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什么,司马坤先行走了,司马夫人紧跟其后。
待得到了大厅,司马鸿飞见儿子如此憔悴,也忍不住皱了邹眉,问了句:“坤儿,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爹,素巧巧死了。”
“什么?巧巧死了!你……你……你这个孽障,你干的好事呀!现在好了吧,你高兴了吧!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袁伟兄啊!你这个孽子啊!夫人,你怎么了?”司马鸿飞痛心不已,恨铁不成钢啊!话还没说完,却见自己的夫人晕倒了,自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承受不住了。
司马坤也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扶住唐婉清。“娘,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司马鸿飞一甩司马坤,气愤道:“你这个孽子,你还有脸问!你是要把我跟你娘都气死才甘心吗!造孽呀……真是造孽呀!”把妻子扶到座位上,司马鸿飞起身抓住儿子的颈:“你这个孽子,你……你说现在怎么收拾!素家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她死了,你叫素家怎么接受这个噩耗啊!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孽障!”说着便抽出佩剑。
司马坤跪下。“爹说的是,孩儿枉费了爹娘从小到大的苦心栽培,孩儿愧对爹娘,愧对司马家列祖列宗。爹,孩儿没想到巧巧会想不开自寻短见,要是知道了,孩儿也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儿已无话可说,您要杀就杀吧,孩儿绝对不说半个字。”说完闭上眼睛,竟是闭目待死。
司马鸿飞眼见着儿子闭目待死,心酸难忍,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竟是要噎回眼角的泪。想他司马鸿飞也是一条响当当的硬汉子,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不知道多少次命悬一线,却也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此时却掉泪了,其中辛酸,也只有他自己能理解了。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想杀了司马坤,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自己倾注了多少心血呀!怎么舍得呢,何况他们司马家一向一脉单传,如果司马坤死了,他们司马家就是断了香火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坤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后悔了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爹这次也保不了你了!”
司马坤睁开眼睛,见到他眼中的泪,有些愕然。只觉得父亲一下子老了几岁,之前对他的误解与意见也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满心的愧疚。
“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孩儿不孝,对不起爹娘,傲原山庄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如今,只有我死,才能保住傲原山庄的百年基业,您和娘,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儿子。您,就下手吧!”说完又闭上眼睛。
司马鸿飞本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此时就是再不忍,也不能对不起江湖道义。颤抖地举起剑,刺向司马坤。
“老爷,不要啊!”刚刚醒来的司马夫人,眼见这一幕,死命的扑过去,挡在司马坤前面。涕泪纵横,“老爷,你不能杀了坤儿呀,他是你的儿子呀,你不能这么狠心。”
“夫人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呀!不杀了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巧巧,怎么对得起素家夫妇呀!怎么对得起司马家祖先创下的名誉呀!夫人,你让开。”
“你就知道要对得起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司马家啊,我们就只有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司马家就没了香火,你这样同样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可是,坤儿害了别人一条人命,我们总要给别人一个交代呀!要是这事传了出去,江湖人都会耻笑我们司马家护短,祖宗辛辛苦苦创造的声誉就毁了呀!”
“你就知道你的声誉,难道你的声誉比坤儿的命还重要吗!总之我不管,巧巧是自己想不开的,不能全怪坤儿,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坤儿出事的。”
“夫人哪!”
唐婉清决绝地说:“你不要再说了,今天你要是想杀坤儿,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夫人,你这是……哎!”司马鸿飞拿夫人没办法,一甩衣袖,转过身去,不住叹气。
司马坤突然开口道:“娘,您别管了,孩儿犯的错孩儿会自己承担的。爹说的对,同样是命,我的不比素巧巧重。”
唐婉清哭道:“坤儿,这不能全怪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呀,你难道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坤儿!”
司马坤此时也红了眼眶,“娘,孩儿不孝,对不起爹娘。”说完任由母亲把他抱在怀里。
已经多久没有与母亲如此亲近了,司马坤不知道。母亲的怀里,真的很温暖。
“哎!”司马鸿飞长叹一声,准备出去。
司马坤从唐婉清怀里挣扎出来,道:“爹,您放心,这件事孩儿一定会自己承担的。您今天不杀了孩儿,孩儿只好去求得素家夫妇的原谅,倘若他们不原谅孩儿,那孩儿就只好认命。孩儿不孝,只求爹好好照顾娘亲。”
唐婉清再次把司马坤抱入怀里,“坤儿!你不能去呀!”
司马坤再次挣扎出来,对着唐婉清道:“娘,孩儿犯的错,孩儿必须要承担。娘,您就别再阻拦了。”说完起身,掰开母亲经抓着他衣服的手,决然离去。
“坤儿,坤儿……”司马夫人,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没几声就晕了过去,司马鸿飞一阵惊呼,扶住她。不住的叹气摇头。
司马坤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傲原山庄去了江苏千里镖局。快马加鞭,第三日便到。站在千里镖局门前,他犹豫了好久,终于走了进去,逃避,可不是他的风格。
守门的兄弟没见过司马坤,一个兄弟走过来,笑着道:“这位公子,是要来托镖吗?”
司马坤礼貌道:“不是,我是傲原山庄司马坤,有事求见你们镖头,烦你进去通传一声。
其中有一个人知道司马坤是傲原山庄少庄主,也知道司马坤是自家小姐未来的丈夫,于是谄媚道:“哦,原来是,傲原山庄少庄主,不用报了,您请进,我们镖头在前厅。”
说声“谢谢。”司马坤抬腿进去。
待得到了大厅,素袁伟看见司马坤后,眉头马上皱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真是稀客,这是那阵风吹来了呀!”说完不忘哼一声。语气立马变得严厉“是哪个这么大胆,不加通报就随意放一个外人进来的呀!”
带他进来的人立刻说:“属下知罪,因为属下知道傲原山庄的公子是我们家小姐未来的……”
“放肆!是谁告诉你的了。我们小小的千里镖局,哪里高攀得起他们傲原山庄啊!来人,将他拉下去,规矩伺候!”
那名小厮看这架势,也明白了几分,暗悔自己不该多事,反惹得一身麻烦。但他也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平常唯镖头的话是从,也不挣扎狡辩。任由进来的两名小厮把他拉了出去。
司马坤明知素袁伟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但是他现在也没心情去跟他斗,自从与素问琴一别,他的心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