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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的反面

阴暗茂密的树丛,阴冷的风在漆黑的夜里嘶吼,听者着实有些胆战心惊,又像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般。整个森林都带着一层阴暗的感受,树叶诡异的暗绿。暗的令人有许些心悸。光秃秃的悬崖峭壁在夜里尽显他们的张牙舞爪,像是要将一切胆敢无视他威严的敌人撕得粉碎!

这里是西月帝国唯一不受神的光芒所笼罩的地带,也就是残所谓的神的反面,暗骑的总部。在西月这个整片受骑士荣誉和神的光芒熏陶的世界里,它就像一团最扎眼的黑点,没有人可以抹去他。

在夜色下,这里除了淡淡的月光,只剩下昏暗。哪怕是这里所有人的战甲都是由黑色元素组成,然而这几天,趋势有一个例外,陡峭的高峰上,一个人全身金色狮子纹路的战甲,金色的卷发,刚毅的脸角,他是波罗迪尔家族唯一的幸存者——迪亚士。哪怕经历了家破人亡,哪怕逃到了他一直以为有辱骑士存在的暗森,他依然不屈,复仇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中点燃,那被号称永不可摧毁的黄金狮子剑插在自己面前,金色的剑身倒映这他坚毅的面容。以及那眼中金色燃烧的光彩。

月光印衬着他的孤独,他的眼中还有那一抹无法掩饰的悲伤和怀恋,虔诚忠实的管家,忠厚老实的巴尔。。。。。。还有和蔼可亲的祖父。这些已经逝去的亡灵,却始终荡漾在自己的脑海中,望着满天繁星,他想起爷爷在他小的时候,抱着他在温暖的怀中讲故事,告诉他为什么天生的星星这么多,因为地上的每一个好人死去的灵魂被父神收藏,变成星星,永远的存在世界之中。

祖父,你是否已经被父神收藏,在天上看着我呢?

“再想什么呢?”突兀的声音并没有使迪亚士有丝毫的谨慎,他知道是谁来了,暗骑的王——残。本来是需要行礼的,但残示意他不必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过去的事和人而已。”迪亚士的回答显得平平淡淡。

“不过,看起了你已经很颓废了啊!”残笑道:“这可不像黄金狮子家族的小狮子啊。”

“家族?”迪亚士自嘲的说道:“我还有家吗?”

随便坐到迪亚士的旁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人这一生总是这样无常的,你有时可以想想好的地方不是吗?至少你还活着,不是么?”

“我的命值几个钱?”迪亚士笑笑:“人生意义变成了复仇,我想这可不是我这么个孩子该承受的吧。”

“那也不一定呢?”残往后一躺,月光着在他的脸上,那张沧桑的脸显得有些感伤:“我挺喜欢你小子的,知道为什么吗?我觉得你小子跟我小时候挺像的。那时候我也是无忧无虑,被称为家族天才。那时候我还有一个兄弟,是我的亲兄弟,一起修炼,一起玩耍。我是小的,所以大的那个就会多担待些,可却是没想到会有今天。”说着。残这个王的眼中都多了一丝朦胧。

“你兄弟是?”迪亚士问道。

“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对上迪亚士的双瞳,他一字一句的说:“斯坦布!”

“总骑士长!”迪亚士震惊的有些失态了:“这。。。这怎么可能!”毕竟一个国家最大两股敌对势力的首脑竟然是亲兄弟,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没什么不可能的。”残却显得有些无所谓了:“这些成年旧事我们还是别提了,伤感情。”

“这。。。”迪亚士欲言又止,还是住了嘴,沉默了片刻问:“你今天来是?”

“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残说:“顺便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我这,还是。。。”

“我决定去自由之地!”迪亚士回答的斩钉截铁:“这是祖父遗体运回来时我就有的打算。”

“也好!”残显得无所谓一般:“哪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不过各种势力交错,你一个三阶骑士,恐怕。。。。”

迪亚士却笑了:“是四阶,我的伤一好,就发现自己进阶了!”

残瞪了瞪眼:“不愧是西月闻名的天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哪里。。。哪里!”

“不过。。。”残话锋一转:“相比较我的女儿,你还是弱了点啊!”说到这,还把“点”字拖得有点长。

“你女儿。。。”迪亚士的眼里晃过了一张白净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披肩的银丝,和那双冰冷的眼眸。。。

“残雪。”残说:“这是我女儿的名字,用东荒的话说叫取之雪的残缺之美。如今她也是三阶骑士的实力。”

“那不是还是比我低一阶吗?”迪亚士撇撇嘴。

“可是我要说的是。”残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可是从来都没有修炼过!”

