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觉得小公主不像作假,那地方像是被人动过手脚,故而不动声色地回牢房求证,将二人无罪释放,并让公主向他们赔罪。二捕头自认为偷梁换柱成功,当曹忻问起时,他们还沾沾自喜地说:
“按您的吩咐,我们办完了事,才将用具交给衙役们的,然后尽快回了牢房,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们动了手脚?”
“你们也别高兴过头了?……上次那么隐密,怎么就让那个公公看到了呢?”
“当时我们仔细查看了四周,连只苍蝇都没有,……”
“那他是装了千里眼,顺风耳了?”听得出曹忻气撞脑门。
“他们不是说梦到的吗?”
“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大人息怒!可能是巧合吧?……我们一定尽快查明原委。”孙五的声音说。
“那次不是您阻拦,我早就送他上西天了!还用得着这么犯愁?”孙六凶狠地说。
“你们还有脸说?那次不是我挡镖,苏巡案早就盯上我们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说大话?”
“当时事发太突然,没想那么多?还是大人英明,当机力断。……”
“你们就少说点没用的,还是说说以后吧?”
“大人,今天真的好悬!我们刚回牢里不久,上官师爷就来了。……”
“什么?他来干什么?”曹忻一惊道。
“说是来接我们出去的。”
“哦?……坏了!看来他是怀疑上你们了?”曹忻惊道。
“怕什么?我们人在牢中,他仅凭怀疑又能怎样?”孙六说。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上官师爷,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稍有疏忽就会被他拿住把柄,那我们日后还怎么行事?”曹忻急道。
“大人不用担心,据属下观察,这两个公公也非善类……”孙五说。
“此话怎讲?”
“这两个人太古怪,口口声声担忧公主、记挂成疾。可他们总是光说不练,反倒抓住我们不放,我看不是假传圣旨就是假冒太监?”
“嗯,你分析得有点儿道理。”曹忻摸摸下巴说。
“那我们还怕他做什么?明天就去揭穿他,让苏巡案替我们去收拾他。”孙六喜道。
“不……不不,如果真是假冒,我们得好好利用利用……”曹忻摇着手指,阴毒地笑道,“我要让他们给我们背黑锅,将灾银失镖案嫁祸给他们,再寻个机会杀了他们,不就再次死无对证啦?”
“还是大人高明!”孙氏兄弟翘指称赞道。
“什么?灾银失镖案?”苏婉很是吃惊。
“莫不是去年的那宗无头案?原以为是遭了恶徒打劫才失镖丢人,却原来是他们监守自盗?”上官飞悄声说。
“这个狗官?不顾百姓死活,杀人越祸、监守自盗,真是狼心狗肺!”苏婉恨得咬牙切齿。
“曹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又听孙五问。
“你二人先假意帮他们寻找公主,一来可以稳住苏巡案,二来可以有更多机会除掉那两个公公。还有那个师爷上官飞,一天到晚跟在苏蛮女的身边嘀嘀咕咕,苏女蛮没有了他、也就是一绣花枕头——肚里全是草包!如果能除去此人,也就等同挖掉苏巡案的双眼,剁掉了她的两臂,她再能耐,没了双臂双眼,也只能碰个头破血流!......”
听到曹忻如此恶毒的话语,苏婉气坏了:“好歹毒的曹忻!连我的人也敢动?”
“哼!他也抬举我了?这样不知死的话也敢说?”上官飞冷哼一声。
这时,豆灵儿拧不过玉宁公主,也只好随她摸进到前院,她们俩一进院门这儿就被人发现了。
“谁?什么人?干什么的?……”守院的听到动静就赶紧喝问。
屋里的人听到喊声,都亮出兵器冲了出来。
苏婉拉着上官飞,紧贴着屋檐趴下。见这几个人一出房门就直奔前院门口去了。
“一定是宁公公他们!”上官飞明白了,又担心道:“他们不会武功,一定凶多吉少……”
“那还不赶快救人?”苏婉边说边站起身来吩咐上官飞:
“你快去门口那里救人,我来引开他们。”说着就抬脚踢起一块瓦片,瓦片落地“啪”地一声碎了。
这帮人听到响声,忙掉过头来:“在这边!……”
孙五孙六扭头看到一条黑影疾飞而去,也忙飞上屋顶,紧追下去。
“快追!别让他跑了?”曹忻一边命令,一边也提剑追了上去。
上官飞这才起身赶往院门口,见玉宁公主仆二人都吓傻啦?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忙拉起她们说:“快跟我走!”小公主胆大,那是在宫里,有太后和皇上罩着,才不知道什么叫怕。现在到了这种境地,也的确是吓蒙了!现在听到有人叫她跑,也不管他什么人,爬起来就跟着他跑,等跑出了衙门,这才想起来看看是谁。一看是上官飞,不由又惊又喜道:“是师爷?……”
“嘘!”上官飞打了个住口的手势:“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走!”
这两人又跟着他拼命朝前跑。
小公主和逗灵哪受得了这个?跑着跑着就忽然摊在路边不动了:“上……上官……师爷……,我……实……实在……跑……跑不……动了!”
“是……是呀!……再……再……跑……下去,我……就……就没命了?……”
二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哎呀,不行啊?不跑被他们追上来,可真的就没命了?”上官飞急得上前拖她们。
“我……我们……认命了!再……跑……跑下去,他们……不杀我……我们也……也会……没命的。……”小公主喘着粗气,摊在那里,怎么也拉不起来。
上官飞看看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也只好作罢,无奈地放下手说:“你们要歇也不能摊在路口啊?让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上官飞也擦了一把汗水,看一看四周,又说:“前面好像是个树林子,我们进那里躲躲吧?”豆灵儿一听,强打精神过来扶起小公主:“公公,我们还是听师爷的吧?”
这时,樵楼之上、五更鼓响,黎明之夜,更显黑暗。树林里更是漆黑一片,只隐约可见风摇树枝,篷头窜动;树叶被夜风吹得“唦唦”作响,恰似千军万马悄然而至。
吓得豆灵儿抱住小公主,一步也不敢迈了。
“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她惊恐地叫道。
“啊?”小公主更是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