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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残雪

在漆黑而寂静的夜色下,迪亚士并不是这无尽寂寥下唯一的亮点,残雪的住所处,被冰晶所包围着。晶莹的半透明晶体反射着从石壁射来的点点柔美月光。竟将这洞内反射的如白天一般明亮,只是那点点冷光配上淡淡的寒气令人有些刺骨的痛。

“谁?”正在迪亚士一步步靠近洞穴深处时,正当他已经看到半躺在冰床上的少女的模糊背影时。少女的一声冷哼。四周的冰锥猛地生长数尺。锋利的寒冰让迪亚士停在了原地。

“迪亚士·波罗迪尔。”迪亚士回答,透过空隙,残雪整个人令他有些着迷,十六年来,迪亚士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女孩子这么感兴趣。

残雪没有回音,她的手中把玩着一块白玉,白玉上雕刻着一尊弥勒佛,灵动的栩栩如生,神态和蔼尔又顽皮仿若是真的一般,她又想起来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颊。那张脸上无忧无虑,犹如世间没有任何烦劳一般。机灵的眼神透露着关切,关切中又透露这欢笑,那种欢笑,关切让自己如陷梦境。还记得送这块白玉的话语,历历在目。

“你知道这白玉上雕刻的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物。”

“这叫弥勒佛,他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虽是佛,却不受佛贵约束,无所拘束。你看他笑得多么开心,你也一样,不要整天苦着一张脸,多笑笑,我们东荒有一句话,叫笑口常开,青春常在!”

“那。。。那我笑起来。。。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本来就漂亮,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那畅怀无忌的欢乐,虽是不长,但却那么深刻,那么刻骨铭心。那一张嘻嘻哈哈的脸成为了残雪脑中最宝贵的记忆。

迪亚士在一般静静地站着,他当然看得出残雪在想心事,甚至应该是一个人,望着残雪如此出神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是想这是谁送的呢?玉石这种珍贵的石头指出产于东荒,价值昂贵,若是放到西月更是价值连城。看样子,不仅是这个人残雪心目中的地位不浅,残雪亦如是。想着迪亚士的眼中多了一丝失落,一丝沮丧。。。

“你来干什么?”残雪的表情恢复了以往平静的冷酷i,声音更是降到了冰点。收起白玉,她注视着被冰锥积压的迪亚士,目光冷的凌冽。

那种冷酷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迪亚士的胸膛。迪亚士心中不由更为苦涩起来,自己也许还比不上那个白玉吧?沉静片刻,迪亚士开口道:“残王座要我来与你切磋一下功力。”

“你?”残雪的语气透露着许些惊奇于疑惑,只是却是不能改变那冰山般的气质。她也只是不明白为何父亲要这小子与自己切磋。不说别的,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跟自己战门只是无意义的惨败而已。

“没错!”狮子也有狮子的骄傲,迪亚士的骄傲就是自己的实力,虽然先前曾让内森虐得体无完肤。。。残雪那轻蔑的语气已经燃起了这头小狮子的熊熊火焰,金色的火焰从他的盔甲上一窜而起,一股圣光冲碎了挤压着自己的冰锥:“四阶骑士,迪亚士·波罗迪尔,请指教!”

“四阶么?”残雪轻声笑道,对于迪亚士比自己要高的等阶,残雪只是笑笑:“三阶骑士,残雪。”冷冰冰的声音中,只有轻蔑!

“那就对不住了!”一股嚣张烈焰燃起,迪亚士一声爆呵。听得到火焰在极寒的空气中发出的轰鸣。高傲的自尊让他知道生不得半点差池。骄傲的神经暴跳间,火焰的身影冲出,正是狮子王的冲锋,当然,这次的确是用在了冲锋上!“吼!”空气中的声爆形成一声狮子的怒吼!金色的火焰带着点点冰屑冲向了残雪。

残雪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波动,面对炽热的冲锋,只是缓缓抬起立刻自己的右手,就这么凭空成放射状的射出一道道冰锥,晶莹的冰锥闪烁着寒光,,寒光相印像一朵耀眼的冰莲,美的华丽,华丽中却是强烈的杀伤!

“哄!”迪亚士身上火焰暴涨,试图直接用火焰的高温融掉这朵美丽冰莲,然而,或许是迪亚士炽热的还不够,哪怕迪亚士再用剑挥舞着防御,却仍是有那么些散落的美丽,带着美丽的锋利刮破了他的衣物,伤到了他的皮肉,与此同时,残雪左手再聚冰盾,激烈的热浪没有透过一丝空隙。强烈的冲击,迪亚士还是冲到了残雪的冰盾,清脆的破裂声,冰盾应声而破。

“还不错!”残雪冷冷的说了一句,向后一个空翻,双手对地一掌。凝实布满倒勾的冰流冲击而去,倒钩上锋利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收!”迪亚士带着熊熊的烈焰剑气扫向倒钩,一时间,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爆破声响彻云霄。残雪仍是平淡的注视着这一切,像是在指挥一场交响乐一般,左右手交相挥舞间,只见的得这片冰晶的世界不断射出各种冰锥,有时甚至由冰壁上直接延伸过来,整个冰晶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原本的死物变成了活物,而残雪俨然就像这里的冰雪女王,神态冷漠间,双手一笔一划,就像是下达的一个个命令,发动着一波又一部“悍不畏死”的冲锋!

