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上官飞听到小宝睡梦中的叫喊,忙跑了进来。
小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上官飞就一把拉住他叫道:“上官叔叔,他们要杀我爹,快去救我爹!”
“小宝,不怕,有叔叔在呢!乖乖睡觉啊?”上官飞轻松拍了拍他,然后慢慢将他放平,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小家伙头一落枕就又睡着了。
苏婉一旁心碎了,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上官飞的心也痛了,他真恨不得上前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分担她的痛苦。可他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轻声安慰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忘了吧?你不是还有小宝和我们大家吗?”
可他自己的心里更加不好受:她如此的怀旧,又如此的看重礼教,如何肯接受你?上官飞呀上官飞,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他抬起脸来,把这份辛酸吞进了肚里。
第二天,几个人穿上便装,前去参拜贞节牌坊。远远的,就看见牌坊前人声鼎沸,人山人海。走近一看,只见牌坊两边的石柱上绑着一男一女,一老者正在怒斥他们的罪行,旁边穿官服的就是县令张勇生了,他好像也在宣读朝庭律法。
牌坊前的男女老少、人人愤慨:
“杀了他们!”
“对!剐了这对狗男女!”
“他们辱没祖宗,令泗水后代蒙羞,应该身首异处、五马分尸!”
……
两个持刀的壮汉站在石柱左右等待命令。
“出什么事了?”上官飞向前挤了挤问。
前面一人回头看了看他说:“你是外地来的吧?怪不得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发生什么大事了?”苏婉又问。
“看到没?那牌坊前绑着的,就是受皇封的圣女汪芙蓉和她的奸夫姚豹。”
“竟有这等事?”上官飞听罢暗自思量:他们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无视国法、自毁圣节啊?……
还没等他捋出头绪来呢,这边张勇生又在宣布:“罪夫姚豹,色胆包天,无视国法,胆敢私通圣女?犯妇汪芙蓉不守圣规、不贞至怀胎,罪证确凿。……此等污秽圣节牌坊、辱没圣恩、败坏祖宗名节、令泗水百姓蒙羞之事,按我朝律法,应处以极刑。现在——本官判定:将他二人斩立决!立即执行!”
“什么?……”一直低垂着头的姚豹,一听此话,惊得抬起头来。
“来人哪!将他们验明正身,就地处决,以亵金牌,以正国法!”
张勇生抽出斩令扔到堂下,有衙役过来捡起令牌插入二人后领。
“行刑――!”
刀斧手一听号令,立刻举起快刀。……
就在刀斧手举刀要砍的一刹那,姚豹突然大喊一声:“冤枉啊――!”这喊声如雷,震撼天地
刀斧手一愣,低下快刀。那老者忙催促道:“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命令?快动手!”刀斧手重又举起大刀。
“慢着!”上官飞大喝一声纵上前去,“既然有人喊冤,为何不听听理由就要开斩?这岂不是草菅人命?”
“你是何人?胆敢搅闹法场?来人!给我抓起来!”张勇生与他们也没照过几次面,而且都是匆匆而过。更何况他们现在着的是便装,忙乱之中,一时没认出来。众衙役一听命令,马上围了过来。
上官飞这几年跟着苏婉也学了几手,面对众衙役还能应付一阵。那老者见状忙对身边的家丁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着张大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抓起来?”说着又扭脸对刀斧手命道:“你们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刀斧手再次举起大刀。
忽然间飞来两个石子,正打中二人手腕,他们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一松,快刀“当啷”落地。“啊?”二人惊恐地朝围观的人群里搜寻。
“巡案在此,我看你们谁敢动他们?”苏婉凌空跃起,如飞燕穿梭,围观的人们只觉得头顶上像一阵旋风,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苏婉就已然来到台前,落在了上官飞的身边。
“上官,你没事吧?”
“没事。你也觉得有问题?”上官飞喜道。
“巡案大人来了?”
“巡案大人在哪儿呢?”
人群一阵骚动,都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
“什么巡案?分明是来搅闹法场的?你等还不快抓住他们,保护法场?”那老者又众人命令道。
“我看这里不是个能说理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把人救下再说?”苏婉说。
“好。”上官飞应诺。
二人跃上石柱,砍断绳索,拉起这二人就跑。
“快!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这边张勇生急忙令人阻拦。
苏婉是轻功非凡,她夹着汪芙蓉从人头上飞过,脚点之处,人们不由自主地缩头躲闪,上官飞也趁机从惊讶的人巷中冲了出来。待他们出了人堆,人群这个乱哦!——一个个都争抢着向外挤,哭的哭、喊的喊,乱作一团。这帮衙役和家丁再想出去就难喽!更别说去追苏婉他们了?
“庄主,出不去!”打手们无倷地说。
“一群废物!”那老者气恨恨地骂了一声,然后又说:
“待会儿出去,给我到处去搜,我就不信他们还会飞了?”
杜若秋和小宝夹杂在人群中,好一会儿才抽出身来。
“妈呀!不是我命大,刚才就给踩扁了?”杜若秋拽着小宝从人群里挤出来,活动活动一下手臂,又对小宝说,“也不知道你娘他们现在哪里去了?”
“二娘别担心,我娘他们会回来找咱们的。”小宝也耸了耸肩膀、扭了扭小腰说。
“也对,那我们就回客栈等他们吧?”说完拉着小宝回了客栈。
苏婉、上官飞带着这两人,一口气跑出十几里,眼看日头偏西了,上官飞赶紧停下来说:“我们总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得找个地方先把他们藏起来。”
“好,那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荒废的旧庙,或者是什么废弃了的老窑。”苏婉吩咐说。
“我这就去找找看?”上官飞说完走了。
苏婉放下汪芙蓉说:“你们就暂且在这里躲避一阵子,我想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想到这里的。”
汪芙蓉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姚豹跟着他们,也跑得是气喘嘘嘘,他作梦都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