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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施恩莫忘报

四人这才齐动碗筷,快捷如飞的把那碗饭瓜分一空,转瞬间已塞入了肚中,舔舔舌头,回味无穷,那两盘菜却只动了很少一部分,蓝宇试探着尝了一筷子,险些吐出来,咸……好咸……太咸,全部是腌渍的山野菜,咬起来硬硬的象是草根一样,蓝宇真是想不通,玉珠他们怎么可以吃得那么坦然,那么舒畅!

吃完饭,铁蛋四人和玉珠将碗盘都收拾下去,玉珠还专门留了一口饭给那条小狗端了过去,将它摇醒后,那小狗睁了睁朦的眼睛瞅了瞅那黄黄的荞麦饭,用鼻子嗅了嗅,就露出了一种厌恶的表情,别过头去,看也不看那碗饭,可把玉珠气得不轻,好心好意给它留饭,却毫不领情,一气之下索性将饭给拿走了,那小狗也毫不在意,一跃而起跳下炕来,窜上了了蓝宇的膝头,用头蹭着蓝宇身体,晃动着尾巴,象是在撒娇一样非常可爱。

蓝宇摸着小狗问道,“你不饿吗?……小东西,嘴巴还挺叨的!”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跳到地上,回过头瞄了一眼蓝宇,后者竟很清楚地感受到了狗的意思,好象是在告诉自己现在它要出去找吃的了!蓝宇又惊又喜,自己居然可以听得懂兽语?重重地点头,那小狗欢快地叫了一声,腾地一下便跳上土炕,一个飞跃便从半掩的窗户中蹦了出去!

听到小狗的叫声,玉珠走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咦?……那小狗呢?……”

蓝宇心不在焉地回道,“它出去找吃的了!”心中仍在震惊自己身体发生的异变,几乎每突破一层功诀,身体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改变,更有接二连三的惊喜在等着自己,说到这,蓝宇忽地心念一动,想要看看小狗究竟到何处去觅食?

于是散出一道神念逸出屋子,时已秋末,夜凉风寒,冷风习习,繁星点点,辰芒闪闪,遁着那小狗的气息,蓝宇的神念很快追了上去,小狗快捷如电的身影,夜色中就象一道银色的电芒,如疾风般向前快速掠去,四蹄如飞几乎离地而起,驰掠在丛草的茎叶处,翩翩如飞!

一眨眼间,那小狗已窜上了山,很快隐入了密林之中,蓝宇遁息而去,只见那小狗突然间停在一棵四人环抱、高耸入云的老树下,抬头紧盯着茂密的树冠,稍顷之后,那原本随风慢摇的浓密的树梢忽地一阵抖动,一只暗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蹭地一下自旁边的一颗大树急跃而起……

一阵扑拉拉紧促的拍翅声中,那一身暗金色的动物竟飞了起来,蓝宇清楚地看到,那应该是一只山鸡,粉红色的鸡冠,淡黄色的羽毛,双爪有力,紧扒在枝头上,看起来块头很大,十分的肥大,足有四五斤之重,或许是身体太重,那山鸡飞起来也是十分的笨拙,就在同一时间,那蹲在树下的小狗,身形突然暴起,一跃丈高,象一道电芒似的射向旁边那棵树,顺着粗糙不平的树干飞快地向上爬去,一个呼吸间,那小狗已逼至了那刚刚落在一根横向伸出的树枝上的山鸡面前……

低沉地咆哮一声,那小狗猛地伸出前蹄,四根尖锐的爪趾已舒展开来,锐利的爪尖月光下映射着淡淡的光芒,快若闪电,那小狗凶狠地前扑,前蹄向那被惊吓得有些呆滞的山鸡疾抓而去,带着一丝隐隐的破空声,噗噗几声闷响,一道道血花溅起,那山鸡的脖颈和胸口都被小狗利爪撕的血肉模糊,那山鸡死命的挣扎,小狗很熟练地围着山鸡转着圈,不时快若闪电的袭击,每爪必不落空,一抓一撕间,就有一片片鸡毛飘落下来,那山鸡发出一阵阵悲哀的鸣叫声,不住的在树梢上跳跃扑腾,但却始终无法逃离小狗的魔掌!

那小狗就象在存心戏耍这山鸡,并不想一下抓死它,只是不停的撕扯着山鸡的羽毛,那些带着皮毛的羽毛满天舞,山鸡的鸣叫声也更加凄厉,折腾了足有半茶茶功夫,那山鸡已经咽咽一息,终于无力地坠落地面,铺着厚厚枯叶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那山鸡掉落的带着一片血皮的羽毛,小狗兴奋地叫了一声,一跃而下,闪电般出口,将那山鸡脖颈咬断,而后四蹄齐出,快捷无比,十分熟练的将那山鸡皮毛剥去,继而竟开膛剖肚,挑拣着吃起了山鸡的内脏,心肝脾肺肾,山鸡最富精华的脏器,一转功夫已被它吃了个干干净净。

但其他的血肉它却不屑一顾,看也不看,继续搜索下一个目标,如此来往几次之后,那小狗已吃掉了两只山鸡外加一只野兔的内脏,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嘴巴,那小狗满意的咂巴咂巴嘴,象是酒足饭饱的样子,就准备向山下跑去,蓝宇看那些山鸡和野兔的肉质都十分肥美,扔在这森林中真是有点可惜,忍不住脱口道,不如把这些野味都带回来,留给玉珠几人作粮食岂不更好?

那小狗前奔的身形猛然定住,竟抬头向空中望了过去,象是可以看到停留在半空中的那道蓝宇的神念,也可以听到蓝宇心中所说的话,轻轻地点点头,低叫了几声,那小狗窜进了密林中,转眼之后又跳了出来,嘴巴里却拖着一条长长的蔓藤,围着那几只山鸡和野兔折腾了半响之后,竟出奇的将那几只野味用蔓藤穿了起来,而后用嘴巴咬着向山下飞快地拖去,蓝宇不禁暗暗称奇,这小狗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不止会猎杀动物,自己觅食,更奇怪的是它竟然可以感应到自己神念的位置,也可以听到自己心中所说的话,真是太有灵性了,这么神奇的小狗,肯定不是凡品,自己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才是!

收回神念,蓝宇一睁眼就看到玉珠和铁蛋几人正坐在炕上,聚集会神的望着自己,那玉珠更托着粉腮上下打量着自己,好象自己脸上长了花似的,蓝宇不禁奇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那铁蛋舔舔嘴唇道,很崇拜的说道,“那……蓝公子,你刚才是不是在练功呀!为什么身上有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真好看,就象是庙里的漆金佛砥一样,里面还是五颜六色的,好威风啊!”

金钵接口道,“我想蓝公子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会不会是神仙下凡喏?”

铜娃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我看也是,蓝公子不定是仙佛转世呢!”

玉珠脱口道,“还神仙?……神仙也会不穿衣服?还会昏倒在森林里?……还……”

那银锁点点头说道,“玉珠姐说的对!照我看,蓝公子肯定是在练一门非常高深的武功!”

五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展开了对蓝宇身份的深刻讨论,人想像空间是非常广阔,几乎是无限的,这一点蓝宇深表赞同,只是这五名深居山林野岭的少年就可以发挥如此丰富的想像力,又可想而知其他人会如何?

无奈地笑了笑,蓝宇道,“第一,我不是神仙,只不过是凡人一个,会点粗浅的武功而已!第二,那小狗就快回来了,快去把门打开吧!还有,你们如果刚才没吃饱的话,呆会可以打打牙祭喽!”

铁蛋四人奇怪地看着蓝宇,那眼神似在问,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小狗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对于这点,蓝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可以知道方圆数里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吧,还有就是自己可以用神念与那小狗交流?那不成怪物了!

