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漂亮吧,这是我和修亲自去英国找着名的婚纱设计师费洛蒙大师设计的婚纱,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件喔,只属于我爱莎的”就像个考试考了第一名在朋友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着,爱莎笑着又转了一个圈。
如果此刻,爱莎去掀开那席窗帘的话,就会看到抓在上头的拳头,骨关节都在泛白,那一撮布帘也因沉受不住这力道,一小道口子慢慢裂开…
她唇上那一抹红色特别鲜艳,即使脸色苍白,那双眼睛却还是黑亮的充满了恨意的看着爱莎。
就是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幸福,就是她,心里在咆哮,却又在强忍着,不能出丑,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哪怕她已经输了,也要站的比她直。
“如果是来炫耀的,还是省省心吧,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幼稚”
“幼稚?”爱莎停下了转圈的动作,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不,我只是想和你分享这份快乐,我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呵呵…楚贝乐遏抑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可是她这辈子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爱莎看着明明眼里在闪着泪花,却笑的快停气的女人,真心不解了,她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而且她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终于笑够了的女人,擦掉泪花,弯起唇角比冬天里的冰雪还冷的说:“…除非你把风还给我,我就和你做朋友,怎样?”
“这个…”爱莎还真认真的想了会,然后两手一摊,无奈的说:“这个不行喔,修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我们必须结婚”
我比你更需要他,那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和他在一起?这句话,她终究没有问出口,就算问了又怎样,结果还是不会变,她楚贝乐还是不可能会成为他的新娘,最后也只会是自取耻辱,因为他爱的是别人。
“那…”
爱莎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化妆师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就抱怨。
“爱莎小姐,婚礼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快回去化妆了,不然来不及了”边说,还边把人给拖走。
爱莎只好边走边回头问话:“你会看下去的吧,等我,婚礼结束后我们再聊聊”
楚贝乐没有理会她,转过头去,继续寻找已经刻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一个身影,突然的,她的视线与他刚抬起的视线相撞,隔着半个场子,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此时,彼此眼中都只有彼此,液体迅速聚集,还是没能忍住,落了下来。
风,你不会和那个女人结婚的吧,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吧…
这一切希望都在伊仁修无情的移开视线,再次和那些老人聊在一块而破碎,为什么至今她都还存在这样的侥幸心理,为什么非得到了黄河才死心,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欺骗我,玩弄我的感情…
在这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婚宴里,有谁能注意到一个角落里,一个女人在无声的哭泣着,在快要溢出胸腔的痛苦中昏厥过去…不,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安菲尔注意那个女人很久了,她似乎很痛苦,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从心中冒了出来,从在身旁经过的侍者托盘中拿了杯香槟,她朝那个角落走去,走到了楚贝乐身边,把香槟递了过去,善意的对她笑着。
“喝一杯吧,希望能让你开心一点”
爬满泪水,却没有泄出一丝声音的脸转过来,透过泪花模糊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茫然被动的接过被她塞过来的酒杯。
垂下头,看着手中酒杯里淡黄色的酒液,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掉了进去,荡漾起一个又一个圈圈,怎么样也止不住。
等楚贝乐抬起头再次看向自己时,安菲尔举杯敬意,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与她并肩靠在一起,循着她的视线看向会场,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身旁这个似乎被情伤透了的女人说。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幸福,如果他不属于自己,再怎么强求也不会是自己的”
如果在几年后,有人问楚贝乐,当初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她一定会笑着对你说,因为一个陌生女人说过的一句话,把当时被自己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的她,解救了出来。
