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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脱逃得生

临行前,客栈门口,痴儿发觉那找他搭话的胖子仍在往他与妄这边瞧,当那人的目光与痴儿相撞时,那人慌张避开,钻进将要出发的马车里了。

“看什么呀?你还想坐马车?”身旁的妄笑问道。

“不,过去几日走来的每一步,都是值得享受的。”痴儿摇摇头说:“我看过去是因为我觉得刚上马车的人,或许与千年剑决有什么关联。”

“不错嘛!这都能想到。”妄拍拍他肩膀说。

痴儿说:“我见他早上曾去后院练剑,以“剑”关联,很容易想到,但听姑娘语气,似乎对这人有些了解?”

妄没想直接回答他,先问道:“你对这天底下的许多家族了解多少?”

痴儿想了想说:“只是一群彼此协作来混迹一个圈子的家人罢了。”

“嗯,你这么想倒也是没错,但在这世道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人,却有办法让天外天的人外人落进茅坑,不论你将来走到那一步,只要你还在这江湖上,防不住遭到什么飞来横祸,什么麻烦琐事,而背后的势力,便是能帮你精选出最棘手的了,免得你被苍蝇叨扰。”妄长呼一口气,“不止你眼前的江湖,哪里的江湖上都是这么一回事啊。”

痴儿低声说道:“但那可以是护身符,也可以是催命咒,江湖的争斗往往却是势力间的对立所致,背后这什么势力的有或无,都是有得有失,我宁愿选择无牵无挂。”

妄看着他笑了,“哈!荆水易真是奇人,他的性格竟能通过剑法相传,我真该早早带你去见识见识其他剑者散散心,不然聚在荆水易一处,怕是要误了你!”

痴儿一脸疑惑:“姑娘何出此言?”

“千年剑决之事容后再提,我先跟你讲讲你师父的故事吧。”没等痴儿表达意见,她便开始讲起了,“天下姓荆的人很多,但你如果在中州府听人谈起‘荆门’或者‘荆氏’,那就只能是指你师父他们家了。现在荆氏的家主名叫荆蓦,他育有两个儿子,老大荆澈便是你师父荆水易,老二名叫荆濯,因你师父的事成了声名显著的大巫师。”

痴儿说:“我师父武艺之外,精通医术,这该是他家族缘故。但不知为何二叔却成了巫师。”

“巫,医本为同源,这倒是不难理解,而且据称二公子自小行为举止便颇为怪异,巫者的感应力是天生的异于常人,这有好有坏。有的人生活不能自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偏偏能算到别人的命,这种人除了坐吃等死,想立足于世,做巫师给人算命是最容易的路了。”她后面的话意义不明,却让痴儿在心中将荆濯的印象树立成这么一个模样。

妄继续说:“而你师父自幼习武,进步神速,忽有一天他练武时被二弟撞见,当时他父亲与几位叔父都在场,二公子竟无意算出荆水易的命格,又是孩童口无遮拦,直接道出‘拒争无胜’四个字,当时谁也没有在意,不料往后荆水易与人比剑真就再也没胜过,才知道那一句话已经定了荆水易的剑道命途。而荆水易不是唯一一个,荆氏早已有几人被二公子算过又道出,皆已定命,不可脱逃了。”

痴儿沉吟片刻,说:“这样的奇人,应该也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命吧。虽然不给自己算命是不成文的规矩,但真有本事的人,谁又能限制得住他呢?去到中州,一定要寻这二叔替我算上一算,不知能否凭师父高攀得上他。”

“你不怕吗?找荆濯算命可是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的。”

“我宁愿活得明白些,师父若不知晓自己不胜是命格所致,必然会得到更多的痛苦。”痴儿说着,想起之前与荆水易练剑时,不论如何总是均势,现在看来不是荆水易火候控制得当,而是他确实无法在这剑上压制还不算成熟的痴儿。

