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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里冒奇烟

这村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竹耙七每天傍晚都会到菜地摘菜回去下酒,又每天都会经过麻粗佬家,因为他可以经过一个有人住的地方,然后就可以跟个人打声招呼,说上两句话。

经过麻粗佬家,泥砖墙有些分不清砖形,木门也烂得跟个渣似的。说来奇怪,不过几年光景,这村里的房屋建筑,破烂得一点也不按常速,总之是没人能理解的了,也没多少人来理解。或许是山上的树没了,山秃了,房子也跟着显老了。这是竹耙七嚷嚷出来的解析。

门开着,没人在,门口的猪食桶就摆在门口,原来是喂母猪用的,谁想这么快就用不着,现在给小猪用,也没意思,里屋许多苍蝇在乱飞。听到那小猪叫声,料定麻粗佬是在喂猪了。于是放下了菜、桶在麻粗佬家门口,朝屋后麻粗佬的猪圈走去。

猪圈在麻粗佬住屋的后背,相隔不到数十米,转两个墙角到后面,就能看见猪圈了。虽然距太阳落山还有些距离,但麻粗佬还是开始喂猪了,这人身材魁梧、生得面板堂堂,只是有些憔悴、消瘦了,但比起其他人来,他仍旧大块得不在一个层次。

这猪圈与村里其它大多数猪圈相似,四周木条搭栏着,二十公分不等的间隙。顶部是横木、大竹片,盖着瓦片。这种筑式,在夏日里能通风遮阳,不至于很闷热。到了冬天寒冷时,每户人家的猪圈都会在围栏四周围,上一层厚厚的芭蕉叶御寒。地面是自然的泥土,经过锤压,挺硬滑的。猪食槽是个长方形木槽,从前村外不缺树木,村里人几乎都会制作猪食槽,可惜现在没什么好的树木了。槽有些破旧,还是麻粗佬从别家猪圈里挑捡的一个最好的。没有了母猪,麻粗佬也还留在里头,等这猪崽大了,一样会用得着。猪圈围栏靠底下的两栏间隙,麻粗佬已经插绕满了小竹片、小木棍,隔防着小猪仔从下面爬出去。

竹耙七没走近便喊开了:“给它吃那么多干什么?你怕它不长肉?这家伙以后会长得跟牛一样壮!”

麻粗佬正俯身喂猪,用的是木瓢盛猪食直接给小猪吃,食槽太大,小猪用不着,只能直接用食瓢盛着给它吃,而且还要人打侧了瓢,它才能够着着吃。麻粗佬俯着身回头见是竹耙七,习惯了他这样开玩笑,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喂他的猪。他是要弯身把瓢的,打侧着食瓢喂它,要不,这小东西是够不着吃食的。

小猪崽鼻短、臀背宽,食欲强,精神活气得很!麻粗佬当然知道这猪不可能长得跟牛一样,但看着那好相,心底里还是愉悦的。。

“它妈的!要是能生个十几二十头像这样的,你粗佬都要用箩筐挑钱回来!”竹耙七盯着猪说,他对这着头小猪崽很看好。

刚才竹耙七的一声嚷叫,吓得小猪一畏,身子缩了缩,才继续靠去吃食。

竹耙七说话一向都是那么的带着夸张,麻粗佬习惯了,虽然卖了他几筐芋头换得的母猪只产一个崽,不过,老家伙这话听着舒服。

小猪仔吃饱了,扭着又短又细的尾巴在闲逛呼。竹耙七盯着它望,不时这小猪也盯着两人望,竹耙七故意狠狠瞪它、喝它,吓得它跑对面,侧身瞪眼地,似乎在埋怨竹耙七,逗得两人在那乐。竹耙七嘟囔道:“******做人还不如做头猪,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想!”

