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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等待

你知道一个轮回是多久吗?

我想我一直都在期待重生。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昏昏沉沉的,像是过了很久。

忽然想起昨夜若仙是跟我一个床上睡的,可是醒来却没看到她。我下意识地以为后半夜她去了我原来的床上睡觉,便叫了她一声,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过了不久,有几声奶声奶气的猫叫声传过来,是无眠。

我起床找她,以为她独自一个人去吃早饭了,可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啊。起来后、我才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封给我的信。

字形偏长,墨迹很新,甚至有几个字淡淡地倒印在信封上。信上写着:

“诗歌,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还是要去找他的。人不能没有感情、不能没有良心,我最难熬的那段日子是他带我走过来的。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回来,我们桃花源见!”

人不能没有感情、不能没有良心。这两句话在我心头长久盘旋着,我想我大概就失了这两样东西。

后来,太白兄回来了,我没有问他去了哪里。把若仙出走的消息向他简单交代了一下,我本以为他会陪我一起去桃花源的,可结果却是他把自己带来的一匹马给了我。第二天一早我拿了几件衣服,将无眠塞进包袱里,和他例行简单的道别仪式,然后就这样一个人出发了。

第四天下午便赶到了桃花源。由于一路上走得稳而慢,到桃花源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疲劳感。当晚,我吃了一些路上没吃完的干粮,便趁着夜色在这片世外桃源随便走了走。恍然之间,撩人秋风就着迷乱情绪在我心尖陡生了一篇小词:

子规啼,不是斯人游。惆怅几近岁朽,昨夜人生独自愁,相恋别悠悠。

忆君颜,恨别伊人秀,京国流水月自周,江南不识落花走,醉酒别离后。

人果然是不能闲下来的,回忆来势汹汹,丝毫不留情面。我想,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

翌日,为了抑制疯长的思绪,我又抄起了经书,毕竟这样能让我舒服一点。某个瞬间,我觉得把我和身边这些人的故事写下来也挺好啊,然后就开始着手去做了。

那么,书的名字应该叫作什么呢?我踱步想了很久,后来终于放弃先想名字,打算先把故事情节写出来。既然如此,第一章写什么故事呢?从我和古筝相识开始写起?这样好似有点冗余了。思之再三,决定从穿越那件事写起,毕竟这是诗雨、古筝和我的人生境遇的转折点。第一章就叫“君子之约”好了:“一个五月的早晨,二十岁的我独自在家看电视...”毛笔用起来稍显麻烦,尽管我已经很小心地在节约水墨,可还是写不了几个字就要蘸笔。

我拿笔轻轻点了一下砚台,准备继续写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无眠忽然叫了一声,我以为它只是饿了,没想到它过来就舔起了笔头的狼毫。它舌尖被墨染的青黑青黑的,把舌头又伸进去嚼了两下便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原来你喜欢喝墨,无眠?”我问它。

它喵了一声。

后来,我每次蘸完墨,常常要让它舔一下才肯写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经常写书,也偶尔去放马,只是马儿能吃的草越来越少了。

因为不想错过和若仙的重逢,于是越到后来我越不敢外出,这样矛盾着熬了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拂面而来的风裹挟着越来越低的温度,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了许多。我在一个寻常的早晨醒来,用力推开门去,原来皑皑白雪已经掩过门槛。我越发歇斯底里地思念起她,她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此时迷乱情绪漫上心头,陡然间便生出两首无题诗:

无题其一

平常卧起头上白,一样梅花两地开。

相思不许催如意,非是诗意此中来。

无题其二

记忆梅花万里飘,相思一许念前朝。

三百惊鸿只一瞥,眉是心头胭脂刀。

你相信么?人的眼神、思念等都是有能量的,它能穿越千山万水抵达另一个人的心里。否则,若仙也不会恰巧在今晚赶来和我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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