炽热的剑气纵横,金色的烈焰飞舞,挥舞着燃烧的长剑,看起来就像是被金色火焰围绕一般,消磨着不断重四面八方射来冰晶。只是随着冰锥的流畅,迪亚士已经渐感力乏。汗水不断从额头涌出,滴落在地上,又化成新的冰晶。

“试问你还能坚持多久呢?”残雪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却又好像质问一般。

“你不也一样吗?”迪亚士的嘴角只是轻微向上扬起,在他看来,自己以四阶的圣光对上残雪的三阶圣光,无论如何,持久力上都应该强上一线。

“自不量力!”残雪懒得再多说废话,只见的左手往上一抬,然后一捏。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直袭迪亚士脑门。却是身体还没能来得及反应之际,一股寒气从地下冒出,自己的下身已被牢牢冻住!

“糟糕!”迪亚士自责的怒喝,想要快速脱离困境却是已经迟了,残雪凌空而立,脚下的寒风托着轻盈的身姿,冷冷一瞥的漠视,右手朝天一举,天花板上的冰晶脱落这凝结出一块足可以覆盖数人冰球,大喝一声:“一锤定音!”砸向迪亚士。

“轰!”冲天的轰鸣声回荡在整个洞中,冰球爆碎,一时间,白色的寒流弥漫开来,到处都是破碎的冰块。

“总算是可以清净了!”残雪舒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有些戏谑道:“没死吧。。。”戏谑的声音还没说完却是戛然而止,残雪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热浪直扑残雪的面颊。

“怒狮之炎”随着品阶的上升,这头由火焰凝聚的狮子比之前的体型暴涨了一倍巨大的头颅长着热浪漫天的巨口,就像是要将残雪一口吞了一般。

热浪带着劲风吹的残雪的银丝飞扬起来,残雪直面火师,原本紧缩的瞳孔再一次变得平静,双手一合,平静的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就像是放弃抵抗祈祷神恩的人,却见面前冰冷的寒风带着破碎的冰屑,一股股地在残雪面前旋转着的聚在了一起——寒风的消融!

硕大的火师在装上这蹭防护时,竟然就这样被缓缓消磨得一干二净。

双眼猛地一睁开,残雪的目光冰冷的仿佛是要冰冻一切,随意挥手间,一根近两米长的冰锥直射而来,面对喘息的迪亚士,冰锥没有一丝情面。

“炎爆!”迪亚士大喝一声,本就因为怒狮之炎没有得手而失望的迪亚士再次发挥出十二分的战力,一剑挥之,当长剑触碰到极寒的冰锥时,“砰!砰!砰!”迪亚士的火焰仿佛是变异了一般,竟是发出了爆破时的轰鸣声,火焰爆炸,爆发出绝美的烟火,只是这烟火却是无尽的杀伤。

这是迪亚士的新招,将火焰元素压缩,聚集,然后释放,火焰的灼热与爆炸的强烈冲击就这样被一起爆了出来。这也是迪亚士最后的杀手锏,现在的他,体内的圣光已经耗得一干二净。

灼热的火浪就要冲到残雪面前时,只见残雪手中不断凝结冰盾抗拒爆炸,爆炸声停下时,残雪却是分毫未伤。猛然间,冰盾破碎,却见一人影劈开冰盾,从一片冰屑中冲了出来,那是迪亚士,他一直很好胜,他不甘自己四阶的荣耀被这样践踏,高举着手中的黄金狮子剑猛劈而来,虽然没有了圣光,他迪亚士的体力仍然不弱,剑带出的剑风亦是颇有威势。

冷光一凝,残雪的手中竟是凝结出一把简陋冰剑,横剑抵挡间,剑锋一转,却是挡剑同时划破了迪亚士的肩膀,横挥剑,竟是直指迪亚士咽喉。

面对诡异刁钻的一剑,迪亚士向后一仰,只能爆退,好不容易的近身优势一扫而空。

残雪左手在变,墙上的冰晶再凝,尖锐的冰锥直指迪亚士,迪亚士一脸震惊,艰难扫掉数根冰锥后直接叫停。

“停手!”迪亚士涨红了脸,在一片冰雪中显得有些不和谐。

“认输了?”回答只有平静到零点的声音。

“我是想问为什么你的圣光还没有耗尽!”迪亚士透露着浓浓的不解,自己在圣光的使用上已经是比较节约了至少相对于残雪这种土豪般的挥霍是这样,明明高出一阶,却会出现自己已经耗尽圣光,而低一阶的残雪却像是毫无止境,这实在有违常理。

“这里是我的世界,而我就是这里的王!”残雪回答的干脆利落,直接再问:“认输吗?”威胁的语气下,四周冰锥再涨。

沉默片刻,迪亚士的脸上却仍是不服:“你占尽了地利,我不服,若要我认输,我们不用圣光,一决胜负!”

“好!”一声好,却是没有给迪亚士一丝喘息,眼一凌,右手上的冰剑随之破碎,尖锐的冰晶直袭迪亚士。

快速挥剑,尖锐冰晶竟是难突剑网,残雪的身影却是已然近身,反射一般,迪亚士手臂回转间便是一刺,却见残雪的身影诡异一转,躲过剑刺下,紧贴迪亚士侧身绕道了迪亚士的身后。

“你输了!”冰冷的语气是下达最后的审判,迪亚士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心中却是冒出了一股死亡降临的感受,一种森寒紧贴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脚背上的剧痛让他感觉到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他的脚上,脖子上,头部,手腕。。。无数菱形刀片紧逼,这些像冰晶一般的刀片闪烁着彻骨的寒光,悬浮在空中,迪亚士却感受不到一丝圣光的波动,他明白,这是一场惨败!

“这是我的武器——冰牙。。。”森寒的仿佛万年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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