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一个只会嚼着是非的女子,你们何必呢?”
“小姐,王娡命太硬,不得不防!”
灌双儿想起临行之前,母亲和她说的话,“算了,随你们吧!”
刘启远远地看着王娡,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王小姐旧疾未愈,这么下去,怕是不妥啊。”
刘启幽幽地开口说道,“她自己的身子她都不爱惜,旁人能有什么办法!”
晁央看着主子脸色不好,不再说话。
“她到底还是觉得委屈了,要不然怎么不求我替她做主。”
“若是王小姐来求殿下,您会查吗?”
“有什么可查的?灌家父子三人谨小慎微,动了她家一个女儿又不会有什么大动静,先带回去养着,一切等尘埃落定时再说!刘胜坐不住了吧?”
“是!听说他派人去向灌家二小姐提亲,目前不知灌家有何反应。”
“两边都押宝,这才是灌家的一贯作风,但愿我这个七弟娶得是个淑女。”
王娡回到住处时,姚素信正在收拾行李,见她回来,就驱走其他人。
姚素信坐在王娡对面,脸色有些阴沉,“这些日子,怕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这一切都是我没本事,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别人!”
“太子既然决定带灌双儿回京,看来是不打算细查了!”
“灌家势大,只是她一个女儿,怕到时候也是一枚弃子,太子不查也罢!”
姚素信歪着头问道:“这话怎么说?”
“太子与梁怀王势不两立,朝中均知。灌家向来以侍奉君上为荣,不参与皇子之争,如今送灌双儿入东宫,怕是梁怀王的府里也要多一位姓灌的美人了。”
“话是没错,可灌双儿到底是连着太子与灌家的绳索,弃子怕是不可能吧!”
“宫苑森森,只要她活着,灌家就不会对太子怎样,谁还会管她活的好坏!更何况如今宝押两边,就看登上大宝的究竟是谁了!”
“班嬷嬷的仇,你定要隐忍!我把你送到太子这来,押的就是太子!”
“我懂!经过这么多事,我才明白自保是多么不容易!你且放心,我以后会学着防人防物的!”
姚素信神色淡淡的,可目光里却全是深情,“我再与你说说朝中之事吧!你家中式微,需要有人扶持!”
“好!”
“太子这边重视晁错,此人才学渊博,又忠心不二,其子晁央是太子詹事,深得太子信任。再有就是他的表弟窦婴,其为人耿直,虽说懂得圆通之道,但却从不以此为信条。他们三人虽说是臣子,但太子对他们极为敬重!”
“就只有这三位吗?”
“不止!朝中关系错乱,一些看上去中立的人,实际上也是偏袒太子一方的。周勃父子深得陛下宠信,周亚夫看似严肃呆板,实际洞察世事的本事不容小觑,世人皆以为他中立,可到底长居京城,支持太子更多一些!”
“周勃骁勇,其子当不是懦夫,这军中就有了支持!”
“太子掌管东宫十余载,自身资质出众,皇后娘娘也是功不可没,你入宫之后,一定要讨得娘娘欢心,切记不可因宠生娇,惹得她反感!”
王娡有些落寞:“我现在如同弃妇,哪里来的宠爱?”
“太子的心思,你还是要猜上一猜,荣宠是争来的,不是等来的!”
王娡点了点头,“我听闻梁怀王也是极有才华的人,陛下很是喜欢呢!”
“怀王?”姚素信淡淡一笑,“若是没有他周围的那些人替他经营,他怕是不会有今天的势力。”
“此话怎讲?”
“你入京之后就明白了。”
王娡见不得他卖关子,还想问他,却见他神色一正,“娡儿!”
“我在!”
“你搬到灌双儿那后,饮食衣物样样都要小心,灌家女人毒辣,你虽聪明,可心思单纯,班嬷嬷不在,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自己周全,才能重振臧家!”
“我懂!”
两人不再说话,王娡有些难过,心里不舍,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姚素信歪在一旁,斜睨着她,手里把玩着茶杯,淡淡地说:“我哪里像狐狸?”
王娡一愣,“什么?”
“你那日说我是狐狸,我哪里像狐狸?”
“你现在就像一只懒懒的狐狸!”王娡笑道,“活脱脱地狐狸精!”
姚素信看着她的笑颜,撇嘴说道,“我且问你,我与太子,谁更英俊?”
王娡又是一愣,“你文雅温润,太子刚强霸气,本就不是一类男子,怎么评比?”
“你就说我们两个谁更英俊,管他是哪类?”
“太子!”
姚素信心像是被人丢尽了冰湖,冰冷冰冷,不服气地又问,“我俩谁更有才华?”
“算命当属你是世间第一人!”
姚素信俊脸一跨,“我就这点本事?”
“我就见你有这个本事!这一路上,你看这人一眼,就说这人福气大,你看那人一眼,就说他八字太轻,不能长寿!你这本事难道不是天下第一吗?”
姚素信无奈一笑:“我可不是神棍,什么人都给看命,只是旅途无聊罢了.....娡儿!”
“嗯?”
“宫里凶险,你一定要保重!”
“我知道!我会保全自己的!”
姚素信几度开口,还是闭了嘴。
刘启进门时,正好看到姚素信这一副表情,“姚先生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吞吞吐吐的?”
两人皆是一惊,王娡刚要行礼就被拦下,姚素信答道,“只是娡儿母亲嘱托的话,草民说了一遍又一遍,嫌烦而已。”
晁央捧着一些补品,“殿下心疼王小姐体弱,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润养喉咙最好不过了!”
王娡接过,“谢殿下!”
“长姐叫你与灌家的同住,我看免了,你今日就去我那里吧!”
王娡与姚素信皆是一惊,晁央也是吓了一跳,看了看刘启脸色,不敢说话。
王娡跪下,“是!”
“姚先生似有话说?”
“殿下,请容草民说一句,”姚素信顿了一顿,“这貌似不合礼法!传了出去,怕是有损我王家清誉。”
刘启笑一笑说,“姚先生放心,本宫不会亏待娡儿和王家,更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