手指着她:“你……你……你丫的害人精,我前世欠了你的啊!”
穆晚一手捂着嘴一手抱着肚子在一旁笑得正欢呢。
“对了!”楼暖拿了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嫌恶地看了看地上一眼准备拨电话叫钟点工,又把拿着话筒的手停在半空中对着穆晚暧昧一笑:“刚程师兄来了电话啊,说是让你梳洗一下,他八点来接你。”
穆晚停住往浴室走的脚,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欧式的钟表,还差5分钟八点。穆晚无比肯定楼暖一定是故意的,浴室愤恨地瞪了楼暖的背影一眼,飞快地冲进了洗浴室。
楼暖还在身后嚷嚷着:“欸!欸!欸!虽然说这是你们第一次约会,但是你这么殷勤,可别又养出一个江耀那样的混球啊!”
穆晚转过头来,沾满泡沫的嘴巴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10分钟后,穆晚总算是如一阵风刮下楼到了家楼下门口那辆无比低调奢华的车前。
程暮楚要下车窗,张嘴准备对着穆晚说些什么。
穆晚飞快地打断:“程暮楚,我睡着了!”说得还颇为理直气壮。
“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传来,后车窗也被人摇了下来:“这么久没见晚晚了,怎么还是这么会耍宝?”说话的程暮楚的堂弟,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穆晚撅着嘴,怨恨地瞪了程暮楚一眼。
“上车!”外面的日头正毒,晒得车里的人也难受起来,于是才催着穆晚上车。
穆晚嘟囔一句‘闷骚’。程暮楚转头问她说了什么,她忙摇头,嬉笑着说什么都没说。说完还偷偷对着程暮楚的背影吐舌头。
后座的程朝秦看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车子开到中途,穆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程朝秦身边还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烫着流行波浪卷儿的美女。于是忙转头对着美女打招呼。
“欸!程朝秦。女朋友?”说完还挤眉弄眼地看着程朝秦坏笑。
程朝秦一把揽过旁边的女生对着穆晚得意地一挑眉:“怎么样?你没有的她可都有了!”
穆晚怒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程暮楚失笑出声,趁着换挡的空当对着程朝秦竖起了大拇指。穆晚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理睬他们。
到了郊外的农场已经是临近中午了,外面绿油油的农地完全地让穆晚放松下来,她飞快地跳下车,站在路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笑了起来:“真舒服啊!”
工作人员站在农场门口对着程暮楚鞠躬:“程先生,这边请!”
程暮楚冷着一张脸颔首,脱掉身上的西装扔给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穆晚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做鬼脸,程朝秦在身后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是午餐时间。程暮楚出生于高官世家,从小便是受的贵族教育,无比完美,无比绅士,比如现在他自然地为穆晚拉开旁边的椅子,比如穆晚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讲着最近发生的趣事,程暮楚和程朝秦却只顾着低头优雅地用餐,连程朝秦不知从哪带来的小女朋友也无比安静。穆晚摸了摸鼻子,只得悻悻地低下头,自讨没趣儿。
程朝秦倒是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我用好了,你们随意。”
程暮楚也不抬头,程朝秦便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在穆晚的眼皮子底下施施然地走了。
不一会儿,程暮楚也吃好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忙撤下餐点换了甜点上来。程暮楚似笑非笑地盯着正埋头苦吃的穆晚。
其实穆晚也是军人世家出身,家里也有端庄无比的大家闺秀的教养,可不知道为什么,穆家妈妈费尽了心力也楞是没有培养处一名绝佳的闺秀出来。为此,常常在程家妈妈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抱怨,又无比羡慕程家妈妈教导有方,儿子绅士优雅。
穆晚可是最不同意自家妈妈的话了,想自己也还勉强能够算上坦白率真,哪像程暮楚那样,一肚子墨水儿呢,尽藏的深深地不让人轻易发觉。
“晚晚,楼暖亏待你了?”程暮楚起身拉开椅子倚到窗边对埋头奋吃的穆晚问道。
穆晚抬起头,拿起手边的手帕抹了抹嘴,颇为豪气地起身,碰到了旁边的一摞椅子。看着那一排躺的工整的椅子,穆晚很是尴尬地抬头瞅瞅边上虽面不改色却呼吸急促的工作人员。
程暮楚却是格外高兴的。
穆晚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分居,连带着年纪小小的她也受了大大的影响。
程暮楚如今还记得穆晚第一次随着父母来到那个军家大院儿,大院儿里的孩子很多,堂弟程朝秦那个时候变是孩子王,常常是程暮楚一转身的时间他变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那日,小小的穆晚牵着妈妈的手,戴着个枣红色的蓓蕾帽,短短的卷发衬着她娇俏可爱,纯白色的蕾丝衬衣同红色的百褶裙相得益彰,脚上还踏着双红色的圆头小皮鞋。
程朝秦一溜烟儿回屋里换了衣裳出来,细致优雅地对这个大院儿里的新成员打招呼。程暮楚只是笑笑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