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云,叔叔问你,你将来想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罗宇飞认真的问近山城带回来的孩子。
“少云想变强,少云将来要变的很强,少云要保护每一个少云认识的人,不让他们死去。”少年挥舞着粉嫩的小拳,认真的说道。
“那,以后你就叫我师父吧。”罗宇飞说道。
“少云拜见师父!”少年跪倒在地。
“起来吧,做我徒弟不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活下去。”罗宇飞说道。
认下少云后,罗宇飞悉心教导,除却日常操练,有良师教导,少云自身习武又异常刻苦,军营之中亦过的较为清苦,无红尘之中诸事打扰,少云基本功渐渐扎实。
日复一日,光阴似水,一晃三年过去了…
一日,宇飞讲少云唤至身边。
“云儿,你知道什么叫獒吗?”
“师父,云儿不知。”
“西北之地,是片草海,水草丰盈,适合放牧,但同样有狼群出没,牧民训练小狗牧羊,将十只出生没多久刚长牙的小狗扔进黑暗地窖,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那条称为獒。”罗宇飞说道。
“这便是獒。”罗宇飞牵出一条狮头大狗。大狗凶狠的呲牙怒瞪着少云。
“而獒犬满两月,用同样的方法,将十只幼獒扔进黑暗地窖,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那条称为青狼獒。”罗宇飞继续说道。
“少云知道了。”
“这屋子里有10条獒犬,两个月大小,它们已经饿了三天,你跟为师习武已有三年,你可敢进去?”罗宇飞说道。
“少云不怕。”少云扬了下眉说道。
“不要太自信,它们不好对付。”罗宇飞递给他一柄匕首。
“少云不需要。”少云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小黑屋。
罗宇飞上前,拔剑出鞘,速度极快,在少云手臂,膝盖,两肋,纷纷刺出一剑,六道细小但深深的创口留了下来,鲜血汨汨而流。“进去吧,小心。撑不住就大喊。”
少云推开屋门,走了进去,罗宇飞上前锁上了大门。
屋中漆黑一片,刚还在亮光中的少云一阵眼盲,片刻后,只看见屋中有几对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他。屋中饥饿的獒犬刚被解开锁链,闻到了少云身上发出的血腥,缓缓向少云逼来。
少云并未害怕,虽仅6岁,但他自幼有神力,近山土地荒芜,不适耕种,少云自幼便跟着城民出没于大山之中狩猎,并不惧怕野兽。两月大的獒犬已有近半米高,对于一个六岁孩童而言,俨然是一凶兽,而黑屋内,有整整十头。最健壮的一头低吼一声,左右两头迅速往少云身后掩去,少云并未后退靠墙,反倒大踏步上前,一拳击打其中一獒,少云深知,在逼仄小屋,如被包围,那是致命的。少云自幼力大,被近山城民称为小云劲,又得宇飞倾力调教,出拳模样有板有眼,一拳击出,竟将那獒打的匍匐在地。背后两獒迅疾袭来,领头那獒从正面高高跃起,直咬少云咽喉。少云自知避无可避,向前一跃,借背后两獒撞击之力,就势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势躲过扑起的那獒,两手撑地朝天一脚,直踢那獒腹部,那獒吃痛,哀嚎一声,倒于地上,挣扎的想爬起,但少云那脚拼己身全力,踢断其肋骨数根,几番挣扎,那獒再也爬不起来,周边数獒踱步上前,见其无反应,迅速上前撕咬,哀嚎声中,此獒被众獒分食。