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之内,皇帝放声大笑道:“郭璞,人皆言你通晓天道,何以你所荐永昌之号未及两年,却已贼匪至于神都,看来你之推算亦不可信也”。
郭璞奉王敦命入城来劝说皇帝开城,不想如此紧要关头,皇帝却谈起当初议年号之事来。
郭璞伏地曰:“璞怎敢妄言天道,永昌之号乃应皇太孙瑞降于世,国祚永昌之意,今日臣入城虽奉王敦之命,但璞心属朝廷可昭日月,望陛下勿疑”。
皇帝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缓缓道:“依你所看,今事如何”。
“事已不可为,陛下只宜隐忍,以不授之显名加之于敦,再重用其族,方能避今之祸”。
”好个心系朝廷,不若朕退位,把这不授之位,传了他可便好“。
郭璞拜伏更深,道:”臣非此意,今王敦虽然势大,但臣观其气,料其已难久持,不出三载天下事必有大转,届时王师所指群寇溃散,中兴之业可图再举“。
皇帝轻叹一口气道:”景纯你观朕,尚能支撑三载否“。殿内只有皇帝信任几人,闻听此言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郭璞虽是身体微微一颤,却并不显惊讶之色:”陛下春秋正盛,纵有小疾不足为忧“,说着却将身体转向太子,又仔细端看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缓缓道:”璞,观东宫近日紫气升腾,昨日更见一道青芒入阁,此乃龙见青天,鹏程万里之兆“。
”住口,何敢进此大逆妄言“,一旁的太子司马绍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皇帝司马睿闻言反倒朗声大笑,”景纯,这种时候也只有你,敢有此语,朕看你言犹未尽,还有何说辞,今日可一并说来“。
“陛下明察,今日得见太子本人,却是更使璞心中疑惑”。
”噢!太子有何不妥“。
”方才说观东宫近日紫气升腾,昨日更见一道青芒入阁,此乃龙见青天之兆,但如今观太子本人,紫气之中虽是融入青芒之光,但太子本身之紫气却有减弱之势,此正为璞疑惑之处“。
太子司马绍闻言心中不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