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道:“停一下。”
在我追着五阿哥的马车跑了三条街后,马车终于停了。我气喘吁吁的站在马车前,用手擦了把汗,死弘昼,想溜死我么。
小太监跳下马车“大胆,是什么人敢拦五阿哥的马车。”
五阿哥也挑了帘子,露出头来看了两眼,大概是没认出我来。我连忙叫道“五阿哥,是我,香娅。”五阿哥一顿,听出了我的声音,让小太监扶我上了马车。
待在马车上坐定后,五阿哥哈哈大笑“瞧你这狼狈相儿,我可真没认出来。”我不去理他,先把气儿喘匀了。
五阿哥掏出条帕子“跟泥猴子似的,先擦擦脸吧。”我接过帕子,胡乱擦了脸,盯着五阿哥道“我饿了。”
“行啊,我今儿送佛到西天,小顺子,去长香楼。”五阿哥吩咐道。
到了长香楼,找了僻静的位子坐定后,我把偷溜出府跟扎古丽走散的事儿告诉了五阿哥。五阿哥听后无奈的摇摇头“幸好你今儿是碰见了我,要不你就得流落街头了。”
我真诚的举杯“谢五阿哥搭救之恩,香娅敬您。”
五阿哥笑道“是我请的酒好不好,真是会取巧,以后定要亲自请我吃顿好酒,才算是有诚意。”
我也笑“今儿不是落难街头了嘛,待有了机会定会好好谢你的。”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来了。要说这几个阿哥,我其实最愿与五阿哥打交道。三阿哥让人心慌,四阿哥让人生畏,只有五阿哥最是亲厚。他虽见面就要损我,但我也从没让他落了便宜。他是阿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从没有恼过我,跟他在一起,不用遮遮掩掩,性子真实流露,这种感觉很舒服。
说起来,五阿哥到是与我有样相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听一些民间杂谈之类的。我是看了蒲松龄的“聊斋。”后才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的,五阿哥大概是看了些更古老的山海经之类的。
说道“聊斋。”便不能不提聂小倩,一时兴起,我给五阿哥讲了“倩女幽魂。”的故事。听完后五阿哥也很是唏嘘感叹了一番。
因为担心扎古丽,让五阿哥尽快送了我回府。到后门的时候,一下车正看见急的乱转的扎古丽,朝五阿哥挥了挥手,拉了扎古丽回去了。
自从上次偷溜出门回来后,不管我再怎么软磨硬泡,扎古丽是铁了心的不跟我出府了。不但不跟我出府,还威胁我说,再有这样的念头,她便要找我额娘告状去。
我算是怕了她了,不再有出府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每日看看书,摆弄摆弄花草。时间如流水,转眼便要过年了。
大年初一,诚欢派人来送了礼物,我很惊喜,差不多已有小半年没见了,这丫头还记着我呢。打开装礼品的盒子,里面还有封信。
信中的内容大概描述了她这几个月的生活,说我走之后,再没人陪她玩儿,无聊的她几乎要疯掉,又说二月初八是她五哥的生辰,皇上准了她去凑热闹,她五哥建议她顺便带上我一起去,人多更热闹。所以二月初八她会来接我,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估计五阿哥知道我在府里也憋的够呛,特意让我去他府上散散心。但又怕传出闲话来,因此由诚欢的口给我传了话。上次去承德的那件事,使得宫中都知道和卓家的丫头和诚欢格格投缘,由诚欢带了我去五阿哥府,任谁也挑不出不是来。
这弘昼想的还真是周到,人长的帅,又这么体贴,要不是把他放在知己的位置上,还真想向他下手,嘿嘿嘿……
一拍脑袋,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上次就欠五阿哥一个人情没还,这次人家又过生辰,可得动动脑子,精心准备份大礼。
可是人家贵为阿哥,什么都不缺,送什么能哄他开心呢?自己又有什么能拿的出手呢?当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十趟后,扎古丽终于忍不住了“格格啊,这送礼物重要的是心意,心意到了就好。”
心意,心意……我眼中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到了二月初八,早早的起了,让扎古丽给我梳洗打扮。这次五阿哥过生辰,我打算跳支舞给他做礼物。
我本就是舞蹈学院的专业舞者,现在虽换了身体,但这身体原就是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体质并不比我差多少。前几天试着跳了几步,感觉还不错。
差人送了信儿给五阿哥,告诉他会给他个惊喜,但是需要他准备一面鼓和一人高的架子。就类似衙门口击鼓鸣冤的那种。
维族未嫁人姑娘的发饰是散着的,看起来稚气未脱。为了晚上表演方便,让扎古丽把头发盘了起来,配上脸上的妆容,看着到有些成熟了。
穿上了大红的袍子,这袍子是特意为表演制作的。其实跟我平时穿的维族服装差不多,还是紧身儿扎腰带的。只是袖口加肥了点儿,有些水袖感觉,然后裙摆多加了些褶皱,多加了两层纱料。这样舞起来才会有花瓣层层绽开的感觉。
到了下午,诚欢的马车到了,扎古丽给我披上披风,送出了门口。上了马车,诚欢一声惊呼“这才几日不见,你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竟变得这么明艳动人?”
诚欢今日也穿了鲜艳的紫色旗装,披着雪狐披风,整个人俏丽的紧。我一笑“那要看和谁比,和咱诚欢比啊,我还是尘土里的小草。”
诚欢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会哄人儿高兴,今天是我五哥生辰,你还是省些心哄我五哥开心吧。”
一路笑着闹着,不自觉的已经到了地儿。门口恭候的小太监将我们引进后花园,落座入席。本就是刚过完年,园子里到处悬挂着大红灯笼,甚是喜庆。
女眷们这一席坐着七八个人,五阿哥的福晋们占了大半,还有就是郭络罗家的格格,大概是哪位福晋的亲戚。与她们不熟悉,只是打了招呼,便不再参与她们之间的谈话。
和诚欢正自顾自聊着,阿哥们到了。尊卑有别,阿哥们的坐席比女眷的靠前。待阿哥们落座完毕,女眷们纷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