果然,那玉珠见蓝宇闭口不言,俏眼一翻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小狗快回来了?还有,打什么牙祭?用什么打……,正说着起劲,突然玉珠美目连闪,轻咦了一声,她真的感觉到那小狗已经飞快地跑入了院子,几个箭窜已来到了门前,“铁蛋!……快去开门!”

铁蛋答应一声,就跳下炕,跑到外屋刚抽开门闩,那小狗便带着一股疾风窜了进来,飞快地跑进了东厢,那铁蛋只觉眼前一花,小狗就不见踪影了。

小狗一进东厢,玉珠几人便闻到一股浓浓地血腥味,定晴一看,那小狗嘴里叨着一根黑乎乎长约三尺的蔓藤,上面还窜着一长串血淋淋的动物,正是那三只可怜的山鸡和野兔,腹腔内已经空空如也,血淋淋的皮肉向外翻着,瞪着一双死不冥目的眼睛,那鲜红的血液仍顺着翻开的皮肉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滴,那小狗咬着蔓藤将那几只动物拖到蓝宇脚边,叨着那藤头就往蓝宇脚上蹭,后者忙一闪身躲开,笑着道,“放这就行了,辛苦你了!”

那小狗得意的昂起头,将那藤蔓扔在地上,而后响亮的吠了几声,舔了舔还沾着血丝的嘴唇,一个急跳便蹦上了蓝宇膝头,蓝宇很开心地摸着小狗的皮毛,抬眼一看,那玉珠四人和铁蛋都是张目结舌的望着那小狗,再看看地上的几只被褪毛开膛的动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五人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叫道,这……这是什么狗?……猎狗?……也没这么凶残吧!……这么小的一只狗,居然这么威猛,可以独自捕杀三只山鸡,一只野兔,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这……真是难以置信,闻所未闻!……

沉闷了半响,终于还是蓝宇打破沉默道,“铁蛋,我看你们刚才好象都没吃饱!不如现在把这几只野味拿去烤来吃,就当是打打牙祭吧!”

铁蛋几个闻言望了望地上那一堆血淋淋的野味,不自觉的使劲吞咽着口水,眼睛里都散发着渴望的光芒,玉珠却断然否定道,“不行!……这几只野味可以把它们凉成肉干,也可以烧成腊肉,足可以撑上一个月,马上就要入冬了,捕猎也更加困难,现在怎么可以随便就吃掉它们,太奢侈了!”

铁蛋四兄弟闻言无奈的耸拉下头,很失望地应着玉珠的吩咐,将那几只野味拿到屋外阴风的墙上挂了起来。

蓝宇颇有几分感慨,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真是一点不假!这玉珠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小女孩,但却如此知道节俭度日,真的让人又敬又怜!忍不住就出言劝道,“玉珠姑娘,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燕州吧!到时,我可以吩咐人照料你们,日子也可以过得裕实一点!你看怎么样?”

“去燕州?真的吗?”铁蛋几个刚回屋,就听到蓝宇的话,眼睛一亮,喜滋滋问道。

玉珠不屑地瞟了一眼蓝宇道,“燕州有什么好的?……那里遍地是黄金不成?……我看还是狼多一点!……”

银锁不同意地插口道,“玉珠姐!你不知道,我听人家说燕州那里的百姓都很富裕,官府收的赋锐也很低,很好的!……不如,我们就跟蓝公子一起迁去燕州吧!”

铁蛋朝银锁问道,“你听谁说的?……燕州真有那么好吗?……那里可是靠近边关,时常有古勒鞑子入侵,危险极了!”

银锁张张嘴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了,挠着头直发急,金钵接话道,“大哥,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听村里的三叔公说过,现在燕州安全的不得了,因为啥?因为那里有黑甲军守护,黑军甲的元帅就是唐王殿下!据说他身高二丈,力可拔山举鼎,开碑裂石,威武无匹,率领黑甲军所向无敌,那些古勒鞑子个个是闻风丧胆,老远见到唐王的帅旗就逃得不见踪影了!”

铜娃怀疑地望着银锁道,“真的假的?那三叔公出了名的喜欢吹牛!我看多半不是真的!……那个什么……唐王爷真有那么历害?……”

玉珠接口道,“别听他瞎说!……那唐王爷要是真有那威武,古勒鞑子就不会年年举兵犯境了!……依我看,那些亲王皇族和衙门里的大老爷一样,只会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什么本事也没有!……”

铁蛋慌张地左右望了下,急声道,“玉珠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要让人听去了告到村正那里,非把我们都抓起来问罪不可!”

玉珠丝毫不惧地反驳道,“你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几个,谁会去告发?……有的话也是……”说着望向了蓝宇,后者则是一脸苦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姑娘的债,处处都针对自己!

铜娃望着蓝宇道,“蓝公子是大侠,是锄强扶弱的大英雄,肯定不会去告发!”后者忙不迭点头道,“那当然!那些皇族权贵和贪官污吏一样,没几个好东西!有机会的话,我也要多杀几个,为民除害!”

玉珠闻言,面色稍缓,“哼……这还象句人话!……对了,你是燕州的嘛!那唐王爷为人如何?是不是真有那么好?”

“这……”这话还真不好说,褒也不是,贬也不是!说的太好,有自吹自擂之嫌,说的太差,又严重损害自己的声誉!唉!早知道就不提这个话题了,没来由的惹来这些麻烦事,想了半天,蓝宇现在可是有种后悔莫及的感觉,但却又不得不回答,“唐王殿下为人还算可以吧!最起码他从不扰民,不搜刮祸害百姓,不欺压良民,知道体恤民生,为人公正严明,比那些贪官污吏好多了!”

“真的吗?……”玉珠怀疑地望着蓝宇道,“你不会是唐王爷的属下吧!……这么为他说好话!……”

“唉……玉珠姑娘你放心,在下敢对天发誓,绝不是唐王的下属!在下所说也句句属实,而且我也是一片好心,希望你们可以过上些富足的生活!”

“好心?……我们什么都不会,只会上山捕猎,下河捞鱼,正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了燕州,我们能干些什么,靠什么生活?……难道要沿街乞讨不成?”

“你……哎……我既然带你们去,自然会负责安顿你们的生活!绝对是衣食无忧!你们想种庄稼就给你们良田,想捕猎的话就给你们一座山林,想做买卖的话,也可以给你们安排店面,给你们银两周转,总之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绝对让你们满意!”

“呵……蓝公子口气还真不小!……又是良田,又是山林!……难不成你还是燕州的达官贵人不成?……什么都可以?……”

“没错!虽然我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只要你们需要,我一定可以满足,绝不食言!”

铁蛋羡慕地问道,“蓝公子,你们家一定很有钱吧,是不是有很多土地山林?”

金钵也点头道,“蓝公子家里肯定是做大买卖的,一定是富甲一方的大豪绅吧!”

玉珠道,“你们真是没出息!古人云,施恩莫望报!我们救他,也不是图他的好处!……再说了,这人说话不着边际,大言不惭,估计也没几句真话!……随便胡侃几句,你们就当真了!……”

“算了!……即然玉珠姑娘不相信在下所言,也是无法!你既然不愿意跟在下回燕州,也不便强求!总之,还是那句话,他日若有任何需要,就到燕州西昌府来找我,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可以帮你们解决!信不信由你!”

或许是感觉到蓝宇语气中的一丝不满,玉珠冷哼一声,闭口不言,铁蛋四人却很兴奋地追问道,“那我们怎么找你?……你家住在那我们也不知道!……”

蓝宇道,“你们若是到了西昌的话,只要在街面上贴张启示,言明找我以及会面的地点就可以了!到时我自然会前去与你们相见!”