风虽然柔,地上的灰尘却也能随风飘起,像一层淡淡的烟雾飘过猪圈。

聊了几句关于猪的话,他们俩便不多言语了,都是经常重复的话题。麻粗佬收回木瓢,竹耙七邀他一会喝酒。竹耙七走后,麻粗佬抓了扫把,将圈内打扫得干干净净才回去。

村庄已经毫无夕阳下炊烟袅袅的景象了,夏天望着有些许冷意。这可是南方,跟个北方似的。村庄每天都是这样的安静,好像能看见岁月在流逝。唯有村北的啊狗六家那只狗在村里溜来溜去,一点风吹草动,便好奇耳竖。实在没有什么动静了,随便一处空地上半趴着,皱着眉头望着面前的旧房屋、空巷子。

竹耙七炒熟了从菜地里摘回来的芹菜梗和油麦菜,一样一个大碗头装着,另一大碗头是装酒的,麻粗佬那也有酒,凑着麻粗佬的清炒萝卜干,两人就这样静静喝到太阳埋进山头,才醉晕晕地各自洗澡睡觉去。

这天上午,村中的几户人均没有外出干活。这种情况在这几年里再正常不过,因为就这几户人嘛,而且现在所有人所耕种的土地加在一起,也就和以前一户人家的量差不多,因此,这几户人经常在家里发呆的情况,如家常便饭。

啊狗六家的黄狗和往常一样,在村内随处溜了溜,趴在两边均是高泥墙的巷子里,阳光照着一边墙的上边,灿烂耀眼,底下阴凉如秋(其实已经是秋天了);老母猫在啊狗六厨房屋门外的屋檐下,侧摊着身子,半睡半醒,好像睡多了不想睡,但白天又是它睡觉的时候不得不睡;水牛让啊狗六丢在村外,让其自由寻草吃。荒郊野岭似的地方,光秃秃的,它走丢不了;啊狗六一大家子都在自家门口朝东朝西地坐着,不说话,十二的三个儿子阿福、阿富、啊贵在门外的泥地上,抛石子玩耍。倒是肠八家那两只老母鸡与白毛公家那只白母鸭子,一同凑在村中一颗老杨桃树下,但不一会,两只老母鸡到别地方的废墟堆扒食去了,留下白母鸭静静呆在那;村南小猪吃了早食,在圈里来回走动、一会拱土、一会拱围栏上的竹片,或许是它小嘴巴还嫩,又或许是没想过用点力,就能把竹片、小木棍的间缝弄得更宽,只会眼珠子鼓鼓地盯着插得满满的竹片,似乎很不满。今天有些风,风一起,干粉的泥尘拂过猪圈。小猪愣了愣,不知道它什么心情,竟然扭起屁股来,不时还跳跳。

麻粗佬吃了早粥后,一直坐在门槛上,背靠着墙,与肠八似的,无精打采地望着前方。竹耙七趟在刚修编好的竹椅上,惬意悠悠,说是竹椅,相当一部分都是钉着木块补丁,躺在上面感觉随时会散架,并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在上面悠闲的晃摆,不知道这老家伙分不分得清楚晃摆和散架的区别。斜对面空地上卧着他那只老公鹅;见它卧得安静,老家伙或许太无聊了,不时嘴里冲它发出“啾啾”声响欲逗吓它,老公鹅也不时“呱呱”几声“回应”。村中央暴牙婆在门口外劈木材,屋内白毛公编织着破簸箕,小豆子蹲在他对面盯着看。

半响午了,麻粗佬因为背靠着墙,长时间不动,有些累,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时,他无意间撇见地上冒出淡淡的白烟。起初麻粗佬也不在意,撇多了几眼,那白烟越冒越多,越冒越浓,还以为哪里着火,四处一看,大地到处都是。觉得不对劲,麻粗佬站了起来,重重眨了眨眼,再四处望了一会,更觉不对,心脏方才噗通噗通大起,急忙大步朝肠八家走去,一路经过,地上都在冒烟,越来越多了。

“八叔!八叔!你看这是什么东西…”麻粗佬走到肠八家外,见了肠八就喊,看看地上到处都在冒烟,从来不知道害怕的他却心惊了!

