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如此。无论是清魄祖松还是真武御漆甲,均不能和守护神殿相提并论。”穿校服的石风自信满满,“因为守护神殿是‘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有’,这个世界的‘无’绝对无法将它毁灭,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那就好。”石风听了他的话,又多了几分信心,虽然还不到百分百,但这就够了。事在人为,他并不希望躺着赢,而希望他的行动能发挥重要作用。未来既不是绝路,也不是坦途,正适合他奋勇前行。
石风决定试一下真武御漆甲的效果。他将真武御漆甲穿上,立刻感觉到与外界的隔绝,外界的风声鹤唳突然远去,而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他按照真武龟息诀开始练习,放空自己,陡然间四面八方的甲片向他挤压过来,仿佛要将他压成碎片,压成虚无。
但石风没有变成虚无,相反,他发现真武御漆甲突然消失了,外界的景象他再次看得分明,外界的声音他再次听得清楚,不,是看得更分明,听得更清楚了。他现在能听见远处细微的虫鸣,而身后的树木山谷隐隐也能看见。这和守护神殿对环境的检测不同,直接作用于他的感官,别有一番滋味。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概就是这样吧。真武御漆甲用于格斗很合适。”石风想道。
但他现在有守护神殿,真武御漆甲的防御和战斗功能对他有些鸡肋。穿上真武御漆甲修炼真武龟息诀还有助于长寿,石风对此也并不着急。所以他想把真武御漆甲给风碧虹穿上,大大提高她的战力。
他脱下真武御漆甲,将想法对风碧虹一说,风碧虹却尖叫道:“不要,我不要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棺材里。”
石风没想到风碧虹把真武御漆甲看作棺材。不过也是,黑石王长眠地下时躺在真武御漆甲中,真武御漆甲又在黑石巨人当中。黑石巨人十分巨大,不会装在棺材里,那真武御漆甲就相当于黑石王的棺材了。
见风碧虹神情恐惧,是真心不喜欢真武御漆甲,石风便不勉强她,心中暗道:“碧虹妹子今天不太在状态。我先把真武御漆甲收起来,等日后她情绪好了,慢慢劝说她答应。”
真武御漆甲要收起来也不容易。首先真武御漆甲没法从里面打开!风碧虹又退得远远的,不愿靠近真武御漆甲。而孙悟范有气没力,不能指望他帮忙。换作别人,可能只有尽力扭曲手臂,敲打背后花纹。石风没有这个必要。
他心念一动,火山岩龙跳起来,依次撞击背后花纹,解开了真武御漆甲。然后石风又发愁了,这么大一坨盔甲总不能提在手上,又放不进包袱,该怎么办呢?
孙悟范踊跃发言:“直接放在黄鹤背上,让它一路扛着。”
风碧虹也在一旁说出她的想法:“穿到孙悟范身上最好。”
孙悟范巴不得穿上真武御漆甲,但他不敢暴露心思,摇头道:“不好,不好。这玩意儿确实像棺材,我老人家也有些不情愿。”
他只说“有些不情愿”,没有把话说死,暗中盼望石风大喝一声:“我管你情不情愿,给我穿上!”然而他就勉为其难地穿上真武御漆甲,那可就美了。
但这个好事没有发生,石风听了两人的意见,未置可否。万里之外的龟将教主讽刺道:“这几个傻子,连真武御漆甲可以折叠都不知道,真武龟息诀专门有一小段提到的。”
石风依言而行,试了一会儿,果然将真武御漆甲裂成的八块折叠成起来,体积小了许多。
“好了,可以放进包袱里了。”石风喜道。
龟将教主默然不语,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他依然没有怀疑石风,还是认为这是个巧合。但俗话说“一语成谶”,他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不吉利的效果,只要说石风不行,他反而就会变得行了。
龟将教主偷看水九阴一眼,发现水九阴面无表情,看不出有没有暗暗嘲笑他。龟将教主心中暗道:“以后我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收好真武御漆甲,石风对风碧虹和孙悟范说道:“现在我们该进行正事了。”
他说的正事自然是寻找埋藏在皇陵中的玄冥剑。今天来到子午谷后,先是遇到孙悟范突然袭击,收服孙悟范后又遇到白枪兵重演当年决战。等看完决战重演,他清除黑雾,将黑石王引了出来。消灭黑石王后得到真武御漆甲,又花时间试穿了解它的功能。到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一天就要过去了。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进黄眉太祖的皇陵。”石风说道。他和渊云剑派卓公子等人立下十日之约,关系到小桔子的性命。现在已经是第七天,时间还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拖延。
好在黄眉太祖的皇陵位置他已经清楚,就在那块玄石下方,也不用参照从《昭明诗选》中得来的口诀,破解“夕影东百步”的含义了。
从树林里挑了合适的木材,制作成火把给风碧虹等人备用,石风驾鹤飞行,带着两人和火山岩龙回到林中空地,降落在玄石旁。
玄石裂成几块,中间的黑洞中再没有黑雾冒出。站在洞边向里看去,无声无息,黑不见底。然而石风通过守护神殿探测,已经知道洞内情形,比眼睛看见的还清楚。
黑洞的入口是一个垂直的通道,方圆一丈,深达数十丈,但通道的下方还有一个更深更广的空间,黑石巨人就是从里面跳出来的。空间的深处守护神殿没有探测清楚,但检测到了力量波动,危险的力量波动。下面并不太平。
怎么下去为好呢?
仗着体内有先天真气,身手矫健,石风可以和风碧虹攀附在通道壁上慢慢挪下去。但孙悟范就成了问题。老妖怪中了元气弹后一直半死不活,不能指望他能自己下去,带着他又不方便。如果把他留在地面上,谁知道他的半死不活是不是假装,或者什么时候就恢复了?
一旦这种事发生,孙悟范得了自由,他会做什么呢?溜之大吉,还是反水继续和他们作对?如果石风在下面遇到什么事,可管不了他。
石风深深地看向孙悟范,仿佛要将他看穿。守护神殿能检测一个人的法术力量,却无法检测他的内心想法。石风只能依赖自己的判断,决定要不要将孙悟范一个人留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