玉珠冷哼一声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蓝宇还没说话,怀里的小狗已啮牙低吠了一声,很不满地瞪着玉珠,后者不气反喜,走上前来竟要抱起小狗,蓝宇无奈地将小狗递了过去,那小狗却很不乐意地低吠着,使劲在玉珠怀里踢腾,半响才安静下去,气呼呼地直哼哼,样子可爱极了,那玉珠丝毫也不介意小狗的踢腾,很开心地摸着小狗身上柔软光滑的皮毛,竟是忘了怀里的小狗有多强的杀伤力以及刚才进屋时那血淋淋的一幕!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轻浮的脚步声,深深浅浅,一跌一撞地朝小院走了过来,蓝宇道,“好象有客人来访!“

玉珠道,“现在都已经一更天了,那还会有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院门外,“通……通……通……“砸起了院门,那陈旧不堪的大门被砸的吱嘎嘎直响,令人心惊胆颤,真怕它会一下子垮了下来,铁蛋已经冲出了屋子,大声道,“……是谁在外面!……轻点敲!……再敲就烂了!……”

片刻之后,铁蛋一脸不高兴地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进屋子,那男子一脸的猥琐,障头鼠目,尖嘴猴腮,蒜头鼻,身子又高又瘦,就象一根单薄的木板,脸色发黄,双目邪光闪烁,满面泛红,酒气熏人,脚步轻浮不稳,晃晃荡荡地就走进了东厢,笑嘻嘻道,“啊!……玉珠家可真热闹啊!半夜三更,还有这么多客人?……”

玉珠秀脸一红,继而沉下脸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我家有什么客人又关你什么事!……”

那蒜头鼻脸皮很厚,丝毫不在意玉珠的一阵毫不客气的抢白,咂巴咂巴嘴,色迷迷地瞟了一眼玉珠,转身一屁股就坐在了蓝宇旁边的木登上,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大约五两的碎银子,还有一对龙凤镯,昏暗潮湿的屋子里,突地泛起一阵金属的光芒。

“嘻嘻……玉珠妹子,别这么生气嘛!……以前你嫌我穷,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怪你,不过现在可不同了!我现在得到村正的器重,已经担任地保一职,也算是有些成就了!喏……这些银子就是我刚刚得到的奖赏!还有……这……这对龙凤镯……是我娘留下的遗物,就一并送给你当作聘礼,等你嫁过门之后,有的是花不完的银子,你就等着享福吧!……嘿嘿……”

玉珠一脸羞愤地啐了那蒜头鼻一口道,“周正青!你……你真是不要脸!……我告诉你,想让我嫁给你?不可能!这辈子你想都别想!……哼!……什么地保,我不稀罕!……还有,那对龙凤玉镯分明就是正桐嫂的陪嫁之物,你……你居然把别人的东西抢来据为已有,真是不知羞耻!”

那周正青见谎言被揭穿,脸上一阵青红不定,半响方讪讪道,“……呃……这……我这不也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嘛!……你何必这么生气!……再说,是周正桐交不出粮税,才用这对龙凤玉镯抵允的,我可绝对没有抢!……咦?”

一转头,那周正青一眼便瞅到桌子上斜置的那把赤血剑,烁烁的红芒耀动流转,一丝丝锋锐的寒光倒射而起,剑楞上镶的那颗蓝宝石光芒四射,那条盘绕剑身的金龙,活灵活现,怒张的龙口,诩诩如生,直欲裂剑而出,腾入九天,一看就是一柄剑值连城的绝世宝剑,飞快地吸了口快要流出的涎水,那周正青双眼发光的盯着赤血剑,“这……这把剑是谁的?”

“这把剑是我的!……你想要吗?”

“嗯!……”那周正青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旋尔反应过来,望向蓝宇,一惊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都坐在这,不过可能是在下太过平凡,以致于难入兄台的贵眼!”

“你……看你不象是本地人,你是从那里来的?有没有去祠堂报籍?”

“报籍?报什么籍!我只不过是过路而已,明天就会离开!”

“嗯!……也对!……不过,你随身携带兵器,又来历不明,行踪可疑,呃……本地保必须覆行职责,查问一下你的籍贯!”

“呵……应该的!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兄台即为地保,就当尽职尽责!……在下姓蓝名宇,燕州西昌人氏,出外游历路经此地!这把剑也是作防身之用,绝无恶意!”

那周正青见蓝宇长得俊朗不凡,言语也斯文有礼,心中一股莫名的妒意涌了上来,再看蓝宇说话间十分和气,象是没半点脾气,胆子也壮了起来,那把寒芒闪烁的赤血剑也没了半点威胁,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蓝兄此言差矣!所谓兵者,凶器也,不可不防!……本人身为葫芦沟地保,就必须对村民的安危负责!嗯……你这把剑太过锋锐,又没有剑鞘相护,不仅容易自伤,更容易伤着旁人,不行!我一定要将剑呈给村正,看村正有没有办法给剑加个鞘,以作防护!”

蓝宇有些为难地说道,“交给村正?……这似乎不太妥当吧!”心里却在暗暗称奇,自己的脾性何时变得这么有耐心,可以让这个地痞在这里大放噘词,满嘴胡言乱语!

“有何不妥?……村正大人也是本族族长,为人德高望重,处事向来公正严明,难道你还怕我们会贪了你的宝剑吗?”

玉珠怒道,“周正青!……你不要太过分!……蓝公子只不过是过路的外乡人,明早就要启程离开,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强所难,明里是为人着想,实则是想将宝剑据为已有,真是个无耻小人!”

“嘿嘿……玉珠妹子,说话别这么难听嘛!……我也是为蓝公子和村民的安全着想,绝对没有半点私心……呃……”

铁蛋愤怒地打断周正青道,“正青哥,你这次的算盘可打错了!蓝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会绝顶的武功,你看那把剑就知道了!哼……若是你惹恼了蓝公子发起火来,恐怕你的小命也随时不保!”

铜娃三人也大声附合道,“没错!大哥说的对,蓝公子可是武功盖世的大侠客,大英雄!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还是别动歪心眼,快点走吧!”

周正青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提点着铁蛋四人,怒斥道,“你们……你们这几个穷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对本地保大呼小叫的,活得不耐烦了!……都给我闭嘴,再吵!……再吵以后就不许住在土地庙,给我滚出葫芦沟,你们根本就不是周氏族人,没资格留在这里!哼……”

铁蛋四人似乎也有些怕那周正青的威胁,心中虽然很气愤,却也是不敢再多说,生恐那周正青真的给族长进馋言,将自己四人赶出葫芦沟!

“呵,真看不出!周地保的官威还真不小!……不过你也算是个大人了,没必要和几个孩子一般见识吧!”

“这里何时论到你说话?!……你立刻带着剑跟我去见村正,此事该如何处理就由村正定夺!”

“周地保!……是不是一定要去见村正?”

“废话!我说去就一定去!”

“没得商量?”

“没有!”

“那好吧!在下就跟周地保走一趟也无妨!”蓝宇心中已起杀机,脸上却不动声色,十分温和的说道。

“嘿嘿……这就对了,蓝公子真是个明白人,守法良民呀!”

蓝宇抓起赤血剑就要和周正青出屋,那玉珠却抱着小狗下了炕,那小狗已经在她温暖的怀里睡着了,轻轻地打着呼,玉珠阻住蓝宇道,“你不能跟他走!……一入祠堂,你的剑就保不住了!”

蓝宇笑道,“不会的!这里也是有王法的吧!……怎么会无缘无故抢去我的宝剑?……周地保!你说对吧?”

