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被这样拒绝,对她再感兴趣,爱莎此时也没心情再待下去,毕竟从小到大,她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待遇,她从包包里取出一样东西重新递到楚贝乐面前,抿唇笑了笑,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出能让楚贝乐瞬间崩溃的话。
“这是我和修的喜帖,婚礼就在后天举行,我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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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回北区找欧阳青辉喝酒发泄,逮住人家手臂大吐苦水,说自己一片好心被人当狗肺,说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没看人眼光,居然认一个比世界上最冷血的动物还冷血的男人做大哥等等之类的。
结果只顾发泄,忘记了自己酒量是属于一杯红,三杯倒的那种无能级别,再加上某人刻意放任,不加以阻拦,齐星很快就醉倒在某人怀中。
等他醒过来时,全身都光溜溜的躺在欧阳青辉床上,而且还发现,已经又是新的一天了,酒醒后,脑袋也清醒了,想起昨天自己气糊涂了就那样把楚贝乐一个女人放在半路上,不禁担心起来,眼皮也一直再跳,不顾欧阳青辉的劝说加阻拦,执意要立刻下东区。
当看见楚贝乐完好无损的来开门时,他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很愧疚,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为了骂伊仁修而道歉的,因为他该骂。
“乐乐,我…”
楚贝乐站在门内,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看上去并无异样,但齐星就是感觉不对劲,却又一时察觉不出什么来,他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楚贝乐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小红啊,进来吧,我刚做好饭,一起吃吧”
齐星也不是别扭的人,就算不再是嫂子和小弟的关系,两人也算是朋友吧。
饭桌上,一阵沉默,齐星频繁的抬头看对面的女人,眉毛皱的越来越紧,当看见楚贝乐放下碗,捂嘴冲进厕所时,他就知道了并不是自己多想,她现在果然很不对劲,脸色从刚才就一直是苍白泛青的。
“怎么吐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还拿了条毛巾给她擦嘴,齐星担忧的问。
“不…用…我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当事人都坚持着不肯去医院,齐星也没辙,总不能把人打晕了再送去医院吧。
吐完后,楚贝乐再也没胃口吃了,齐星收拾好碗筷,都洗干净放好,一走出厨房,就看见楚贝乐背着包包站在房门前等他。
“小红,我…今晚去你那睡可以吗?”
他能说不吗?而且以她现在这种状态,他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还是自己在一旁照看着比较妥当,略想了一会,他就点头答应了。
快要到傍晚,楚贝乐才接到楚爸打来的电话,她拿着手机走进房间,还把房门锁上了,把齐星隔绝在房门外,她才出声。
“爸,我不进那学校了…”
晚饭后,齐星主动跑到隔壁,把楚贝乐的棉被抱过来,岂料,楚贝乐却逮着他的被子不放,说要跟他换被子盖,好嘛好嘛,女人最大,特别还是身体不适的女人。
抱着那床棉被,他自觉的窝在沙发上,未了还不放心的朝房间那个方向喊:“乐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喊我就行了,我听得见”
鸦雀无声,看来是睡了,齐星把电视声音降到三,看他的台湾爱情剧。
不久后,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声在那个房间里,微弱的响起,竟是如此悲伤,浓郁的挥不去,散不开,让人心痛。
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虽然齐星一直在看电视,但是注意力有百分之七十都还放在房内的动静上,因此他听得分外清楚。
握住遥控器的手因用力过猛,而血管显现,微微颤抖。
她还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能对他强颜欢笑?为什么撑的这么幸苦,也不愿意大哭一场?