“我不同意。”妄的声音变得冷漠。

“嗯?”痴儿一惊。

“什么定命的话语,只是自欺欺人的言辞罢了!哈!”妄低着头说。

这或许与她自身的经历相关,痴儿不想过问,只是经历了这一场尴尬之后,一路走到中州,二人再没了交流,本要讲的千年剑决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

风火孤城内,在一阵诡异变化后却是一片寂静,随着这变化进行,人们看见那漫天的风火渐渐消失,那个睁不开眼的人的确可以生火而不被打骂了。没了风火的威胁,人们都脱下斗篷围坐在一堆堆营火旁,仿佛又与那个打骂别人的王权站在同一方,而与那个仍戴着斗篷,却要等着他下一步发号施令的大夫对立了。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这一路走来,歇脚时听不见你发牢骚我也真是浑身不自在啊?”荆邪表情轻松,语气中却充满了敌意。

王权冷冷地答道:“我对你没有什么隐瞒,现在在这儿的都对你没有什么隐瞒,这就是我要说的了。”

荆邪朝着自己的脸摊开右手,手掌上空无一物,他却仔仔细细地看着,好像那上面有字给他读一样一字一字说道:“好!我是外人,你们是自己人,你们对那扇门熟若己屋,我对它不熟。我会做的,也只是请你们回自己的家,我来做客,如此而已了!”

王权只是一反常态地顺从:“这一次行动,我们都听你差遣调度,只要你有命令,我们都会执行。”

王权的顺从让荆邪清醒回来,他将右手藏回袖子里,他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因愤怒等多种情绪招致的混乱不理智,而讲出的不合时宜的言语,幸亏他与众人的信任与包容,否则真将发生一些不妙的事情。

他心中细细梳理,那扇突然出现的门,竟与那狱都地牢的终点相同,才叫众人如此讶异,门出现的契机,是他拔下的荆水易的剑,他想着,必是孤城有人启动了让这门出现的机关,来让没有还手之力的人逃去。却被其他什么人看破机关,用荆水易的剑阻止了机关运转,这人会是荆水易本人吗?还是有其他人,那人到底是想隐藏这孤城与狱都的秘密,还是故意设局引他荆邪越陷越深呢?

“荆大夫!”有人叫了荆邪一声,他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穿过一堆堆营火跑了过来,“荆大夫,我有事情要汇报。”那人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面色异常冷酷。

“什么事?”

“小人幼时曾与娘舅学得一手操控外物的法术,尤其擅长摆弄风和火,但之前我多次尝试引动这孤城之上的风火,皆是无果,就觉得此之‘风火’必有蹊跷了。”他用了谦敬辞,却叫荆邪与王权无半分亲近的感觉。

王权抢说道:“那还用你说?这风火自然是机关控制,才会随这门现而消去。”

那人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这‘风火’,并非是‘风’与‘火’。”他说得荆邪与王权一头雾水,说完,便自顾自地翻起手掌,口中念着什么词,但见营火之中一缕火焰如丝线般飘起,悬在他掌上,回旋荡漾,飘若游龙,让二人看得呆了。

掌上之火很快燃尽,留下黑色的灰烬掉落到掌心。

“你叫什么?”荆邪问道。

那人答道:“贱名裘羚。”

“我有预感你的本领对我有很大用处,以后就跟在我身边,若有伙伴可以一并叫来,往后谈话中可省去无用谦辞。”

“明白!”裘羚爽快的答应了。

“那,什么时候进那扇门?”王权问道。

荆邪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要告明众人,千万穿好那能防风火的斗篷,孤城与狱都不可因这一扇门视如一物,而风火,正好是二者最显著的区别。”

“好,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众人,准备出发。这点破事儿赶紧弄完,我还要回去见我那相好呢!”

“哈!随你!”