周正青气势地点点头,一边打着酒隔一边道,“那是……当然!”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狗腿子,脸皮真厚,睁着眼睛说瞎话!……蓝公子是我们的客人,不许你把他带走!……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为他做担保!”

“你?……替他做担保?……呵呵……玉珠妹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外乡人了吧?……嗯?……嘻嘻……,可以!玉珠妹子要给他做担保,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嘿嘿……只要玉珠妹子肯答应嫁给我,那我不止不会带他去祠堂,明个一早我还会亲自送他上路!怎么样?”

“你……你真无耻!下流!……呸!……”

“呵呵……玉珠妹子!你别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你好!……要知道你连姓都没有,严格地说来也不算是周氏族人,又有何资格为他人担保?”

蓝宇疑惑地插口道,“为什么?……玉珠你也不是葫芦村的人吗?”

周正青得意洋洋地望着玉珠也不说话,后者则一脸绯红的说不出话来,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铁蛋忍不住出口道,“蓝公子!……玉珠姐的确是本地人,我们几兄弟才是从外地逃难来的!……”

“噢?那为什么玉珠不算周氏族人?……她爹不姓周吗?”

铜娃叹口气道,“蓝公子!玉珠姐的爹当然是周氏族人!只不过玉珠姐现在还不是周氏族人!因为按葫芦沟的规矩,周氏族中的女子未婚配者,或婚后无子嗣,未能替夫家后续香灯者,都不可以入祖谱祠堂,因而不算是周氏族人!”

蓝宇惊叹莫名,“居然有这样的规矩?”

周正青鄙视地扫了一眼蓝宇,眼神中尽是你太无知的意思,“当然有这个规矩,而且已经延续了数千年!”

“怎么样?玉珠妹子,你考虑的怎么样?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要把蓝公子带走喽?”

玉珠看看周正青,再看看蓝宇,神色犹豫不决,似难以下这个太过重大的决定,蓝宇心中却暗暗感激,这玉珠姑娘真是天性善良,她和自己素昧平生,无亲无故的,不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现在居然肯为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出头,这份纯良的品德真得是难能可贵,试问自己又怎么会让她为难?!

若是让她嫁给这个地痞,那还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上!想也别想!手腕一翻,那柄闪烁着隐隐红芒的赤血剑已轻轻搭在周正青的脖颈上,丝丝如冰的寒气,飞快地浸入他的肌肤中,那种熏人如吐的血腥之气一波波自剑身中透入他的体内,直涌入心中,忍不住浑身一阵猛颤,那周正青哆嗦着双腿道,“……你……你想作什么?……你……别乱来呦!……”

蓝宇笑容或鞠道,“应该是你别乱来才对!……我这宝剑很锋利的,削金切玉,吹发可断,而且在下的手又有点小毛病,胆子也小,万一手上一哆嗦,伤着周地保就不好了!你说对吧!”

周正青轻轻地点头,深身的酒已经醒透了,颤声道,“对……蓝大侠说的对!……小人……小人绝不会乱来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侠虎威,实在是该打!……小人再也不敢了,大侠就放了小人这次吧!“

“放了你?让你继续祸害村民,鱼肉乡里?……还是让你以后继续骚扰玉珠姑娘?……你当我傻吗?“

那周正青此刻已经快要哭出声来,双腿软得要命,不住的想往下滑,却又不敢萎顿下去,脖子上还横了把锋锐无匹的宝剑,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宝剑只需轻轻一划,自己的头颅就会象豆腐一样滚到地上,更要命的是蓝宇的眼神,实在是太凌厉,太凶狠了,全无一丝人性在其中,冰冷刻骨,就象是收割人命的死神般让人寒彻心扉,那种对生命的彻底漠视的感觉让人通体象掉进了冰窟窿里,寒冷的感觉透肌入骨,身上的血液都可快要冰冻起来,就象要凝结似的,裤档里却有一条条热乎乎的热流在飞快地向下流淌。

眼眶里含着恐惧到极点的泪花,周正青泣声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呀!……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幼子!……大侠就行行好,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吧!……小的感恩不尽!……小的定日日夜夜供奉大侠的长生牌……“

蓝宇失笑道,“你闭嘴吧!……一派胡言!没有娶妻就有襁褓幼子,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转头对一脸震惊的玉珠道,“怎么样?……一剑杀了他了事,以后就没人再骚扰你们了!”

铁蛋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皆兴起一股十分兴奋又紧张的神情,重重地点头,这个恶棍坏事做尽,今天终于要有报应了!玉珠考虑了半响却摇头道,“不行!不能杀他!他怎么说也是村里的地保,说起来也算是官府的衙役,杀了他岂非等于造反!……不行……我们只是平头百姓,不可以杀官,更不可以和官府斗的……”

蓝宇叹气道,“那你说怎么办?……放他回去?……他以后会放过你们吗?除恶不尽,只会害人害已!”

铁蛋也出言劝道,“蓝大侠说的对,现在若是放了他,以后他肯定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明晨,我们就收拾东西和蓝大侠一起上路,到燕州去!”

那小狗也适时的醒了过来,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那种腥杀之气,兴奋地舔着嘴巴,一下从玉珠怀里跳到地上,围着那周正青团团转,不时轻轻嘶扯着他的袍摆,不过很快就掉头跑开了,空气中已飞快地允满了一种骚臭之气,那周正青的两条腿已经湿透了,一股股骚臭之气正从里面溢出,他的腿抖的更历害,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玉珠,就象是溺水之人望着那根救命的稻草,后者则一脸傍惶,拿捏不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蓝宇侧眼看了下那周正青,虽然后者脸上的神情很可怜,哭得鼻涕横流,吓得大小便都失禁了,但蓝宇心中明白象他这种卑鄙小人,其危险程度绝不亚于山林中的猛虎恶狼,放虎归山是什么后果,大家都知道,虽然怎么看他外表也毫无一丝猛虎恶狼的凶悍之气,但周正青这样的猥琐小人,看起来胆小懦弱,毫无威胁,但如果今天放了他的话,肯定会后患无穷,自己是无所谓,但玉珠五人还要生活在这里,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肯定会麻烦不断,因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解决掉这个祸患,就当是替天行道吧!

咬咬牙,蓝宇忽然收剑,那周正青长吁口气,瞬间便萎顿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的抚着胸口,安抚那颗已经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一边抬袖擦试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鼻涕,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大花脸,黑一条白一条的,样子十分滑稽,铁蛋遗憾地叹口气,暗道,以后从此多事了!今天得罪了周正青,我们几个也没好日子过了,保不准过两天就会被赶出葫芦沟!

蓝宇笑咪咪地俯身拍了那周正青肩膀一下,“你可以走了!”

玉珠犹豫道,“就这么放他走?”

周正青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脸狂喜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多谢……,说着就要躬身施礼,刚弯下腰,却忽地惨叫一声,“啊……”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起来,苍白一片,双手捂着胸口,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落脸颊,双眼中尽是恐怖的神色,胸口剧烈的起伏,双手向虚空胡乱的抓扯着,嘴巴张得溜圆,却象是喘不过气的样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周正青已经栽倒在地,浑身猛烈的抽搐几下,两脚一蹬,白眼一翻,已是气绝身亡!

蓝宇暗暗点头,这方法真不错!若是放到前世,就是绝佳的杀人利器,任你再先进的医学设备也是检查不出任何他杀的可疑,绝对是心脏突然衰竭,大脑严重缺氧,休克而死!他也只不过是在拍周正青肩膀的时候,悄悄地注入了一丝真元,牢牢锁定他的心脏,让心脏在短时间内停止跳动,并封锁住所有通向大脑的经脉的运行通道,让血液无法正常运转,如此简单就可以致人于死命,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死因绝无可疑,完全是正常死亡!