“这不可能!”迪亚士不由惊呼:“哪怕天才到妖孽都不可能,就好比你不种树,就长不出树是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无中生有的事!”

“我有必要骗你么?”残摇了摇头,更为诡异的说道:“而且,就算你有四阶的实力,你也未必嬴得了我女儿!”

“哦!是吗?”迪亚士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那比试比试!”

“你可以去试试。”残的嘴角也划过一丝弧度:“你啊,一定会输的!”

夜色下的暗骑,有很多心思在相互传达,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却殊不知结果的残酷。

。。。。。。

与自然气息笼罩下的暗骑不同,骑士圣殿雄伟的人工建筑富丽堂皇。各种精美的雕塑铺满了宫殿的墙壁上,栩栩如生。长老会议厅本是个充满着慈祥,厚爱的地方,现在却是杀机四溢,血腥味充斥着这硕大的房间,宝石塑造的缤纷玻璃将大堂的油灯反射的如白天一般透亮。照耀着七个煞神的身影——亚芠·瑟。普兰士。伦洛斯。科布索。梦魇。克尔。卡斯特。他们端着血红的葡萄酒,闪烁着撩人的红光,坐在西月的权力宝座上,显得至高无上。

“还没找到波罗迪尔家的那个小鬼吗?”亚芠·瑟抿了一口葡萄酒,悠悠问道。

“已经找遍了,还没有找到。”伦洛斯颇有贵族的优雅气息,眼睛透过暗红色的葡萄酒,看到的是一片血色:“依靠各个城池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首都北边就是暗森,我们怀疑这个小鬼是逃到了这里。”

“暗森?”亚芠抚了抚自己光滑的下巴:“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独立于整个国家之外!”

“根据各种资料显示,这个组织很是神秘,而且成立的时间已经都无法考察了。”克尔回答:“他们主要是在各地收罗一些不信仰神主的人,并且他们的总部很狂妄的称作——神的反面!”那语气之中,不屑之意可见一般。

“神的反面?”亚芠笑了笑:“的确很狂妄,做神的反面,这气魄与现实有些远啊!”

“不说实力高低,就是‘界’也不是这些凡人可以打破的。”普兰士嗤之以鼻:“这就是一群不懂事的傻蛋,不足为虑。”

“不!”亚芠抬了抬手,王者气息不由散发,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更加高大一般:“我不希望有任何扎眼的东西在我眼前乱跳,克尔,还有什么别的治疗吗?难道骑士圣殿以前就没对这么个组织发动过围剿吗?”

“是发动过围剿,但每一次都失利了!”克尔轻蔑的笑道:“这个暗骑躲在暗森里,没有什么建筑性的宫殿,基本上是以山洞为家,围剿都找不到地方,而且经常会被对方以地利进行偷袭而照成伤亡。”

“是个扎手的眼中钉。。。”亚芠将手搭在了自己宝座的扶手上。

“斯坦布那个蠢货搞不定的,不代表我们也搞不定!”科布索的声音中充满了雄浑的霸气,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整齐的排列:“大哥,人搞不定的不代表我们神也搞不定!”

“我们已经不是神了!”亚芠摇了摇头,这一刻尽显的有些落寞,但却不掩饰眼中的那一抹仇恨:“我们毕竟败了,就像丧家之狗一般!”

“大不了我们一统人间再杀回去!”科布索猛地站起狠狠的说。

“有这么容易吗?”亚芠摇了摇头:“我们早已大不如以前,如今我们当中只有我还保留着神体,你们也不过只是脱了凡胎,而东荒,我能感受到,他们有人成就了神体,更有数人已经脱了凡胎!”

“大哥。”克尔一直在沉思,他拿出一叠资料翻看着,想到了什么:“资料还显示了一点,自从斯坦布上任以后就再也没有对暗骑发动过围剿了,哪怕是连象在性的样子都没有!”说着,更是强调了象征一词。

“有什么可奇怪的!”普兰士显示出浓浓的不屑:“现在的总骑士长就像一条狗一样,估计是被打怕了,怕把自己也丢出去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克尔一直足够谨慎,否则杀面堂也不会交给他:“要不然我去查一查,这样比较好!”

“有这个必要吗?”普兰士瞧不起斯坦布,也瞧不起人:“费时费力的!”

“去查一下吧!”亚芠下达了命令,然后看向十分不服气的普兰士:“四弟啊,你要学习一下东荒的一句名言——小心驶得万年船!”望了望宝石窗外的夜空:“人间,可不简单啊!”

