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听苏婉这样称呼她,恼火地站起来斥责一句,然后又急忙去找镜子:“镜子呢?好久没照镜子了,不会真老成那样子了吧?”
“不不!我不是……,唉!”看她紧张成这个样子,苏婉一下子不知所错了。
“夫人,您误会了!我娘子不大会说话,小生这厢给您陪礼了!”上官飞赶紧过来深施一礼说,“其实她的本意是要夸赞您来着?依小生看,夫人您端装美丽,跟同龄人比起来,更显年轻!”上官飞故作仔细端详她一会儿说。
“是嘛?……还是书生会说话!”那夫人高兴了,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真的还很年轻,很漂亮?”
“是呀是呀,我就是这个意思,您看起来的确很年轻嗳!”苏婉见上官飞说对了路,马上附和。
“哀?你儿子呢?”她又赶忙转入正题问。
“我那个不孝子啊,心里头只有他表妹,哪还有我这个娘?整天不见人影,也不知跑哪里去了?”那夫人心生怨气地说。
“嗳?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许思源。”那妇人答道。
“哦……”苏婉听了,与上官飞一对眼色说,“哀?我们刚才经过县衙时,不是听说衙门里刚抓了个叫许思源的吗?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
“什么?衙门抓了我儿子?他犯了什么法?”那夫人吃惊地问。
“听说是强暴朱员外夫人张莺莺。”上官飞答道。
“原来是这个贱人?”那夫人恨恨地说道。
“怎么?夫人认识她?”苏婉明知故问。
“岂止认识?她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想到这个小贱人竟然恩将仇报,坑害我儿子?”
“既然是一家人,她又怎么会陷害他呢?”苏婉不解地问。
“这个小贱人自小父母先后病故,相公看她可怜,便接回家中抚养,和我们源儿一起读书,一起玩耍。渐渐的她长大了,模样是越来越俊了,可心思也是越来越坏了!她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献媚勾引男人了?就连我家源儿那么老实憨厚的一个孩子,也被她给带坏了,竟然敢为她忤逆顶撞我,还说非她不取了?你说气不气人?我怎么能要这样的人做我家的儿媳妇呢?……这贱人可能是恨我反对她们的婚事,才故意使坏害他的?……我可怜的源儿,还拿她当宝,可能连是谁害的他都不知道……?”那夫人又气又悲地诉说。
“可是,我们听说那许思源已经认罪画押了嗳?”苏婉又插话说。
“什么?他竟然为了那个小贱人,连亲娘都不要了?……不行!我一定要他翻供!”
监牢里,许思源安然的躺在草铺上。狱卒过来了:“许思源,有人看你来了。”
许思源抬起头一看,见是张莺莺,便忍住伤痛站了起来:“莺莺,你怎么来了?”
“表哥,我知道你受了冤枉,……都是我害了你。”张莺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许思源从牢栏档口伸出手来,擦一擦她的眼泪说:“别哭,我没什么的,大不了关个三五十年也就没事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不,表哥!不怪你,这都是命……”张莺莺泪水又铺满双颊。
“莺莺,表哥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许思源忽然又对她说。
“表哥,什么事?你说吧!”张莺莺含泪点点头。
“以后大人若再问你,你一定要坚持说是我强迫的你,其他的什么都别说,知道吗?”
“表哥,你让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受不白之冤呢?”张莺莺哭道。
“好妹妹,别难过。反正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不能达上你了!你只要听话,哥什么苦都能吃。……”
“好哇,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甘心为她去做牢?把你老娘丢在家里不管不问?你的良心让狗吃啦?我白养了你这么些年了我?……”那许母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听到这话,又哭又嚷。
“娘?”
“舅妈!”
二人赶紧唤道。
“谁是你舅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都把我家源儿害进了牢房了,还有脸来看他?给我滚!”许母愤恨地瞪着张莺莺骂道。
“娘?是孩儿自己要这么做,不关莺莺的事,您不能这么对她?”许思源情急地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护着她?你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娘?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我?你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要老娘了,还竟敢这样跟老娘我说话?……”许母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舅妈,我……,我对不起!……”张莺莺看一眼她表哥,伤心地走了。
“娘!我……”看到他娘这样,许思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不行!我要到公堂为你鸣冤,我得给你翻供,咱们不能受这不白之冤?。”许母哭着哭着想了起来,擦擦眼泪走了。
“娘?……”
苏婉和上官飞暗中观察这一切,她十分不解地问上官飞:“上官,这个许思源干嘛要背这个黑锅?”
“等一下大人升堂问案,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这时,堂鼓“咚咚”响了起来。苏婉赶紧上堂坐定,然后传令:“带击鼓之人上堂!”
时间不大,许母随着衙差走了进来:“民妇许秦氏叩见大人!”
“秦氏,你为何击鼓?”
“回大人话,民妇乃许思源之母,特为我儿鸣冤而来。……”秦氏低头答道。
“你儿有何冤屈,快快道来!”苏婉连忙追问。
“是。”秦氏抬起头来说,“小儿一惯胆小,从不敢做任何越轨之事,这次肯定是被朱家陷害的?”
“哦?那你有何凭证?”
“我这里有书信一封,是前日朱府上送来的,说是他表妹染病,我儿才匆匆忙忙赶去探望的,谁知竟一去不返……。本以为是朱府好客挽留,没想到竟是被陷害入了监牢?还望大人明查,还我儿公道!”秦氏拿出书信,举过头顶。
有衙役过来,取过书信,递于上官飞。上官飞打开来看了看,冲苏婉点了点头。苏婉一拍惊堂木:“来人!将朱财贵、张莺莺带上堂来!”
二人很快被带了上来。
“嘟!大胆朱财贵,张莺莺!你们是如何陷害许思男的?还不与我从实招来?”苏婉一见二人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