麻粗佬急促、粗豪的声音“惊醒”了半迷惑中的肠八,老头子顺着麻粗佬手指看地上,昏昏朦胧的眼神顿时鼓圆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所有视觉范围内的土地上,都冒着白烟,两人惊异瞎猜,也说不出什么问题。

听到两人惊咕声,屋内的张八婶也快步踏了出来,出了门口还没反应地上冒烟,见两人低头看地上了,才发觉,不由寒颤:“哎哟,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哟…怎么地上冒烟了?哎哟吓人哟…”,她的手已经颤抖,手上的抹布突然掉下,不过掉下了几公分,她还能回神接住了。

村东竹耙七,悠哉躺在竹椅上有小半天,不逗老公鹅了,眼珠转来瞄去望着天空。老公鹅已经移到他的右后方卧着,刚才是给竹耙七吓着,挪换了地方的。地上突然冒着烟,连老公鹅都受惊了,伸挺着脖子,鹅头来回转,不时“呱呱”叫喊。竹耙七听了鹅吵叫声,回头想骂它,发现地上冒烟,“妈哟!一声,跳起竹椅,只是跳起来时双手用力撑了椅子把手,竹椅一边腿断了,老家伙也没能站起来,就摔了一跤。想开口骂这破东西不给力,但盯着地上冒起的白烟,惊疑得开不了口,再看看四处都是,又蹲下去闻了闻,却闻不出什么味。四处都在冒烟,竹耙七害怕了,穿着他那双木拖鞋,“哒哒”跑开。竹耙七紧张的跑动,也把老公鹅惊得站了起来

白烟冒过了老公鹅,老公鹅立在白烟中,东张西望,也不跑,身在萦绕飘渺的白烟里。突然,老公鹅瞬间觉得眼前一亮,突然对周围事物清晰起来,但又时而混沌,而后又清晰。老公鹅呆呆立在白烟中感受起身边的事物,看着白烟是白烟,望着房屋是房屋,掌踩大地是大地。老公鹅此时正身陷它从没有过的奇妙之中,它感觉到此时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的感觉。

村西麻粗佬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跑,这会,竹耙七穿着木拖鞋,似摔将倒地跑来,见到三人,不知道是被吓懵了还是傻了,嘴里嚷喊:“有妖怪!有妖怪咯…”。

“******有妖怪!你们不跑!?”竹耙七跑近三人继续嚷道。

听竹耙七喊着妖怪,三人不免大失脸色,以为他是看到什么了,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问他发生什么事。张八婶更甚,大呼妖怪长什么样?凶不凶?多大一个?

竹耙七盯着白烟嚷道:“地里都会冒烟了,不是有妖怪是什么!?”

听了竹耙七这话,三人紧绷的心稍稍要缓好了一些。张八婶给吓得脸发青地骂道:“杀千刀的!没看到妖怪你喊什么妖怪!?你想吓死人吗!?”

“我们要不要离开!?”张八婶哆嗦起来了,地上白烟越冒越多了。

“能跑哪去,到处都是!”肠八道。

白烟升起有他们的膝盖高了,张八婶拼住呼吸,捂着嘴,怕有毒。肠八弯腰下去闻,皱着眉头:“这不是烟,没有味道,究竟是什么呢!?”

再说村中央暴牙婆只顾着劈木材,地上冒起烟雾有小腿高了,才惊呼大叫着拉着小豆子,和白毛公,慌慌张张要朝没有白烟的地方跑,但到处都一样,不知道跑哪去,站在屋外空地不知所措,一会才向村西肠八家方向跑去,一边跑白毛公一边喊人,喊肠八,喊竹耙七,喊麻粗佬,他好知道他们都在哪里。

村北啊狗六家的三个孙子本来就怕,听得奶奶黄六婆胡猜乱扯、什么妖魔鬼怪的,吓得哭在一起。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家人朝肠八家摸探走来。平时有个什么事情,他们都会聚在肠八家外的空地絮叨议论,当然,这说的平时,讲的是以前。

且说白母鸭卧在村中央一处阴凉地方,白烟冒起,它也怕,起身要走,瞎走却绕不开那些白烟,在白烟中惊慌瞎转了一会,就不再挪动了,与老公鹅一样,突然眼前一亮,对眼前事物清晰明悟,奇妙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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