一处处营火分出一盏盏火把,营火渐渐少了许多,火把很快聚集到那扇门前。随行的有精于开锁者,三两下便将这门打开,或许这门锁也并无阻挡外者之意。门之后,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众人不约而同地为荆邪让出一条道,是让他走在前面。荆邪笑了笑,虽不情愿,只能默许了。却见那生火的无目人突然上前几步,挡住了荆邪,他说:“我......我能看见,让我在前探路吧。”他说完不等荆邪答复,自顾自地跑到了前面。荆邪知道他感应光亮与常人有异,想到他或许真能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不吭声。

行不多时,借着火光,众人看到楼梯的尽处,竟是石砖铺好的开阔而平整的路面。生火人在那路面上一边前行,一边旋转着蹦蹦跳跳,脸上洋溢着诡异地笑容。尽管他动作夸张,但他前行的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众人急于跟上,匆忙间,将无意追赶的荆邪挤到了队伍的后面。荆邪叹了口气,却看见裘羚王权仍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

众人行了一阵,但火光照及之处,仍不见这路的尽头。但起初的恐惧心,已经渐渐消退掉了。

“啊!?”生火人突地一声尖叫,在地下听着十分响亮,他抱着头,痛苦地想要躲避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却好像已经包围了他,他干脆倒在地上,向着众人翻滚过去众人被迫停下了脚步。

众人只觉得奇怪,若无他手舞足蹈,这道上只是风平浪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嗞啦”声响,对他之行为颇不在意,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回过头来示意荆邪要他们来带路。荆邪点了点头,队伍正要重新前进,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语言交流,或者因为在这地下的缘故,谁都不想多说几句话。

“呼呜——,呼呜——”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众人吓了一跳,又是来自之前探路的生火人,众人听得清楚,这是他的呼吸声,十分粗重,却只剩下往外出的气,他已经停止了挣扎,头朝着队伍的方向,趴在地上。

队伍继续前进,新的探路人作着准备经过时捡起生火人的架势,但当他到了那人身边的时候,那人站了起来,肢体和五官都痛苦的扭曲着,新的探路人看见那人扭曲的脸正对着他,那人长大了嘴巴,喉咙里竟然发着刺眼的光芒。他猛然退后几步,张开双臂示意众人莫再靠近,这才瞧见发光的不止他喉咙里面,身上每一寸皮肉都发着同样的光,一种说不出其颜色的光。

“我没见过,这是什么颜色啊?”荆邪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呀!坏了!”裘羚好像看懂了情况,他立刻施术,一声高亢有力,“极意传火·灭!”

变化突起,众人一阵惊呼,手中火把突然灭掉,随之而来是又一阵惊呼,竟见飘散在众人周围,好多颜色与生火人所发之光颜色相同的微光。荆邪随看随想,这微光弱上很多,以至于火把的光亮之下难以查见,而能查见之时,竟能顺着微光远远望去,见到那道路尽头的另一处阶梯。

“此地有高人设法,速速离去啊!”裘羚喊道,他说完便迅速地向原路奔去。却没几个人相应,或是这从没见过的颜色太过美妙而吸引住了众人,或是裘羚应急一招太过玄奇而惊艳到了众人。

“听见了吗?”生火人回光返照喊出一句,“快走啊!”这一句的气势,已令地底震动,却最显得无奈,众人讶异间,那生火人忽地发生诡异变化,原本发光的皮肉都如粉尘般消散,什么都没留下,随之消散的是骨骼,其上却总荡漾着一层云雾般而不会消散的东西。

“那是火啊!他着火了!”由这不知是谁传出的一声开始,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已然醒悟,这微光与那生火人自燃的关联再明显不过,荆邪还未动身,已被逃命的人推搡着动了起来,王权一把抓住他,护住他没被众人踩到脚下。

过了好一阵儿,荆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与众人回到了门外,他们面上表述着不同的震撼。

“点过人数了吗?”荆邪直接问向身边王权。

“没,这只用看的都能看出来少了很多了。”王权说,“看你们刚才在那下面都迷迷糊糊的,我可真是着急。”