仰起头,一滴被那悲伤的呜咽所感染而流下的泪滴顺着脸颊,从颈上流下,没入胸口的睡衣中,沉重的无力感让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早上,楚贝乐戴了副墨镜,齐星仿若看不见,依然嬉皮笑脸的吵闹着,不停的讲冷笑话,尽量不让气氛冷却下来。
“小红,去香草店帮我买杯柠檬茶好吗?”一直在静静吃早餐的楚贝乐冷不丁的出声了。
“好”
敛去笑容,齐星放下碗筷,进房里穿了件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等他跑到大老远的北街买了柠檬茶回来后,屋里已经不见楚贝乐的踪影,连同她昨天背着的那个行李包也不见了。
今天,皇爵酒店将有一场盛大的喜宴,是伊皇集团与“S”财阀联姻的日子,两家都是商界的巨头,来参加的人将近上千人,搞的浩浩荡荡,豪华奢侈无比。
这是伊家在这个月里第二次举办婚宴,半个月前,老大伊程司与江议员的独生女江海月刚在皇爵酒店举行了婚礼,今天伊家四少伊仁修紧跟着老大的脚步,将在这里与爱莎共结连理,这两桩联姻在商界及政界里都掀起了不同凡响的浪潮。
婚礼虽然是定在中午十二点举行,但是还未到中午,皇爵酒店附近那条路就已经出现了堵车的现象,各式各样的百万名车占据了一大半,皆是赶往皇爵参加婚礼的人。
酒店门前更是早早的拉起了红布条,从大门两侧拉到门前十米处,形成一个半圆,隔绝人流从门前经过,数十个花篮以及几块写有苍劲有力的祝福语的匾额整齐有序摆放在门口,一条数米长的红毯从大堂延伸到红布入口处,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这一切对楚贝乐来说,却是极为讽刺,仿佛都在讥笑她曾今的痴心妄想,妄想她与伊仁修的婚礼,妄想他的新娘只会是她楚贝乐,如今都成了黄粱一梦,什么都不是了。
必须死死的克制住那阵冲动,才能抬起脚继续往前走,而没有立刻狼狈的掉头离去,把捏在手里,宛如千斤重的婚宴邀请函交给了侍者。
“你就是楚贝乐小姐?”
侍者接过邀请贴后,并未立刻放人进去,而是一改先前对其他人的殷勤热络态度,对她提出了质疑的一问,还把她整个人都上下打量了一遍,很显然他这是在怀疑她不是楚贝乐本人。
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楚贝乐也只是低下头在包包里翻找,主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给侍者去对照,还有什么伤痛能比得上被深爱之人背叛后的痛来的深切,来的钻心?
“怎么回事?”
一个身材高大,拥有古铜色肌肤,身穿黑色晚礼服的男人朝这边走来,淡淡的问着侍者,眼睛看的却是楚贝乐,微微翘起的眼角,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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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认出了男人是谁,恐慌的弯腰哈背:“三少爷,这位小姐手上有邀请函,可是她穿的…”
原来是衣服的问题,楚贝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着装,嗯…抬起头再四处瞧了瞧,大家都是盛装出席,只有她还穿着白衬衫粗布裤以及帆布鞋,的确是格格不入了。
“她是我带来的女伴”突如其来的动作,楚贝乐防不胜防的被人揽入了怀中,下一刻头顶就响起男人的声音。
侍者一听,立刻诚惶诚恐的连连弯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三少爷带…”
“算了,还是继续坚守你的职责吧”
在伊允寒的带领下,楚贝乐没再受到阻拦,顺通无阻的进入了会场,场内已是热闹喧哗。
从纯银纯金打造出来的刀叉碗盘,到金光闪闪华丽富贵的吊灯,四处都是一片金黄色,可谓是倾尽奢华。
刚进入会场,伊允寒就接到了母亲大人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他深感可惜的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有礼的对她说了句抱歉,就转身离去了,楚贝乐根本就不在意,她找了个偏僻比较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站着,然后转动着眼睛四处寻找,许久,才让她看见了那个身穿白色新郎服的男人手端着酒杯与几位一看上去就德高望重的老人在聊天。
胸口骤然发痛,水汽迅速聚集在眼眶,朦胧了眼前的视线,在要掉下来之前,就被她倔强的逼了回去,最后一次放纵自己把痴迷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明明两人就在同一个地方,却像是待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没有交集,任她如何呼唤他,他也听不到她内心处的呐喊,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悲伤。
“嘿,你来了啊,怎么不去场内吃点东西呢,站在这里干什么”
从她踏进这层楼那一刻,爱莎就看到她了,不过看到她身边居然还伴着未来三叔,难免有点惊讶,刚想踏出去的脚步在半空中收了回来,打算也观察一会再过去。
几分钟后,伊允寒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楚贝乐则找了个角落站着,她这才徐徐走了过来,不带一点恶意的问,但听在心碎了一地的女人耳里,却是别样的讽刺,随着身子颤了颤,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不见一星半点的血色。
“你没事吧?”爱莎拧了拧眉,伸手出去准备扶住好像随时都会昏倒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看错眼了?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
“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就在爱莎对自己的看法产生质疑时,楚贝乐挥开了她的手,冷声道。
爱莎一愣,然后笑了,看来还是没看错,她站在楚贝乐面前,在原地曼妙的转了个圈子,白色纱裙就像一片片花瓣飘起,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