安菲尔说完这句话,又沉默的站了一会,慢条斯理的喝着酒,摇晃酒杯,把酒杯放在眼前,透过淡黄色的液体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寻找自己的男人,有这么一刻钟时间,她陷入了迷茫,片刻后,嘲讽的勾起嘴角,摇了摇头。
喝完最后一口酒,安菲尔把空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跟楚贝乐告离,然后迎上那个正朝着自己走来,让自己又爱又是无奈的男人,与他相伴离开了,她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挽救了一个绝望的女人。
安菲尔的那句话,就像一道雷,把困住她的高墙击出了一道口,一束光芒从那道缺口中射来进来,照亮了她被黑暗笼罩着,看不到未来的心,那束光芒的诱惑力太大了,一种蠢蠢欲动的东西似乎要冲破那一片黑暗的束缚,在努力挣扎着。
能吗?失去了他,她真的还能幸福吗?虽然是个未知数,却抵抗不住“幸福”这两个字的巨大诱惑。
楚贝乐转头想找到那个女人,却是看遍了整个宴会厅,也没有寻找到,不禁苦涩笑着,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女人的存在,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那句话…
或许是想自我解脱吧,从这莫大的痛苦中解脱…
伊仁修始终没有过来找她,婚礼在不久后开始了,听着那浪漫的婚礼歌曲,看着他从老人的手中牵过身穿同样是纯白色,设计高雅端庄,却不失浪漫的婚纱的女人的手…
他那声我愿意就如一把被火焰烧红了的烙铁印在了心上,心痛如绞。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主持人明朗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一阵血腥味也在这时从嘴里漫开,楚贝乐握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肉体上的疼痛也无法掩盖心被撕开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这一场婚礼,楚贝乐苍白着脸从头看到尾,并且把这一点一滴锥心的痛牢记在心里,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份痛,这样才不会再受到伤害。
只是,这份痛实在超出了她能忍受的范围内,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成为了别人的丈夫时还能无动于衷,还能够冷静下来。
原来不管我如何挽留,都还是无法阻止你和别的女人踏入婚姻的殿堂。
风,为何要这么残忍的让我亲眼看见你和她的婚礼,既然你心里容纳不下我,当初又何必虚情说爱我,给了我希望,却又把我的心狠狠地踩在脚下践踏。
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她抬起失去光泽的双眼看着他,却如何也想不起他是谁,脑袋里早已被刚才那一幕幕充斥满,再也放不进任何东西,就像个提线木偶人被线cao纵着,机械空洞的走向门口。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伊允寒邪气的挑了挑眉,不敢置信自己的魅力只有这么一点,不过是过了十多分钟而已,就把他给忘记了?等他不经意看见身旁墙壁上挂着的布帘上破了个洞后,他了然的笑了。
啧啧,看来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大啊,又有好戏可看了。
“各位尊敬的乘客,各位尊敬的乘客,14:00开往北区贝隆客运站的41H6班次即将出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到243号窗口检票上车,广播再播…”
广播员甜美的嗓音响遍东区客运站,楚贝乐木讷的提起包包走向243窗口,在把票交给工作人员时,她回头朝外望了一眼,然后毅然的踏出候车厅。
虚伪的情,廉价的爱,我不要,你给不了我完整的爱,我宁可一人孤独终生,也不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你。
风,我如你所愿,离开这里,离开你。
清闲的周末,有人却不抓好机会使劲的懒床,反而早早的就起床,关在房里捣鼓了将近四个小时,把房间弄得一团糟,衣服鞋子满天飞,也没能抓定主意,还在持续纠结中。
这可苦了在外面等候的人了,一壶茶都喝到底了,也没见人出来,齐星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女人…真是个麻烦的生物。
不耐烦的催促,得到的回应还是好了好了这两个字,结果,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所说的那个好了还是没好。
就在齐星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把人打晕,直接给大哥运过去时,楚贝乐终于扭扭捏捏的出现在房门口。
“我…我这样好看吗?”拉扯着上衣的蕾丝边,楚贝乐眨巴着大眼问。
“嗯,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浅蓝色带蕾丝边的针织衫套小背心上衣,白色直筒九分裤,厚底圆头白色淑女鞋,很好,淑女中带了份干练,很适合你的性格,不过…”
齐星一手托在下巴上,带着审视的眼光把楚贝乐从头看到尾,并作出评价,最后他弹了个响指,就兴冲冲的跑出门,回来时,手中多了条蓝色丝带,他得意的扬了扬。
“美是美,不过少了一样东西,而它就是让你变得更美丽的法宝”
抓过楚贝乐的右手,利索的把丝带绑在她手腕上,并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然后走远几步,再把人从头看到尾,满意的直点头。
“不错不错,棒极了,好一个粉红佳人,保把大哥迷的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