这厮不只身体单薄孱弱,更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现在体内也允满了酒精成分,说是酒精中毒也不过分,就算是日后被人发现他的尸体,仟作验尸也绝查不出什么原因,肯定万无一失!就算是玉珠等人不肯跟自己离开这里,估计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玉珠和铁蛋五人象看戏一样,看着周正青一连串的表演,圆张着嘴,半天也没回过神来,那小狗却远远地躲开那堆臭气熏天的躯体,跳到了炕上,舒服地躺在炕角上,舔起了自己的前蹄,蓝宇已屏闭了自己的嗅觉,轻声叹气道,“唉!……真没想到周地保竟然有心缺症,经不起惊吓,更受不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就这么……激动地气绝身亡了!……算了,你们几个把他抬出去埋了吧!“

“啊?……“蓝宇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语,听到玉珠五人耳中无异于一声声闷雷,这才反应过来,死人了!这次真的死人了!村里的地保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家中,这……这下可是跳进天花江也洗不清了!

玉珠五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不定,不知是喜还是忧,是惊还是惧,蓝宇无奈只好劝道,“你们不用怕!把他埋了以后,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启程,只要离开葫芦沟,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玉珠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数落蓝宇,“都是你!没事拿把剑吓唬人,这下好了吧?把人给折腾死了,害得我们也成了帮凶,混身是嘴也说不清!以后该怎么办,离乡背井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铁蛋道,“玉珠姐!事到如今,你也不要怪蓝公子了!他也是为我们好,再说这周正青本来就是个恶棍,鱼肉村民,祸害乡里,无恶不作,又时常来骚扰欺负你,早该死了!如今就当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金钵道,“大哥说的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不时辰一到,周正青就一命呜呼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铜娃道,“玉珠姐,如今周正青死了,又死得不清不楚,葫芦沟我们不可以再呆下去了,免得受牵连!不如就跟蓝公子一道前往燕州再作打算吧!“

银锁也赞同道,“是呀!玉珠姐,现在离开也是没办法的事!万一周正青来我们家的事走漏出去,村正肯定会怀疑他的失踪和我们有关系,到时就麻烦了!干脆一走了之,省得惹祸上身!虽说人离乡贱,但在燕州有蓝公子照料,我们的生活也会比现在安定的!“

蓝宇点头道,“不错!你们只管安心跟我去燕州,保管你们日后的生活比现在好上百倍千倍!“

玉珠无奈的点点头,旋尔又低声咕哝着,“又在吹牛,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要把我们卖了就好!“

铁蛋伸着耳朵道,“玉珠姐!你说什么?卖什么?……难道要把屋子卖掉再走,那可不行,时间拖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蓝宇望着玉珠怪怪一笑道,“铁蛋说的对,迟则生变,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玉珠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起程吧!……对了,你们四个要不要回土地庙收拾一下衣物?“

银锁嘿嘿笑道,“玉珠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四兄弟两袖清风,身无长物,无牵无挂,庙里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有几个破瓦罐,不要也罢!“

铁蛋道,“我们几兄弟最值钱的物什都在玉珠姐这里呢!……喏……“眼睛一挑,望向外屋道,“那几把猎弓就是我们全部的财产了!”

蓝宇道,“那就抓紧时间,先把这家伙的尸体埋了,再收拾行装细软,天一亮就启程上路!”

玉珠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蓝宇,张了张口却终是没有说话,起身到东厢收拾细软,铁蛋四兄弟一人找了块布条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将那周正青渐渐冰冷的尸体抬出去择地掩埋!

二柱香之后,铁蛋四人从外面回来,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朝蓝宇道,“蓝公子,我们已经把周正青埋在了山脚下一棵松树下,嘿……以后可以当肥料了,那树肯定长得又高又壮!”

“你们不怕吗?”蓝宇奇怪地问道,搞不懂这几个尚未成年的小娃娃,刚刚埋了个死人,居然没有一点心惊胆战的恐惧感!

铁蛋一愣神道,“……怕?……为什么要怕!有蓝公子在,天大的事也不用怕,对吧?”

蓝宇苦笑不已,这几个少年还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大侠客了,不过话倒是没错,在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还真没什么事可以难倒自己,笑了笑道,“不怕就好!……离天亮还有二个时辰,抓紧时间睡一会吧!明早还要赶远路!”继而一想又问道,“从这里去开定要多少时日?”

铁蛋想了想还未回话,那金钵已抢先答道,“我知道!……我听村里大人说过,从这里到开定有两条路,一条是先到青川,然后过金沙河,再到落日峡、黑风岭,大概五六日的行程就可以到开定府!还有一条路就是从这里到河曲府,而后穿过河谷瀑布,只需一天的路程就可以进入开定府!”

蓝宇点点头道,“那明天我们就赶往河曲府,抄近路去并州!”

银锁抓了抓头道,“蓝公子!去河曲府的路程确实是近路,但我听人说,那边的路很不好走,都是些荒山野岭,丛林密布,山路崎岖,还有很多毒蛇猛兽出没,河谷瀑布更是非常险峻,一般人根本就过不去,而且那条路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银锁的怀疑令铜娃非常不满,“你知道什么呀?蓝公子有这么好的武功,还怕什么山路崎岖?就算有毒蛇猛兽出现,也只有给我们塞牙缝的命,怕什么!”

银锁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却终还是闭口不言,铁蛋道,“银锁说的也有道理!这条路虽然很近,但实在太危险,若是一不小心掉进山谷深渊,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就不怕吗?”

金钵道,“我赞同二哥的意思,还是抄小路快一些!这样就算村里人发现什么不妥,也绝对追不上我们!”

蓝宇在一边旁观,终于发现虽然这四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但也有远亲之分,那铁蛋比较憨厚中肯,处事不偏不倚,很有大哥风范,银琐就比较内向孤辟,头脑却很聪明,处事谨慎,铜娃和金钵关系比较亲近,铜娃脾气直爽火爆,而那金钵虽然头脑灵活,十分机灵,但偏偏喜欢耍些小聪明!

四兄弟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行程路线的问题,半天也没个结果,蓝宇在一旁却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玉珠从外屋走了进来,左肩上还掩了个不大的白包袱,鼓胀胀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一见铁蛋四人在那里争执不休,面红耳赤,心中一火,娇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吵什么吵!……是不是害怕人家不知道我们要逃跑了?”

玉珠一发话,铁蛋四人立马闭口不言,正襟而坐,看来玉珠在四兄弟心里的份量还是很重的,非常有威望,有点象大姐大的味道,扭头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蓝宇,玉珠道,“蓝公子认为我们应该走那条路呢?”

蓝宇想了想道,“我认为还是走河曲府那条路,一是路程很短,可以节约不少时间;二是可以很快地躲过村里人的追踪;三是我们没有盘缠,必须尽快去开定才行!玉珠姑娘以为如何?”

玉珠一边点头,秀眉也瞬间皱了起来,蓝宇所言正中要害,现下六人要起程上路,前路漫漫,自此至燕州足有几千里之遥,但众人却囊中羞涩,甚至是身无分文,这路可要怎么走?

蓝宇象看透了玉珠心思似的,安慰道,“玉珠姑娘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河曲城,我有办法筹盘缠赶路!”

金钵兴奋道,“那就好了!从这里到河曲城,也不过半日的路程!到时有了盘缠,我们就可以雇辆马车赶路,肯定很快就可以到燕州了!”

铁蛋和铜娃也是一脸开心的神色,唯有那银锁仍一脸忧色,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蓝宇,见后者肯定地眼神,脸色这才有所舒缓,蓝宇暗道,这个少年真不简单,这么小考虑事情就很周全,而且很有主见,不会盲目听从他人的意见,若是可以遇到好的机遇,一定前途无量!

