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道:“叫你说你就说,没什么敢不敢的。”我想了想笑道:“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均是一样的丰神俊朗,奴婢分不出伯仲来。”雍正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理会我,自顾自的又去翻那本书了。
挑帘子出了雍正的大帐,今晚夜色格外明艳,月光皎洁寒星闪闪,如同万丈丝滑的藏蓝绸子上缀满了亮钻,在现代可看不见这么清澈的夜空,早被那些乌烟瘴气蒙蔽了,搓了搓手加紧脚步往自己的帐子走去,别说,还真是有点冷。
行至半路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吓的我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瞧,五阿哥笑吟吟的站在身后,我瞪他一眼,嘴中埋怨道:“干什么悄无声息的来吓人家,不会出个声啊。”五阿哥“呵呵。”一笑道:“冷吧,等明天猎只兔子给你做个兔毛的暖手。”我笑出声“只是有点凉罢了,又不是寒冬腊月的,哪有那么夸张。”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我看着五阿哥问道,五阿哥歪着头想了想道“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就走到这边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傻笑道:“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怪怪的。”五阿哥伸手弹了我额头一下,道:“傻笑什么,你的样子比我要怪多了,好了,快些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跟在皇阿玛身边伺候。”我捂着挨弹的额头,纳闷的瞅了五阿哥一眼转身继续往回走。
五阿哥看着香娅渐远的背影,摊开双手无奈的苦笑了下,道:“走的到是干脆,连个回头都没有。”直至香娅走的见不到影了,五阿哥才慢慢离开,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帐篷角落站着的四阿哥。
第二日一大早,八旗士兵一个个盔甲明亮,神采奕奕的跟在自己的旗主身后,只等着一声令下,便要冲入山野密林之中。大清本就是马背上得的天下,打猎是他们的老本行,历来猎得野兽最多的人都会得到皇上丰厚的赏赐。
四阿哥五阿哥俱是背负弓箭,在马背上早已准备妥当,一通长鼓敲完,我都有些热情澎湃,若是会骑马的话,一定要跟了五阿哥他们同去,现在只有看着人家一骑绝尘,剩下干等着的份儿。
好在雍正兴致十分高昂,不肯在原地等待,催了皇撵在后边缓缓的跟着,正好随了我的心,这春光明媚的,打不了猎有机会踏踏青也是相当不错滴。
皇撵晃晃悠悠的走到山脚上的空地上时,四阿哥他们早已经冲入山林,不时能听到山林中传来士兵围赶猎物的吆喝声,雍正示意卫兵停住就地歇息,估计等个个把时辰,就会猎到不少东西。
正在雍正喝茶休息的档儿,不知从哪飞出来一只箭“嗖。”的射中了外围的一名卫兵,那名卫兵捂着喉咙,一声未吭倒地气绝。卫兵们顿时边喊着“有刺客,有刺客,护驾。”边向雍正包围过来。我站在雍正身边儿有些傻眼,这是什么阵仗,刺客这玩意真的存在啊,不会是像香港经典电影演的那样吧,几个高手边飞边喊“狗皇帝,纳命来。”
雍正出来并未带太多的卫兵,将士们此时又在上坡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刺客射来的箭已经放到了好几名卫兵,照这样下去,雍正真的有些危险。一名士兵拿起号角吹了起来,这是给山坡上的四阿哥五阿哥传信儿,告诉他们有紧急情况发生,速速回来救驾。
刺客也知道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现了身形开始向雍正这边冲杀过来,看起来将近有七八个人,全是蒙面大汉,没有衣袂飘飘的侠女,等等,我在这想什么呢,还真以为是拍电影啊,偷眼瞅了下雍正,不愧是皇上,雍正双手紧握神色却并无太大的慌张。
皇家猎场一向戒严森被,闲杂人等早被隔绝在几里地之外,这七八个刺客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眼看着刺客越来越接近雍正,卫兵倒下的多站着的少,我寻思着历史上雍正是十三年驾崩的,现在才雍正六年,这次刺杀应该是有惊无险。
山脚下已经隐隐约约的冲出一对红色人马,我瞧着像是四阿哥带领的正红旗,刺客显然有些急了,若是等大队人马赶了过来,别说是刺杀皇上了,想要靠近皇上也是不可能的了,错过眼下的绝佳机会,不但刺杀会失败,更恐怕是脱不了身了。
刺客们开始了不要命的打法,已经有一人倒下几人挂彩,但是这种拼命的打法效果是显著的,雍正跟前儿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雍正冷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满人从小习武,自保一会还是没问题的,只要能捱到救兵来援就行。
我站在雍正左边,心里暗道:这时候是应该站到雍正前边做箭靶子呢,还是找个地方自己先藏起来,算了,这两种行为那一种都不会有好下场,历史说雍正活到十三年,可没说御前伺候的宫女活了多久,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吧。
眼看着刺客越来越接近雍正,高谙达急声道:“扶着万岁爷下皇撵,往后走。”我依言扶起雍正向后边撤去,此时四阿哥的人马已经接近外围,刺客的人越来越少,扶着雍正刚走了两步,打斜里突然冲出一人一剑刺向雍正,我惊呼一声“皇上小心。”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到了雍正身前,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要成箭靶子了,我闭上眼睛等利器穿入胸膛的那一刻,突然腰上一紧,睁眼一看,四阿哥将我揽在怀里,用左臂生生替我挡了那一剑。
温热的血喷在我脸上,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我晕血!接下来身子一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四阿哥,四阿哥。”我口中叫着四阿哥猛的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致,这里是我住的帐篷,旁边有人轻声道:“香娅姑姑,你醒了。”我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绿衣小宫女,忙抓住她的衣袖问道:“四阿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小宫女道:“奴婢只是派来照看姑姑的,其他主子的情况奴婢也不知。”
我见这小宫女不似说谎,心中一急就要下榻穿鞋子,小宫女忙道:“姑姑,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您身子还虚,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吧。”我心中也知道四阿哥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却没由来的一阵发慌,只想着马上奔到他身边看他一眼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