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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锡惠魂

字幕:范蠡了解到楚越战事对越不利,朝廷正面临着六神无主的困顿境地,有消息显示勾践要重新请他出山。于是到姑苏季府,带上西施、阿囡,与范哲一起四人,摇上一条小船前往锡山五里湖。

一叶扁舟出娄门下阳澄,经鹅湖、蠡河、泰伯河进入梁溪河,逶迤进入五里湖。荒芜的五里湖东岸树木芦苇深处已经建起了一个杆栏式大院落,虽嫌简陋,但规模已具,像个家啦。

范蠡、百里夷香(范蠡妻子)、范智、范哲、范伯(范蠡兄长)、范成、范熊、范貔、阿蕖、山阳、儒稚、渔父、西施、阿囡,一干十四人齐集在院落里。劫后重圆,不胜欣喜。

范蠡对山阳、儒稚、阿蕖说:辛苦你们了。你们弃官不做跟着我,我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百里夷香拉着阿囡、西施、阿蕖三个女子进屋坐下:阿蕖呀,这一回可是把你比下去啦。施姑娘的确是个大美人,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会说话呐。阿囡也长的可人呢,看起来细眉小脸的,听说还挺有胆量。

阿蕖看着西施,脸上虽带着笑,但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傲慢:施姑娘是天下闻名的大美人,吴王都为她专门盖馆娃宫呢,我哪能比。

夷香听出话里的酸味了,赶忙拉西施、阿囡去看她俩的住处。

一日,老渔夫划船载着范蠡范貔来到湖的最南端,见两侧山间有一山口,向内颇感深幽。下船登岸,山口里面是一个南北走向山谷,南向开敞,其间山坡平缓草木葱茏,犹如洞天福地一般。正欣赏间,突然跳出几个苗蛮挡住前路。

其中一个年长者问:阿貔,敢问来者可是范上将军?

范貔:果卡头人,正是我叔父呢。

果卡头人扑通跪地,连呼几位猎人也跪地:今天可算见到恩人啦,我果卡益波有福啦,感谢山神护佑,感谢水神怜悯。

果卡益波赶忙让猎户回寨子报信,让全寨准备迎接最尊贵的客人。

范蠡、范貔、渔父随果卡益波向山腹里的苗寨走去。麇獐山谷的东边一溜是雪浪山,西边一溜是漆山,喇叭状山谷直通太湖。太湖的水汽由南向北顺山而来,整个山谷氤氲缥缈,郁郁葱葱。

范蠡:我听说战乱后猛家都向西迁走了,重新回到彭蠡大湖一带去了。你怎么没走?

果卡益波:禀上将军,我家族的青壮年都跟我在一起当兵被俘被留作了献祭的人牲。寨子里只剩下老弱妇女走不了。现在,越楚两国正在开战,边境封锁严密。等等再说吧。

范蠡:果卡头人不要忧愁。先安下心来好好生活,慢慢再找机会。我相信,机会一定会有的。

说话间已经快来到寨口。一个盛装打扮的青春女孩带着一群姑娘聚集在寨口路的两边,脸上洋溢着欢笑,手里都端着牛角酒杯。一见范蠡范貔果卡来了,一齐唱起歌来。几句歌唱罢,呼啦一下围住范蠡范貔渔父,要求他仨喝牛角杯里的酒。渔父盛情不过,一口气喝完了第一杯,马上又有一个姑娘端着牛角杯上来。渔父一连喝了三大杯,不行了。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的架着渔父随众人一起往果卡家走。

果卡益波的家在寨子的中心,杆栏式房屋比旁边的高大,特别是门口有一棵大樟树,枝繁叶茂若华盖,树干粗壮若碾盘。果卡带着众人来到大树前,从领头的女孩手里接过线香,用火媒点着,跪地插香,闭目凝神,喃喃祈祷。须臾起身,恭请范蠡渔父进门,让范蠡坐在火塘上方的虎皮荐席上,渔父坐在范蠡下首,果卡坐在南边的位子,领头女孩坐在了范蠡的对面。

果卡:这位是小女益波欧央,是本寨子的女巫萨姆。欧央,叫人上茶。

益波欧央:阿爹,我自己来。

益波欧央起身,先拿来一个陶罐、一个杵臼,在一个竹筐里取出一把新鲜茶叶放进杵臼里捣碎,然后放进陶罐里加进水,放在塘火边烧煮;又从屋角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一个陶罐,四个陶杯,几个小盏;从各个小盏中取出一点盐、葁粉、胡椒粉分别放入四个陶杯中,再从大陶罐中舀出油炸五色米、小扁豆、小油豆、松子仁放进杯里,抓住火塘上方吊着的的鸱嘴大壶,将少许开水冲进杯里,晃匀;然后端起煮茶叶的陶罐,将茶水倒进杯子里,双手擎着递给上首的范蠡。随后一一递给渔父、父亲。

渔父正是口干舌燥腹内饥渴,没两口就喝完了杯中的茶,砸吧砸吧嘴:真香,比我们的煮茶好喝。

益波欧央见渔父已经喝完,马上又做了一杯递上;不一会儿渔父又喝光了。一连喝了四杯,欧央还在给他做茶,渔父忙摆手:不喝了不喝了,肚子都快撑破了。

渔父可能是酒喝多了茶叶喝多了,嘴里直打嗝。范蠡连忙示意果卡让人把渔父架出去吐酒。门外众人一起“呜依呜依”的叫起来。

范蠡:头人莫怪,渔父老丈不懂猛家规矩,喝得太多了,见谅了。

果卡益波:不怪不怪。渔父老丈人诚实。欧央,酒宴准备好了吗?

欧央回头朝门外喊:酒宴好了没有?

几个姑娘应道:好啦。

果卡请范蠡来到门前,大樟树下已经摆好了一溜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菜肴,男男女女围在一边。等范蠡、果卡在中心的位子上坐定后,众男人恭恭敬敬的坐下。众女人站在男人身后唱起歌来。欧央把鸡头夹给父亲,把鸡翅夹给范蠡。果卡端着杯站起来向范蠡敬酒。歌声不断,敬酒不断,众人欢乐,直至近晚。

果卡悄悄对范蠡说:我这里隐居着一个大人物,上将军想不想见一见?

范蠡:这么神秘,是谁呀?

果卡:我问过他,他也想见你,只是怕你不能容他。现在我看上将军跟越国朝廷关系也不是很亲密了,我想你俩见一见也无妨。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孙武。

范蠡:噢,孙武在你这里?

果卡:是呀,当年他从楚国回来后就辞官了,结果夫差、伍子胥都不同意,想强行把他留在吴朝廷。结果他就设计跑了出来,被我撞见了。他想回齐国,只是暂时路上不好走。

范蠡:快带我去见他。

果卡领着范蠡,七拐八拐的来到树林深处一座小竹楼前:先生,在吗?

范蠡、孙武相见甚欢,两人相谈直至深夜。第二天早饭毕,范蠡、孙武携手走出小竹楼,汇合渔父、范貔后,上船离去。渔父已无力驾船,欧央主动要求驾船送范蠡四人回范庄。孙武知道范蠡跟齐相田常田襄子关系很好,且有生意往来,便同意了范蠡的盛情邀请,暂时隐居在范蠡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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