“诶!镇静可不是发呆。”荆邪说,“我需要看,需要思考,要找出这个秘密,把它带回去。”

王权冷笑道:“想带回去也得有命,命没了什么都是空话。”

“嗯?”荆邪惊诧一声,随即是放松地说道:“王权啊,你要是有命活着回去,千万不要再践行‘一语成谶’了。”

王权正想着,听见众人之中哀叹哭嚎之声四起。

“哭什么?不许哭!”王权吼道。

“唉!你是不是没仔细看看方才那奇景?”荆邪问。

“怎......怎么了。”王权的语气有些怪,他正抬头看向天。

“我觉得那被点燃的人应是之前见过那种颜色,才会更容易察觉出啊!”他说着,已看到王权的表情,与那正哭嚎的众人几无两样。

“看吧,才只比我们晚了这一小会儿而已了。”

如浪涛,如漩涡,又像一张巨口,地下见到的骇人之火此刻正出现在地面以上几丈的天空里,所有人意识到了,这才是所谓“风火”的真面目,这便是那牺牲掉的生火人能看见的东西。众人看在眼里,是这浪涛,漩涡,巨口正一点一点靠近,它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势头越来越猛。

“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裘羚盘腿坐下低声念着。

“无解的局啊,这般结局自我听到‘风火孤城’四字后便已注定。哈!”

前一刻仍有一段距离的浪涛漩涡,这一刻立即吞噬了众人,荆邪能做的,只是左右手齐出,分别伸向离自己最近的王权和裘羚,轻轻地拍上去,死死地抓住。

......

天,又黑了下来,不知是否是因那可燃烧的物质已被燃烧殆尽,只听得黑暗中一人脚步徐徐,其后两处脆弱而艰难的喘息声在流沙与风声的呼啸中若隐若现。

“对那奇火,你有其他了解吗?”

“有......有的!你听我跟你说!”

“不急。”

“你再看看王权......他快不行了。”

“他不会有事。歇好。”

“是......”

......

“荆兄,你醒了。”

“青寻兄果真厉害!我们有什么动作都逃不过你的耳朵啊!”荆水易说道,先前几番交流,他已知道那个自右面传来的声音的主人名叫青寻了。

“找找看,身边儿该是有新送来的食物了。”青寻说,“可不知怎的,这一次苍老先生却醒得晚些,他百炼药体,应该比我们醒得早些的。”

“啊,是啊。”荆水易开始在身边翻找着食物,他拿到了一个馒头,撕开来用手指将馒头馅碾成渣才感觉到这是个馒头,顾不得手干净不干净,直接往嘴里送,不论“在黑暗中吃东西”这件事情是否常常需要去做,总不该是一件困难的事。但这一次,荆水易做得异常艰难,他心中也是莫名其妙,但自己的手不断挥舞却偏偏找不到自己张大了的嘴。

“呃......呃......”不知是想求救还是单纯想表达自己的讶异,荆水易只能说些什么,但他从嘴里发出的,竟似天生的哑巴一般不成字句。他感觉到自己缓缓倒下,因为他看到头顶的金星飘到眼前。

“嗯?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这是快速起效的迷药,平时的要很久才会起效的。”青寻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而荆水易的回应却只有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唉!苍老先生还没醒,又要多睡好一阵儿了。这极有可能是外人侵入,防止内里所囚禁之人增添麻烦的举措。”青寻说完,便传来他起身的声音,沉稳自然的脚步声只挪了几步远便立住,荆水易听得脚步声截然而止,心中竟有些窃喜,想着他药效迟自己一些也是发作,扑通一声没倒在食物旁边,再醒来就是万般的艰辛无奈了。

青寻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地传来“呃......我要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去去就回。”说完,荆水易只听得一阵机关运作,木石撞击之声,随之而来,先是直扑面目的一阵风,再是几道久违的烛光,那烛光零落几点,却既如锥刺般让他稍稍清醒,得以微微抬起后颈看见青寻正远去的背影,又如闷棍般狠狠将他敲晕。

......