饱餐过后,九獒不再攻击,警觉的与少云保持着一段距离,少云并未趁群獒争食之际抢攻,以往狩猎经验告诉他,猛兽进食之际被打扰,会进入狂暴。半日过后,少云自觉腹中饥饿难耐,九獒亦对其虎视眈眈,之前吃过少云一拳那獒右后腿略有不便,少云瞄到空隙,飞身一跃,将其扑倒在地,紧攥犬头,三拳挥下,此獒再不吭声,群獒上前,少云伏于地,呲牙做犬状,群獒后退,少云撕扯獒腿,啃下一大块獒肉,顿觉一阵恶心,硬是生吞下去,一脚将死獒踢至獒群,群獒警惕,缓步上前,见少云始终不动,低头啃食。少云每每趁獒犬饱餐过后,靠墙闭目歇息,但也不敢沉睡。第二日,群獒又起,围攻少云,混乱中,又是一獒被少云击毙。第三日,剩余七獒已不拿少云作为目标,而是自相残杀,又亡一獒,獒群中竟有一獒拖起那死獒,扔于少云面前,少云撕下一块肉,艰难的生吞,几次欲作呕,生生忍住。6日过后,屋中仅剩少云与一獒,那獒竟乖乖蹲伏于少云身畔,一人一獒秋毫无犯。第七日,少云与那獒继续依然无争无犯。第八日,少云渴饿的头昏目眩,站起欲与那獒一斗,少云稳步上前,挥拳便要击下,那獒不闪不避,看着少云,竟呜咽起来。少云恻隐顿起,轻叹一声,敲响屋门。
屋门打开,外面一阵刺眼强光照来,少云立马闭上眼睛,片刻放才缓缓睁开,罗宇飞见一人一獒并立走出,顿觉惊奇,问少云:“这是?”
“回师父,此獒在第三日似已认我为主,少云不忍杀它。”少云答道。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它?”罗宇飞问道。
“师父,我可以养它吗?”少云仰头问道。
“可以。”宇飞准许。
是夜,少云随宇飞回到营房,宇飞掀开少云衣服,帮少云上药。
“少云,并非师父狠心,你想成人中龙凤,必要尝世间百苦,一个军人在战场可以存活多久,靠的不光是他精湛的武艺,还有他的求生欲望,但同样,一个军人想在战场上存活下来,他不仅要有旺盛的求生欲望,还需要有精湛的武艺。但不管是哪一门功夫,最基本的东西都是那么几样,敏捷的速度,充沛的体力,快捷的反应,坚韧的心境,灵敏的直觉。人在生死边缘,最能激发出他的潜能。”宇飞顿了顿,有些犹豫,终是说起,“少云,你所了解的世界,只是这块大陆的一部分,世间并非只有人族。北方有夜叉族,南方有迦楼罗族,东海有龙族,极东有半兽人族,而更荒芜的地域,更有许多未建立起文明的种族,人类在这些种族面前,是十分弱小的。打个比方,你觉得黑炎军厉害吗?”
“厉害。”少云答道。
“但如果单个黑炎军兵士遇到夜叉族任何一个普通成人,没几个人可抵他族一刀。其族与常人无异,但进入战斗状态,其眼会变的血红,战力无匹。黑炎军已是人族精锐中的精锐,尚且不敌,何况常人。”宇飞说道,“但也并非无人能敌。云劲统领就曾以赤焰霸刀镇压过数个夜叉族高手。”宇飞说道。
“林统领这么厉害?”
“是的,近山一役,炎阳军太多,在数万士兵冲击之下,任你功夫再高,你也杀不尽,砍不完。而且云劲一心求与近山共存亡,最大削弱白虎军团,解我西南之危,所以即便他有出逃之力,亦不会临阵退缩。”
“一队黑炎军碰上一队夜叉族,夜叉族还是会占上风,但如果是一个师团的黑炎军遇到夜叉族,那胜负就难料了。不论在战术,配合,武器,装备各方面,人族的优势都更大一些。所以云飞你记住,世间只有无敌之师而无无敌之人,习武固然重要,但莫荒废了兵法文教。但不管文教武德,你想征伐天地,都需一颗无敌之心。明白了吗?”宇飞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飞明白。”
“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我传你飞云八步。”
“谢师父。”云飞起身,系好衣裤,行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