见众人都同意蓝宇的话,玉珠于是拍板道,“那我们就走河曲这条路,现在还有点时间,大家先休息一下,黎明时分就动身赶路!”

计议一定,铁蛋四人斜靠在炕上休息,那玉珠却坐在炕角处抱着那沉睡的小狗,圆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蓝宇依然坐在桌旁,闭目养神,桌上的灯盏慢慢耗尽了灯油,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屋子里,顿时房中一片黑暗,只有那如水的月光从窗纸缝中和那屋顶的草缝中一丝丝透了进来……

蓝宇屏心静气,凝聚心神,内视中仔细观察丹田中的变化,那金色的元婴依然缓慢而有力的运转着,光洁滑亮的小脚丫踏在五彩的光晕上,整个丹田中耀眼夺目,一片光亮,大片大片的五彩星芒不停的闪烁耀动着,就象黑夜中璀灿的点点星辰,那元婴呈现一种透明的淡金色,晶莹惕透,皮肤表面象有一层水一般的华光在流转冲刷,美仑美焕,光彩炫丽……

一股股蕴含着强大能量的真元流不停的自周身经脉处流转而来,汇入那元婴体内,那元婴散发的万道金光就会闪动一次,那些真元在元婴体内运行一周之后,又会自行透出,继续按着原来的线路运转周身,如此周而复始,来往循环,生生不息,那元婴似乎也在慢慢地成长,每运行一个周天,那元婴地透明度就会降低一分,慢慢地颜色也在不断加深……

那颗同样金黄色的心脏坚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每跳动一下,就会有一波波真元透出元婴,汇入经脉之中,而身上散发的华光也更加炫丽,透出一道神念,穿过屋子,来到院中,天上繁星如锦,点点生耀,月圆如盘,亮如秋水,一丝丝冷风掠过,清爽的感觉直浸心脾,远处原野中飘荡着一阵阵嘶嘶的风声,其间又夹杂着沙沙的丛草摇摆声,低低的昆虫的悲鸣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非常凄凉,时而还有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声和山林中孤行的野狼苍凉的低嚎声,远方极目处闪烁着一片片绿色的鬼火,那一点点跳动的幽光,就象是野狼闪动的双眼,阴森而恐怖!

蓝宇的神念继续向四周蔓延扩散,象潮水汛长一样飞快地向四面八方覆盖而去,一个呼吸间,神念已将方圆百里之地全部笼罩其中,一草一木,一沙一砾,一枝一叶,一虫一鸟,都清清楚楚地进入蓝宇的脑海,就象身临其境般一目了然,更神奇的是大地上所有的事物都似乎有了灵性,或是有了思想般,那种种斑杂不一的呼吸声,蓝宇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或悲或喜,或忧或愁,都深深震颤着蓝宇的心灵,洗涤着他心中的一股股唳气……

他的心中此时一片宁静,无半分杀意蕴含其中,这种玄妙的感悟是蓝宇从未经历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安祥,仿佛自己也已溶入了这浩瀚广阔的大自然之中,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已是一般无二,再无差别,不论是人是物,是鸟是兽,是山是石,是水是涧,是林是草,是花是叶,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实,那么真切,又那么渺小!

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世间万千物种,也不过是生活在其中的一个普通的过客,弹指一挥间,花开花落,月缺月圆,缘起缘灭,生老病死也不过是一种简单的过程而已,世事变幻,沧海桑田,喜怒哀乐,富贵荣华,名利权势,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犹如昨夜黄花,转眼间便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谁也不能阻历史的脚步……

难道……这就是天道?山是山,水是水,溶入其间,汇入自然,无喜无怒,无悲无怨,浑然一体,顺应天意,才可得道大成?……不!……不是这样的!……不可以无喜无怒,不可以无悲无怨!……我身负血海深仇,又怎么可以随遇而安,万法自然?绝对不可以!……

仇我一定要报,凡负我者,我必杀之!阻挡我的一切,都要将之扫平荡尽!人挡杀人,神挡诛神!做人就该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血债只有血来偿!……天道?……天道非正道,人间无正气!……若天地阻我,我就改天换日,定要教世间重换朗朗乾坤,所有的一切都要顺应我的意愿!……如此方不谓到这人世间走一遭,即使是历尽磨难,伤痕累累,即使是五雷轰顶,灰飞烟灭,我也绝不后悔,永不言退!

蓝宇心中不停的呐喊着,思绪也在不断的挣扎,适才那种感悟天地之道的那种感受也瞬间如冰雪般消融而去,再不见一丝踪迹……

那丹田中的元婴似乎也感受到蓝宇的心意,那金色的心脏也在不断加速跳动,更加有力,更加强健,一股股强横霸道的真元飞速的涌入经脉之中,体内真元运行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转眼间那元婴竟增长了半寸之高,已近有二寸高矮,那半透明的颜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非常纯正、非常真实的金黄的色彩,万丈金光将丹田耀得金灿灿的一片,就象是一座黄金制成的神邸在散发着万道光芒,耀眼夺目,流光溢彩……

慢慢地将四溢原野的神念收回,停留在院子半空之中,蓝宇发现院中有一个石磨,那磨盘直径二尺有余,足有二百斤重,磨槽中却是干涸一片,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心神微动,蓝宇莫名的竟想要将那磨盘抬起来,心念一起,那神念便应声而动,如水的神念飞快地覆盖住那磨盘,一圈一圈无形的真元很快便将那磨盘包裹起来,慢慢地那磨盘竟在缓缓的上升,吱吱吱的声响中,那磨盘一寸寸地被抬起……

底座的磨轴很快便显现出来,随着那磨盘不断的上升,终于那顶端的石栓喀的一声碎裂,诺大的磨盘竟诡异的悬浮的半空中,蓝宇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石质磨盘的冰冷,如水的月光射在石磨上,反射着一丝丝清凉的光芒,那沉重的磨盘在蓝宇的掌握中竟仿佛没有重量般,就象是一只轻盈的羽毛!

蓝宇可以感觉到,那磨盘在神念的包裹中,直若无物,若是随心而动,即使是想将其抛出一里远,也是轻松自如,不费吹灰之力,心念一动,如水的真元飞快地层层叠叠将那磨盘严实地包裹起来,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郝然已经隐形了……

蓝宇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这……真是太棒了!……自己……现在居然可以隔空取物……不……应该是隔空移物才对,还可以随心所欲的隐形现身,这种神通真是不错!……呵呵……居然有特异功能了!

不错……嗯……应该是半仙才对!看来师父所说的都是真的,这天魔诀修练大成,确实可以成仙成神,白日飞升,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上古神诀!哈……捡到宝了,这样修练下去,估计用不了几年,自己就可以飞入仙界了!哎……不知道仙界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和人间一样的丑恶呢?

……唉……不想了,现在还是好好练习一下这门功法吧……心中又惊又喜之下,蓝宇竟童心大发,不停的指挥神念搬弄着那石磨在空中到处飘荡,而且还不时的在半空中翻滚跳动,就象是一块移动的白色幽灵,若是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给吓个半死,不知不觉间,月亮已消失在云层中,天地间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蓝宇却仍玩得不亦乐乎,那石磨在空中翻来滚去,饱受折磨……

突然间,蓝宇听到有人在说话,正是玉珠的声音,象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道,“铁蛋!……快起来!已近卯时了,天马上就要擦亮了,该准备动身了!”