那日见过老光棍后,齐无为便发觉身上钱包沉了些,沉了好些。

一间小小的饭馆开在中州府衍天京最偏僻的角落,大门之前走不出几步便要撞到前面的墙,那墙与门近得夸张,近得来人一眼瞧去容不下门旁“客精那管路途远,酒香不畏巷子深。”的对联。

但那对联写得真算是不错,齐无为看见都好一顿赞叹。但事实是,这午饭正餐当口,却只有齐无为一人等着吃这儿的饭菜。不是这儿的饭菜对了他的胃口,是齐无为实是不喜欢人多,而这中州府已是天底下齐无为所知人最多的地方了,在人多的地方,齐无为只想找个稍微空阔点的角落,用忘思,睡到人都走掉,但传心如意宝鼎有时却有着自己的主意。

“好闲啊!无为兄!”话语刚落,说话人已坐在齐无为对面。”

齐无为抬头看向那人,认出是那时在凤裕山下偷袭自己的假凉平城督守。

“你也很闲嘛。”齐无为并没有多吃惊。

那人笑道:“我与你不同,我有目的,而我暂时达不到它。达不到目的的人,是煎熬的,在承受着痛苦的人,不应该称为闲人。”

齐无为问:“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目的呢?”

那人依然笑着,“将阁下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齐无为一脸无辜:“啊?你为何想这般对我呢?”

那人变作怒容,一字字说道:“这嘛,原因我早已告知,是要你给邬州六山的统领们偿命!”

齐无为叹了口气,“他们是恶人,该死啊!”

“可江湖便是如此,就凭着一杯酒的交情,我也势必讨回这命债!”

齐无为摇摇头说:“可惜......”

那人指着他问:“你可惜什么?”

“我啊,本以为一个从衣食无忧中脱逃的人,是为去追寻侠道的正义,但现在看来......他是在找他自己的正义。”

“你......”

“晏云啊!你可知齐某在中州走一圈,会收到多少份来自皇室贵族的请托,而这些请托又有多少份与你有关呢?”

“够了!”晏云拍桌而起。

齐无为默默避开晏云尖锐的目光,看向柜台里朝着这边张望的人。齐无为知道,这家店摆弄桌椅板凳,盘碟碗筷,算盘账本,后厨茅厕的只有这一个人,齐无为点了菜之后,他却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走到柜台后打盹儿,仿佛知道今天齐无为麻烦不断,顾及不上吃饭了。

“哟!想不到这中州还有如此僻静的所在!真叫咱开了眼界啊!”门外两人走入,先入者笑着说着,只直直地盯着齐无为看,一直走到齐无为跟前,眼没眨过,后者却低着头不言语,两人皆随身佩剑,在千年剑决将启之际,这种随身佩剑的人在中州游走都是很合理的。

“呃......兄弟你,只盯着我看我是什么意思?”齐无为正需要转嫁来自晏云的压力。

那人笑容没变,“记住你的面容,死在我手上的人,他们会在我梦里出来与我作伴。”

齐无为笑道:“这嘛......你可等真杀死我后,再细细端详!”

听得这般回答,那人脸色一变,杀气激荡,身后之人也感应到局势紧张,手缓缓抚到剑上。

“哈!你的目的来了!你也不是闲人了!”晏云也变了怒容为笑容,又转向来人,“有我的事吗?”

那人侧身伸手摆出“请”的姿势。

齐无为默默目送晏云离去,他知道,无关人不走干净,这俩人是不会动手的。眼瞧着临要迈出门,晏云忽地回身说道:“收尸让我来。祝二位马到成功。”说着作了个揖,“告辞!”

齐无为疑惑片刻,忽地想明白了,喜悦之余,也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是啊,他许诺的只是‘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包括‘杀我’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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