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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尸变

守护神殿传来好消息,消灭这些幽灵增加了它的神力,现在神殿获得了一种叫“自然之语”的能力,能与附近自然界的生灵进行沟通。有了这种能力,石风除基本法阵外,将能够设置新的法阵,名叫昆木阵的木属性法阵!

总而言之,守护神殿升级了。但石风暂时不去理会,他的伤势相当重,需要全神贯注地治疗。

午饭过后,众村民和监工回到水沟边,看见石风倒吊着没有动静,双目紧闭,身上衣服已烧成灰脱落,露出一身焦黑。

李管家不久再次来到工地,在他吩咐后,监工们吆喝村民走进野地,站到倒吊石风的大树前。

众村民默默无言,看着石风的“尸体”。李管家指着石风说道:“大家好好看一看,这就是得罪叶家的下场。阳煞噬体,烧成焦炭,然后让野兽享用,虽然这烤肉外面烤焦了,里面还嫩着呢。”

他说得唾沫横飞,自以为有趣,突然有监工发出惊呼。李管家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呵斥,那名监工指着石风,语无伦次:“眼睛,他,眼睛。”

李管家看向石风头部,只见一双眼睛已经睁开,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这,这是尸变!”有人惊呼。

诈尸了!村民们四散奔逃,众监工跑得更快。

李管家同样吓得魂不附体,转身晃悠悠迈了没几步,被一位拳师拉住说道:“不是尸变,这家伙应该还没死。”

李管家毕竟年纪大,见识多,觉得此话有理,心神稍稍安定。招呼几名胆大的拳师在身边戒备,他回头对石风呵斥道:“快说,你是不是没死?”

这话问得实在可笑,石风不想回答,直想揍管家一顿。不过他浑身是伤,需要运气疗养,并没有动手。

这时又有人走到树下,是叶家大少爷,身边还有一名道士做伴。叶家大少爷不通武学,石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那道士让他不能不提防。

从守护神殿中望出去,这个面貌阴沉的中年道士身上带有一种黑暗气息。他手中拿着一根青紫色的木杖,杖头缠绕着两条色泽鲜艳的毒蛇,伸出脑袋左右盘旋,但眼睛始终冰冷地锁定石风,令石风毛骨悚然。

心中的念头提醒石风,这是个危险人物。那两条毒蛇,基本法阵也许不足以对付。石风警醒起来,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好在那道士只扫了他一眼便转移视线,似乎对他并不在意。

叶家大少爷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管家将经过说了一遍。旁边拳师补充说道:“这家伙眼睛虽然睁着,身体并无异动,应该不是尸变,而是强撑着还没死。”

叶家大少爷对道士说道:“这种事问水大师最好没有了。水大师,你看这人是否已经尸变?”

那道士回答:“真有尸变我自然知道,此人生机未绝。”他口中说话,同时一直在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叶家大少爷连连点头:“水大师说了,那就没错。”

众人不再争议。毕竟尸变后一直乖乖吊着不动,也不合常理。只是因为众人都以为阳煞攻击后必死,所以才发生这场闹剧。

李管家松了口气,叫喊道:“大家都回来!他还没死。”

惊魂未定的村民们被赶了回来。

石风既然没死,疑问更大了。叶家大少爷问那道士道:“请问水大师,此贼怎么可以熬过阳煞侵袭,却当场不死?”这种事他闻所未闻,只能请教他心目中的高人。

“经受阳煞而不死?”道士才注意到这件事,目光重新转向石风,深深看向他双眼。石风感觉到他的眼睛如同黑暗的深渊,有一种妖异的吸引力,仿佛要将人拉入其中。石风心中微懍,将视线转移开。

道士立刻轻咦一声,似乎有些惊讶:“这人不是普通村民,他是什么人?”

石风没想到自己这样容易就做错了,只能暗暗戒备。他不知道,这道士练有摄魂惑心的邪术,一旦和他对视,普通人无法主动脱离眼神接触。

李管家告诉道士,石风是本地恶名昭著的采花贼田中狼。叶家大少爷补充说道:“据舍弟讲,此贼身上有厉害的横练功夫,叫什么金钟罩还是金钟吊。会不会依仗这个,他才能撑到现在?”

道士刚才的疑惑解除了,原来是个有功夫的采花贼。练武之人修炼真气后精神力变强,如果他不全力作法,只凭眼神魅惑不住也属正常。但防御阳煞是另一回事,他侃侃而谈:“什么样的横练功夫都抗不住阳煞。武林中人的所谓功夫也就能和人肉搏,哪怕练成先天高手,遇到阳煞这种天地生出的至凶之物,也不过多撑片刻,照样一命呜呼。”

听他的口气,连先天高手也不放在眼中。一旁的拳师心中不服,却不便反驳,只能冷脸以对。

叶家大少爷一听惊了:“难道此贼,此贼是像大师一样的高人?”

道士呵呵一笑:“当然不是。我已知道他没死的原因了,那是因为阳煞放过了他。”

“阳煞无知无识,还能主动饶了他?”旁边的人没法理解,一头雾水。石风也莫名其妙,老子难道不是靠自己本事打败的阳煞?

道士说道:“阳煞无知无识,因为被人体生气吸引,才会攻击人类。如果有更吸引它的东西出现,阳煞自然会停止袭击离开。这人肌肤已被阳煞毁坏,但内脏没遭攻击,加上练武之人身体强健,所以没有当场死亡。”

他说得头头是道,哪里料到石风有守护神殿相助,已将阳煞消灭干净,而焦黑的体表下受伤的肌肤正被先天真气修复。

“那么是什么东西把阳煞吸引走了?”叶家大少爷追问。

道士微微一笑:“正午时分此地出现了一道异光,并且伴有巨响,贫道说得可对?”

