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素袁伟倒是奇怪了一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沉住气。问道:“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司马坤坦然道:“侄儿是来请罪的。”
“请罪?恕我不知你有什么罪可请。”语气中的讽刺毫不掩饰。
不喜欢拐弯抹角,司马坤直说道:“因为侄儿的关系,害的巧巧姑娘想不开跳崖了,侄儿此次来这里,任凭伯父处置。”
“你说什么!巧巧跳崖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声音里同时都是震惊和伤心。一个是素袁伟,一个便是素夫人。她步履艰难地走到司马坤前面,“你说的是真的?巧巧她……她真的自尽了?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在素巧巧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柳心玉憔悴了不少,今天也正巧准备过来跟素袁伟商量,自己要亲自出去找素巧巧,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虽然有些不忍心,司马坤还是如实说了。“对不起,伯母,是侄儿不好。”说着跪下,“侄儿自知罪恶滔天,任凭处置。”
“巧巧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叫为娘的该怎么办呐,就这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做坏事的是我呀,为什么要报复在巧巧身上呢!她是无辜的呀!”素夫人柳心玉心痛难耐,口不择言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进房里去,这里没你的事。”素袁伟立刻打断他夫人的话,让丫头小玉把她扶进房间。柳心玉哪里肯进去,挣扎开来,抓起挂在墙上的剑,向司马坤奔过去,口中说道:“不!我不进去!司马坤,你害死了巧巧,我要让你偿命!”
这一变化太大,在素袁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坤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剑。其实以司马坤的反应,他完全可以避免。只是他一心赎罪,不愿做挣扎而已。
“夫人,你疯了!”素袁伟拉着近乎疯狂的妻子,“小玉,快把夫人扶回房,要是再发生个什么事,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是,老爷。”小玉颤声道。哆嗦的接过夫人,这次抓得很紧,丝毫不敢松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等到柳心玉走了,素袁伟也没有看司马坤的伤势,只是冷冷的看着司马坤,“司马坤,你给我记住,我今天不杀你,但是,你害死了我们的闺女,现在留你一条命是要你记住,你欠我们素家一条命。我要你们司马家一辈子亏欠着我们素家。我要让你们司马家,一辈子受尽良心的折磨。”“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拖出去!”
“是!”进来了两名小厮,准备把司马坤拖出去。
“慢着,素伯父,侄儿也想请您记住,这笔债,是侄儿一人欠下的,与傲原山庄无关。您今天不杀侄儿,侄儿感激在心,但是,假若他日您寻傲原山庄的晦气,您也知道侄儿是什么样的人,到时候,您可要三思。”
素袁伟浓眉倒竖,道:“你威胁我?”
“侄儿是戴罪之身,岂敢威胁伯父,只是希望伯父能弄清楚情况而已。侄儿可以自己走,就不烦伯父操心了,告辞。”说完挣扎着起来,手捂住伤口。他的衣服上,早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地上也是,很多血,想来这次伤得不轻。
“你……岂有此理!”素袁伟真是气得牙痒痒。只得踢翻椅子桌子来泄愤。
司马坤出了千里镖局,就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去。他现在哪儿也不想去,连他的伤他都不想去管。心想,就这样死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赎了罪,也不用再想这些伤心的事了。不久,他来到了一片山林,此时他已经流血过多,头脑一片晕乎。身上使不出一点劲了。
偏巧,这时候有几个山匪过来了,见司马坤穿的衣服不错,以为是个有钱的主,顿时龇牙咧齿,凶狠异常。来者三人,一人胖大头,跨脸胡子黑魆魆的,有拇指长,乱糟糟的垂着,独眼,看起来的确是个凶狠的主。第二人,是个瘦子,很瘦很瘦,浑身包括头发都是干枯的,眼睛凹进去,咋一看也是很恐怖。唯独第三个人长的斯文潇洒,手拿折扇,一袭白衣,还随时摆出一副笑脸,自以为迷死人不偿命,然而,却是个侏儒,仅及司马坤腰间。
跨脸胡子的那个人见来人面色惨白,胸口流血,估计是身受重伤,底气更足了。拔出大刀,粗声粗气的说道:“小子,此路是我开,想过拿钱来!若是没钱来,就留下脑袋!”
“对,二哥说的对,没钱就留下你的脑袋,哼!怕了吧。”第二个瘦子也附和道,声音,尖声怪气的,跟长相倒是很配。
“咳咳……”第三个人轻咳一声。前两个人就马上改口。齐声道:“大哥有什么别见吗?”
清了清嗓子,那个侏儒,再摇两下扇子,那个侏儒说:“嗯,你们说说,我与他相比,谁更英俊一些呢,要说实话,不要说假话。”
“对,说实话不说假话,二哥,你说吧。”瘦子马上接口道。
胖子不依道:“怎么是我先说呢?你为小,当然是你先说了。”
那瘦子立刻嬉笑道:“二哥,你是我二哥嘛,大哥问话,当然是二哥先答了。”
“这……”老二有些为难。
“好啦!老二,你先说。”侏儒实在是看不惯他们推来推去,严厉喝道。果然,老二乖乖的诺了。
“老大,是您要说实话的,你可别生气。”顿了下,看了司马坤几眼,笑了笑,“说实话,他长得真是英俊,我看着都有些痴了,呵呵。”
才说完,那侏儒就敲了下他的脑袋,骂道:“岂有此理,他哪里有我英俊了,他有我矮吗,有我鼻子挺吗,有我白吗,有我……”
“停停停,老大,他哪里都不如你,老大才是这个世上最英俊的,谁都比不上。”老三瘦子怕侏儒老大,又说一堆停不下来,只好插嘴道。
“哪有啊,明明就是他英俊些,老大要我们说实话,不说假话,你怎么说假话呢?你敢不听老大的话。老大,老二他不听你的话。哎哟……干嘛又打我呀,我说的是实话呀!”那老二见老三说假话,马上说,但是自己话刚说完又挨了老大的一扇子,还有老三的一脚。疼得他牙痒痒。
那老大更是气的脸都绿了:“你个没良心的,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比我帅!我白疼了你这么久!”
而老二,此时只想着居然在外人眼前被打了,太没面子了,硬是要打回来。他不敢打老大,只好冲老三发火。
“你个龟孙子,敢打老子,老子是你二哥。看我不打回来。”说着便挥起大刀,冲瘦子刺过去。于是胖子和瘦子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