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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度桃花源

很久以来,从那以后,

真正的快乐和悲伤都是因为你。

一天傍晚,我和若仙到了太白兄的岳丈家。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接见我们,只是匆忙之中见了嫂夫人一面。她问我一些太白兄的近况,我也只是答着“很好”、“请勿挂念”之类的客套。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受了伤,我也没有告诉他。临走她送我们出门那一刻,她若有所思地靠在门上。“永远都在等待的女人”——那一刻她在我眼里被刻下这样的标签。我忽然觉得太白兄是个坏人,既然给不了别人幸福,为什么还要娶她。这样没有陪伴的、孤独寂寞到如此不痛快的爱是不是太过残忍?

再然后,我跟若仙便日夜兼程地赶到了“桃花源”。此时的“桃花源”已经长了些许杂草。稍事休息过后,我们准备清理出一些必要的房间,其他的包括杂草等就任其成长了。

一切都完成以后,天边的云已是绯红一片,时间走到了傍晚。我对若仙说,“千万不要将‘桃花源’的事给说出去哦,即使是亲人也最好不要说,好嘛,若仙?”

“亲人——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忽然丢下这样一句,这样悲伤的她,让我感到很心疼。

她弯下腰,捡起了一片叶子。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回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胡乱地撕起了刚刚那片叶子,只留下一个叶茎,让人天马行空出那片叶子原来的轮廓。然后,她开口了:

“诗歌,你跟太白兄长得有点像。”

“嗯。”

“嗯?”

“这也不知道,或许是缘分吧~”

“缘分?”

“或许是吧~”

再后来,便是两个人长久的沉默。只有沉默,却一点也不尴尬,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里的合适吧。她需要自己的空间,相遇之前的事属于她的私人领域,我不该多问。当然,如果她愿意说了,我会更愿意听,因为我想了解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那一晚,夜很静,她睡里间,我睡外间。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一阵鱼香扑面而来。我推门看时,门外那一树桃花下,她做了一桌的菜。

“都是这里有的东西随便做的,快吃吧。诗歌,我看你一直在睡觉,你受伤了,需要充足的睡眠,就没好叫你。”

把因为低头从左耳边滑落的头发撩了回去,然后看我,她丢下一个好美的笑容。

“我现在是受伤了,怕是这几天都要麻烦你帮我做饭咯~”

“讨厌,你想得美。”

我低头夹了一段鱼肉,小声说,“就知道说反话。”

她笑了。

这是到这个世界来以后,第一次有一个女子真心真意为我做饭。吃着吃着,又要泪奔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她托着脖子,微笑地盯着我。

下午天空很蓝,我们躺在一片树荫下消磨着时光。我偷偷把一只胳膊伸过去放在若仙脖子旁,她抬起脖子瞧瞧压在我胳膊上。好轻松、好自然、好舒服。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看着她,我暗自发誓,我会永远爱着你的,若仙。

后来的几天,便是对弈、钓鱼、种花、爬山、抚琴。那段时间,似乎忘却了悲伤,幸福原来就是这个模样。后来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一句句、一声声、一片片、一场场都是那么清晰,并没有在回忆里搁浅一丝一毫。原来真正幸福的事,并不是日后回想起来觉得过得特别快,不管三年还是五年的故事好像都可以在一个夜晚全部讲完。而是,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被刻在骨髓里一样清晰,想要忘掉,已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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