蓝宇飞快地收回神念,那石磨准确而轻盈地落入石轴中,只发出一丝微弱的声响,这也是蓝宇刚刚摸索出的技巧,用一丝真元透入磨孔中,允当润滑油的作用,护着石孔穿入石轴,发出的声响就几近于元,满意的微笑着,蓝宇睁开双眼,玉珠已经抱着小狗下了炕,铁蛋四人也揉着发惺松的双眼坐正了身体,却仍是一动不动,迷迷糊糊的象是还想再睡一会!

抬眼向窗外望去,天色仍很黑沉沉的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屋子里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蓝宇不由奇怪地看着玉珠,她的行动很轻灵,象是完全可以看清屋里的摆设,轻巧的下炕,到外屋生起了火,又接着走进西厢添上灯油,点亮灯盏,一切都从容不迫,是她非常熟悉屋里的环境,还是天赋异禀,夜可视物?蓝宇对玉珠越来越好奇了,这个小姑娘身上的气息,自己总是觉得非常的熟悉,非常的亲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不大会的功夫,玉珠已经张罗着做好了饭,端进屋里,饭菜仍是老样子,两盘菜,一盆饭,那菜依然是黑乌乌的,咸的难以下咽,荞麦饭也又涩又糙,铁蛋几人却是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照例蓝宇那碗饭又被铁蛋四人瓜分一空,那小狗也如左夜般一口也不肯吃饭,只卧在蓝宇脚旁,专心至致地用舌头梳理着自己的皮毛。

吃完早饭,已是破晓时分,天地相边处,透出一片鱼肚似的白亮,外面却依然昏沉沉的一片,一片片雾气朦胧,铁蛋四人动作麻利的背上弓箭,那全部是用竹制成的,虽然轻便,但杀伤力并不大,射程更是近得可怜,不过四人却非常珍惜手中的弓箭,背好之后又到外屋将左夜挂起的几只野味用一只皮袋装了起来,收拾停当之后,蓝宇带着收拾好简单行装的玉珠五人一狗,踏上了新的旅程!

旭日初升,霞光万丈,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一片片白雾,也赶走了夜的冰凉,山林中百鸟争鸣,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清晨的露珠晶莹的挂在暗黄的叶面上来回流淌,如珠如玉,闪亮生辉,沉睡了一夜的小动物纷纷窜出巢穴,奔跑在林木丛中欢快地觅食,整座大山很快便允满了生机。

蓝宇一行此刻便行进在茂密的丛林中,那小狗跑得飞快,一路跳跃着在前面带路,时而也会停下脚步,猎杀一只山鸡什么的允饥,铁蛋四人也是兴致勃勃地紧跟着小狗的脚步,在它的身后捡拾着那些被褪毛剖膛的可怜小动物,玉珠却跟在蓝宇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秀眉紧簇,象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偶尔间也会偷偷看蓝宇一眼,眼神复杂又慌乱,弄得蓝宇也是混身不自在,不知道这小姑娘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虽然时下已是深秋,渐入初冬季节,平原上早已是草木枯败,花蕊凋零,一片凄凉清冷的景象,但这深山老林之中,景色又自不同,许多长青树依然葱郁翠绿,枝繁叶茂,耸入云天,例如针叶松、棕竹、青竹、绿叶杉、桦荞木、阔叶树等,依旧将整片山林点缀得一片绿油油的,允满生机和活力,各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荞木、草蔓、藤条缠绕着一棵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古树!

虽然在这片广阔无限的深不可测,暗无天日的密林中,危机四伏,毒蛇、毒虫、毒蚁、猛禽野兽、沼泽、陷井、瘴气隐匿其中,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但这种另类的丛林景致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可惜蓝宇一行都无心去欣赏这美丽的风景,只顾埋头赶路,铁蛋几人则轮流挥着柴刀,清除路上的那些缠绕纠结的蔓草荆棘,而那小狗则十分欢快地在前方引路,看样子他十分熟悉这片茂密的山林,奔跑的飞快,轻车熟路,一路之上,竟是没有遇到一只毒蛇猛兽又或是沼泽和陷井……

在丛林里行进了大约三个时辰之后,已是正午时分,红日当空,蓝宇一行也终于翻过了这座绵延十数里的深山老林,走出了这片广阔深遂的原始森林,玉珠五人也是累得筋疲力尽,饶是他们自小便在这山林中长大,行走起来健步如飞,如鱼得水,这么长的一段路程也将几人累得不轻!

那铁蛋几人身上原本就破烂的衣衫,如今更是象一块块布条挂在身上,活脱脱几个野人的样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停的挥袖擦着如雨的汗水,一张张小脸就象是大花猫一样,玉珠也好不到那去,一身素净的衫裙也被丛草荆棘挂破了许多,沾满了泥土草屑,粉脸上汗泠泠的,檀口中娇喘连连……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行来,除了些山鸡、野兔、獐子、獾熊之类的小动物时而出没在林中驳杂地草丛和灌木中之外,竟是没有一只凶猛地走兽猛禽袭击蓝宇一行,一路行走在这片暗无天日,昏暗阴森的原始从林之中,蓝宇不时放出神念四处巡视,惊奇的发现,就连森林中遍布最广,数里最多的那引起种类繁多的毒蛇毒蚁也是没看到一只半条,象是闻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都悄悄躲进了洞中!

那小狗奔行如电,来回的穿梭在浓蒽深遂的林木中,那一片片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上的一群群不知名的鸟儿老远便扑拉拉一阵疾飞而起,远远的飞了开去,象避瘟疫一样躲着它,那小狗更加得意,昂首挺胸,一腾一跃间,威风凛凛,就象是森林中的王者在视察着自己的领地,样子可爱又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蓝宇心中对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狗,越来越好奇,从外表看,它平平无奇,只是长得娇小可爱,但绝无半点杀伤力,有点象前世的宠物狗一样,皮毛光滑柔软,散发着柔和的银芒,两只耳朵半耸拉着,鼻头几道浅浅的折皱,口中两颗虎牙露出一小截在外,配合着那眉头的折皱,和稍稍下垂的下巴,活脱脱象一只银色的老虎狗!

虽然表面上看来,这小狗毫无危险性,非常可爱巧,但蓝宇却深深知道它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一只山中的野狼,更重要的是这只小狗灵性极高,居然可以听懂人话,知道如何使用计谋捕猎,更加神奇的是它竟然可以感应到蓝宇散于体外的神念!

还有一点,蓝宇疑惑不解,这小狗体内似乎隐藏着一种很独特的能量,这种能量应该非常雄浑,非常强大,但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又或是封印住,使得它无法完全使用这种强大莫名的力量,而只能利用其中的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这种能量的属性,蓝宇觉得很亲切,似乎和自己体内流动的真元,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而那只小狗也是如此,对蓝宇非常亲近,一直追随在他左右,从不远离,两人之间也渐渐产生了一种无言的默契,蓝宇心中有何想法,只需以神念透入小狗眼中,无需暗中传间,或是说话,后者即可迅速了然,就象是无声的交谈一样无比神奇!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种小狗才行!蓝宇暗道!

刚刚穿出森林,进入一片枯黄一片的平原上,蓝宇见玉珠几人一脸的疲备,于是便找了块空地,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那小狗欢叫一声,飞快地便窜入深密的草丛中,转眼便消失不见!蓝宇丝毫不担心它会溜走再也不回来,或是连失方向走丢,他明白这小狗定是又要出去觅食了!铁蛋几人坐下稍稍喘了口气,便起身四处捡了一大堆的柴草树枝,支了个架子便开始烧烤那些多的已经拿不下的野味……

不多会功夫,空气中便浸满了那浓浓的肉香味,滋滋的肉皮被火烤得焦黄焦黄,一层层细密的油脂被烘了出来,一阵阵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唾涎欲滴,食指大动,玉珠一边用木棍拔弄着烤架上的野味,一边熟练地在烤熟的肉上撒上盐粉,然后一块一块的用小刀撕割着那香喷喷的野味,给众人分食!