众人纷纷点头:“大师说得再对也没有了。”

道士神情严肃:“这是此地有妖怪出世的征兆,吸引阳煞的就是妖怪的妖气。”

妖怪!?能变化人形,以吃人为乐的妖怪!?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不像常在正午出现活动的阳煞,传说中的妖怪虽然更狡猾更厉害,但在这片土地上还没人见过确切的踪迹。

“既然有妖怪出世,本地只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不知会有多少人遭难。”道士又补充了一句。

“那,那妖怪现在怎样了,是否已被阳煞杀死?”叶家大少爷满怀希望地问。

“没有。”道士斩钉截铁地说道。

众人心中一沉。道士又说道:“好在据我推算,这妖怪应该是地下埋藏的古物之类成精,刚修炼出世就被阳煞攻击,妖力大损,只能潜伏休养生息。它的本体就在附近,待贫道找出来挫骨扬灰,为贵乡除掉大患。”

叶家大少爷十分感动:“水大师真是义薄云天,辛苦为我们叶家创建驱赶阳煞的大阵不说,如今又要主动剿灭附近潜伏的妖怪。只要大师除掉此妖,叶家心甘情愿奉上一千两黄金。”

“哪里哪里,斩妖除魔是我道中人份内之事。”道士嘴上说着,眼睛里却闪动贪婪的光。

这一番对话石风都听在耳中,心里莫名其妙。道士说的异光巨响明明是宝珠入脑时发出的,道士识不破其中奥妙也就罢了,说有妖怪潜伏岂不是信口胡诌?难道这道士是个空口白话的江湖骗子,可是为什么又让石风强烈感觉到危险?

石风不了解道士的心思。这位道士道号水九阴,颇通法术,长期从事驱赶阳煞的行当,许多名气胜过他的法师都因阳煞而死,他却一直活着,越活越滋润。叶家花重金将他从外地请来,设计以水沟为主干驱赶阳煞的法阵。今天水九阴前来了解法阵完工情况,在叶家接受宴请洗尘时,感觉到宝珠所发的宝光,立刻认定是宝物发出。

下午水九阴在叶家大少爷陪同下前来视察水沟,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寻找宝物上,所以东张西望,表现得心不在焉。听说阳煞没有杀死石风,他立刻想到,阳煞会不会是被宝物的宝气吸引?

水九阴越想越觉得合理,决心找出宝物,占为己有。所谓的妖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代名词,防止别人和他争夺。

这时水九阴吩咐叶家大少爷:“挖掘水沟的事可以暂停,让民工进入这片树林,以我脚下为中心,方圆百丈内挖地三尺,将妖怪本体找出来。”

叶家大少爷自然同意。

水九阴又对众人宣布:“挖掘到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是妖怪本体,便是一颗铜钱,也要向我报告,不能贪心私藏,否则被妖怪害了,别说我没事先警告。

我杖上供养有神龙,性能通灵,现在派出来追踪妖迹,同时监视尔等。有胆敢异动者,吃它一咬,当场毙命,我也救不活。”

水九阴将左掌伸到杖头,两只毒蛇分别咬住一根指头吮吸鲜血。待两蛇吃饱放开,水九阴连声怪叫示意,一条毒蛇立刻向林中飞弹而去,正落在一位村民身边。那村民惊叫一声,挥锹驱赶。毒蛇闪电般探出头,咬了他腿一口。那人铁锹才挥到半路,腿一软摔倒在地。毒蛇咬了一口就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扭动身体,游向树林深处去了。

倒地的村民片刻后便僵直不动,脸上泛出青紫。其他村民一片惊呼。水九阴露出阴冷的微笑,宣布:“已经死了,是他自找的。想活的人不要碰他,当心中毒。”

本想抢救那人的村民急忙退到一边,尸体旁多出一片空地。

水九阴接着一声唿哨,另一条毒蛇也飞射出去,就落在眼前大树上,然后游到石风腿上,缠绕几圈固定住,蛇头连带小半条蛇身伸出,冷冷看向树下众人,好像真在监视一般。

感觉到毒蛇的缠绕,石风一点也不敢动,生怕被它咬上一口,小命不保。他庆幸自己一直谨慎忍耐,否则道士不用亲自出手,凭两条毒蛇就能弄死他。

水九阴本意只是驱使毒蛇盘踞高树,以利监视,见毒蛇径自游到石风腿上,心中一动:“神龙为什么缠住这个采花贼?难道宝物在他身上?”

他以指头鲜血喂食毒蛇后,能与毒蛇暂时通心,这时默念法诀和这条毒蛇沟通,更感受到毒蛇对石风的关注,而这两条毒蛇经他专门训练,特别能感应珠宝之类的气息。

看来宝物快现身了,水九阴微微一笑,暗中对毒蛇下达命令,对此人进行搜查!

水九阴并不知道,毒蛇是因为进入了基本法阵攻击范围,隐隐感觉到石风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以才对他分外关注。但毒蛇毕竟是低等动物,水九阴没有施展神魂入体的危险法术,了解的信息有限。

毒蛇离开石风的腿,沿着他的身体向下游动,同时左右嗅探,不久已游过石风胸腹,到达他头部时突然停下,闪电般缠住他脖子,蛇头对准石风,仿佛就要张口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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