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猛注重外家修习,平日里拳法大开大合,闭关多年大将之风不改,一身外家功夫皆由军中摸爬滚打而来,领兵数十年,拳风古朴大气,简洁霸道,老头子有意掂量一下三子这些年的功力近境,与亲子比斗也不曾放水,招招攻向其要害。
三子卫凌空灵飘逸,赤足而立,明明站在不远处却给人一种难以切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动作潇洒,轻柔飘逸,矫健出尘,尽显随意之态,如同一只灵燕随风而动飞速向后掠去,飞速掠出书房。
卫凌轻落在在书房外的假山上,卫老见三子如此轻松的避开了自己的招式,朝政军中皆争强好勇的老爷子瞬间来了兴致,如同黑虎奔袭,向上跃起再急速向假山扑下,直取卫凌面门而去。卫凌却如同,一只飞鸟长空,左突右冲,灵活避闪。父子二人一人如飞禽凌空一人如走兽之王,也不动用真力,仅凭借肉身腾挪纵跃的力量上下奔逐,相互缠斗在一起,卫凌横击长空,竟在空中短暂停留,连连避过卫猛的要害攻击。
卫猛见虎扑之势竟久拿不下卫凌,老脸也有些挂不住,随即猛然掠起,如飞鹰当空,呈俯冲之势运足劲道一掌直对卫凌当空劈下,且说这一掌占据凌空气势,气场刚猛无比,卫凌一闪飘飘向后,双目微眯,凭借凌空之势向后掠去,有如一只灵燕,又似乎是一只在林间荡向不远处的一只猿猴。
卫老蓄势已久的一掌竟扑了空,无处落下。
卫凌双足轻立于碧潭之上,碧绿色的潭水在脚下微微荡漾,以卫凌为中心呈波圈无风自动,卫父此时运转真力踏空而起立于当空,到了造化境第三重的境界可以短暂立于空中,看着下方不远处的立于碧潭上的三子,微微颔首,悄然落下,大步流星的走向书房,卫凌如同没事人一样也走进了书房。管家眼观鼻关心似乎对这一切见怪不怪,在这三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默契,刚才发生的丝毫不弱于生死搏杀的争斗有如般若幻像一般有如旁人看花了眼。
书房中卫猛当中而坐,管家居于右后方,眼观鼻鼻观心,双眉微垂,仅从面容上看像极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者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就是那一身不同于一般下人的着装和双眼中偶尔泛起的精光才能让人猛然想起这位可是在护国公府身居要职的老者。
还是卫猛打破了整间书房的沉默:“老三,如今城内的情行微妙非常我护国公府被各路人马盯紧,俨然已成为是非之地,你大哥在朝中周旋近些年已略显吃力,二哥经商在外也碰了诸多的软钉子,到这年根上也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在外修行多年城中人大部分都不认得你,很多事便要交给你来做,不过这只是以防万一。”
卫凌稽首道“孩儿明白。”
父子之间言语简短,倒也甚是奇怪,丝毫不似寻常人家的父子间的温情,大爱无言,大音希声倒也大抵如此,而这三子平日里远在仙山修行,少小离家,性子也太淡漠了些。
还是管家打破沉默道:“三少爷舟车劳顿,又与国工缠斗一番,许是乏了些。”
卫猛颔首:“你且去休息吧。”
卫凌稽首道:“孩儿告退。”
卫凌缓缓退出书屋,由牛老引着向着许久不曾回的住处走去。
本依着祖宗律法,到了卫家三个儿子的年岁都应当外出开府建衙,但三个儿子却都不曾外出开府。大儿曾被太后授意可外出开府建衙门,自成一派,却被卫霆婉拒,论及仁义道理,家父闭关云云巧妙避过,只是将府邸设在了护国公府内,虽有些不大合适,却也没有什么人胆敢挑理。而二子卫逸常年在外经商,只有在逢年过节以及重大事项时才会回来,倒是与开府建衙无甚区别,却始终没有犯这忌讳,而三子自小便在仙山修行,也没有什么开府的必要,三个儿子都没有开府建衙。
三子卫凌的别院也只是在七岁的时候单独划分出来,多年空置,又没有什么重要物件,是而院中丫鬟妈子最少。
牛老引着卫凌走向院中,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自三少爷修仙后,院中所有布置一层未动,国公爷还是很念旧的。”
牛老言语不多,却在言语中点出了重点,国公念旧,不会因为常年不在身侧而有所疏远,而院落常年有人打扫,又显出父子情分不因时间而冲淡。
卫凌在进了院落主卧歇息,便闭门不出,卫老嘱咐几位丫鬟和老妈子几句,看向卫凌的卧室摇摇头,转而离开。
牛老走远后卫凌抬手向院外发出一道红色符箓。
卫猛在书房中待卫凌走后长叹一声,转身走入了修炼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