。。。。。。

坦月斯这个西月帝国的首都中,骑士圣殿掌握着人们的信仰,同时也是一台杀戮机器,然而皇城也在其中,只不过仿佛是为了凸显神主的伟大一般,皇城的位置靠在西南方向,比起圣殿要偏僻许多。虽然宫殿的建筑也是相当的雄伟,拥有着全面的防护措施,但相比较而言,要小上不少。差不多只有圣殿的一般规模。但却是真正的国家权力中心,至少名正言顺。

皇帝的寝宫中,此时的皇帝威廉正在翻阅着今天大臣的议文和情报,年轻的脸上充满了疲倦,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因过度用脑造成的疼痛,威廉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是西月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帝之一,宝石般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透露着迷人的光彩,清秀的脸庞让人认为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若是在外面,必定会引起那些少妇们征服的欲望,整个就一美男子的外表。此时的他当然知道骑士圣殿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却是无可奈何。

骑士圣殿看似只是信仰机构,其实却是掌握着西月帝国最大的权力。至少军队大部分是由骑士组成,也就导致了军队的圣化,皇室虽然也有军队,但无疑不够。皇帝无法掌握骑士圣殿所带来的影响,哪里发生了政变,皇帝也无权过问,更何况还是什么神使政变。

荒缪!可笑!这是威廉最想吐槽的,既然是神使,却还对自己人下手,有这种可能吗?他明白自己的统治将受到空前危机。

“啪!啪!”连拍了两下手掌,在阴暗处走出一个人影,在光线模糊的墙角,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那一双冰冷的双眼,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有什么新的消息!”威廉依然翻看着大臣们的奏折,却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九大长老全部遇害,连带家族一起灭亡,不过波罗迪尔家族的最后血脉迪亚士逃走,据推测,应该是逃到了暗森。”黑影顿了顿:“七位所谓的神使目前正在募兵,看样子是想开战了。”

“下手这么狠,他们这是想立威呢?”威廉的脸色变得阴沉:“战争!和平年代好好的,西月可以发展国力,公民可以安居乐业,发动战争是想置公民于水火之中吗?”威廉有他自己的玩法。他不信仰任何事物,他从来只信仰他自己。

“同时,他们还在筹划成立十二血将!”

“十二血将?什么意思?”

“以十二星座命名的十二位骑士,他们说成为十二血将后,阶位将升至六阶!”黑影道,只是语气中却没有什么惊讶的变化:“要求极为严格,会有那七个修罗亲自审核。”

“水瓶,双鱼,双子,白羊,摩羯,天蝎,巨蟹,金牛,狮子,天平,处女,射手!”威廉沉思片刻,目光炯炯地看着黑影:“你觉得。。。你能否胜任他们其中之一?”

“可以!”黑影回答的很干脆:“不仅我可以,另外几个说不定也行!”说着,黑影的语气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那个。。。霍斯那个兔崽子已经加入了。”

“那个混崽子?”威廉的语气也怪异起来:“那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上劲了?他不是一直喜欢当一个自由杀手么?”

“据说是在街上散步时被硬拉过去的。”黑影说:“他说成为血将后,实力虽是六阶,但却比一般的六阶强上一些,身体会获得一次改造,据说是按照与这一星辰的匹配度来改造的。”

“离‘修罗’这一阶位还有多远?”

“六阶就是六阶,终归还是凡胎!”黑影回答,回答中中气十足。

“那便无可畏惧!”威廉在这一刻显示出浓浓的自信:“我还以为这些神使可以凭空造出修罗,那样他们才无愧于‘神’的名号!”

“陛下还有什么行动吗?”

“没有什么了,让剩下的死忠能打入血将就打入血将,若是不能的,打入各个其他部门,脑袋灵活的留下来谋划‘英灵计划’”威廉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是!”黑影退下,隐没于黑暗之中。

望着窗外的夜色,它让天地间笼罩了黑布,让一切谋略,在暴风骤雨来临前隐藏的无影无踪。威廉的目光中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这个被忽略的皇室,正在发挥着那隐藏在夜色下的巨大力量,像一头巨大的蛟龙即将苏醒,扬起更大的风暴。

“我会让西月的一切重新回到我的手中!”威廉目光一凌:“看着吧!那些逝去的英灵!”

。。。。。。

暗森,还是那么寂静,迪亚士在幽深的山中寻找着残雪的住处,按照残给他的线路,已经不远了,不知是为什么,越靠近残所指的地点,寒气就会越重,就像一座万年冰山向四周散发着他的威能。哪怕是迪亚士这种烈焰属性,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丝丝寒气侵入自己的毛孔,在血液中流动。

停住了脚步,迪亚士望着眼前的溶洞,他目瞪口呆。

在这个生机勃勃的季节里,这里的水却已经结上了一层冰,洞上各种各样的冰锥竖立,一阵阵寒气从洞口扑面袭来,迪亚士都感觉脑袋有些当机了。

这。。。真的是。。。一个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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