那铁蛋几个手嘴忙个不停,大口大口撕咬着那那焦黄流油的肥肉,脸上不停的冒着热汗,却是越吃越起劲,一个个红光满面,美滋滋地满嘴流油,一会功夫已是吃掉了二只山鸡,仍是意犹未尽,眼馋地望着玉珠手中那最后的半只兔子,这种原始的风味是最能勾起人的食欲的,就连蓝宇也吃了近半个兔子,玉珠的厨艺确实不错,若是家里有合适的食材供她发挥,做出的菜肴一定是美味无比!

玉珠吃得最晚,也吃得最少,吃相很斯文,一点不象山林中粗生粗野的小丫头,前后也只是吃了一条兔腿而已,一看到铁蛋几人那饥饿的眼光,便将余下的兔肉全部递了过去,笑骂道,“看你们几个那熊样!象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慢点吃,别让骨头卡着喉咙了!”说着又把水袋递了过去,“喝口水吧!”铁蛋几人边飞快地分吃着那半只兔子,一边朝玉珠嘿嘿傻笑着!

蓝宇看着玉珠五人之间温馨亲密的友情,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一种很羡慕的感觉涌上心间,看着他们几人的相处,自己觉得真是很舒服,很温暖!为什么自已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好朋友呢?或许是自己现在的地位实在太高,威势太显赦,高得让人只敢仰视,不敢近观,更不敢轻易打开自己的心扉!

即使是亲近如刘海、刘倩甚至是王妃萍儿之类,对自己也多是敬畏交加之情,而少有坦诚交心之意!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个世界中,强者为尊,弱肉而强食,社会中的富贵贫贱,层次分明,等级森严,任何人也无法逾越,想要找一个真心和自己结交的朋友,还真是非常的困难!

不经意间,蓝宇竟突然很想念那前世的几个朋友,大壮、小妹、虎哥,他们现在过得好吗?不知道会不会偶尔间也会想起自己?真希望可以早日回到故乡,见一见久别的朋友,喝一瓶家乡的美酒,感受一下那久违的温情!不过,蓝宇默默地鼓励自己,这一切一定不会很远,只要加紧修练功诀,要不了多久,自己一定可以重返前世!

吃完这顿丰盛的午餐,蓝宇一行熄灭火堆,继续上路,那小狗也适时的跑了回来,嘴角上还沾着一丝丝新鲜的血迹,看样子也是吃得饱饱的,小肚子都鼓了起来,仍然跑在最前面,摇头摆尾,前奔后窜的,十分开心的样子!穿过这片平原,蓝宇一行六人一狗终于走上了官道,这条官道也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弯弯曲曲的象一条盘绕在大地上的土黄色地丝带。

吃饱喝足的铁蛋四人,体力允沛,深身都象有使不完的劲,一点也不觉得路途的辛苦,一路说笑着向前行去,脚步轻盈的就象是出外郊游似的,让蓝宇也感慨不已,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还是他们的成长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到现在早已是以苦为乐,不足挂怀了?

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里直发酸,路上蓝宇已经问过了铁蛋四人的年龄,铁蛋最长有十四岁了,而铜娃几人都是十三岁,但看几人的身材体格,就象是十岁的小孩一样,严重的营养不良,以致发育迟缓!玉珠则是闭口不言,不过多嘴的金钵却小声地告诉蓝宇,她今年已经快到十五岁了,不过生辰还没有到……

以玉珠的年龄来说,在这个时代里绝对可以谈婚论嫁了,但看她的身材也象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根本就是一枝含苞未放的花菇朵,柔嫩的小胸脯也只是微微隆起,若是除去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和那娇俏可人的脸蛋,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她会是一妙龄少女!他们的年龄本应是最青春灿烂的花季,应该享受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疼爱,无忧无虑的玩耍读书,心中允满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景,但是现在却要离乡背景,孤苦无依,就象水中的浮萍,四处飘泊!

一路上,玉珠一直是沉默寡言,即使身体疲备不堪,双腿又酸又胀,脚丫磨得钻心的疼,也从不叫苦,紧跟着蓝宇几人的脚步,从未落下,让人很佩服她坚强的毅力!大约又走了二个时辰左右,蓝宇一行终于来到了河曲府。

此时已是酉时中刻,日已西斜,金色的晚霞映红了这座陈旧而破败的城池,一面同样破旧的金龙旗,有气无力地耸拉在城门楼上,随着清冷的晚风被动的忽拉作响,那低矮的城墙就象是荒废的羊圈似的,斑驳不堪,坑坑洼洼,四处裸露着乌黄的墙体,残缺不全的一排排墙垛、角台处,竟是看不见一名士兵在巡守!

整座城门上死气沉沉的,狭窄的城门洞竟不足十尺宽,仅有两三名身着破烂甲胄的士兵斜挎着腰刀在守卫,出入城的百姓也是三三两两,门可罗雀,异常冷清,待到入城时,蓝宇一行却没有银钱交入城税,幸尔还有一只山鸡和野兔可以允当税钱,否则几人只好在城外露宿了!

河曲城位于中州西北方,与并州和幽州相邻,属于典型的三不管地带,土地贫瘠,资源匮乏,辖区面积也十分狭小,仅有十几个贫穷无比的乡镇,属于穷山恶水之地,根本就刮不到一点油水,因而出任河曲的官员除非是获罪被贬或是朝中无人打点,手中又没有银子,百般无奈之下才会来此地为官!

即使是出任为官,也是得过且过,终日昏昏噩噩渡日,那有心情治理地方,维系民生,反正即使政绩才出众,民望再高,在这个穷乡僻壤为官也休想能够得到迁升,倒不如舒舒服服的当上几十年太平官,搜刮上一笔银两告老还乡,还可以舒适地安享晚年!

因而这河曲府虽然百业凋零,贫穷破败,而且治安也十分混乱,民风凶悍,盗匪猖獗,唯独却是青楼酒馆林立其中,十分兴盛,是官府赋税的最主要来源,也是许多江洋大盗和土匪马贼的逍遥窝,在这里落脚即不用担心官府的追剿,又可以很快将贼赃处理个好价钱,随便好好享受一下醇酒美人,流连花丛,醉生梦死,轻松快活赛神仙,真是一举多得!

城中的街道同样破落不堪,地面是坑洼不平的黄泥路,两旁皆是低矮的土坯房、木板房、茅草屋,竟是少见青石瓦房,二层的棋楼、花楼、转楼更是少之又少,街上的行人也多是凶神恶煞之徒,衣袍粗俗,污移不堪,又个个一脸的横肉,满目的淫邪,个个挎刀背弓,呼呼喝喝的打横走路,就连沿街商铺的掌柜店小、路边的食摊小贩也是同样的面无善色,一看就非易与之辈!

就连那来往间三三两两的身着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也是人人腰间塞着柴刀、竖斧,城中之人似乎个个脾气火爆,心性动残自私,稍一发生口角,动辙就是大打出手,血溅三尺,那城中巡查的衙役捕快,却似早已司空见惯,全无半点反应,仍旧是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时而间还要拍手称快,赞上几句,打得好、打得妙!打死了怎么办?

去……扔到城外三里岗乱坟堆得了,想报仇?自己纠结人马报去!只要你不冲击官府衙门,不火烧连街,不胡乱烧杀抢掠,不要把河典城那城墙给拆了,就没人会理会你!

这会已是日暮西山,天已擦黑,出城的百姓陆续回城,那冷清的街道也瞬间喧闹起来,人来人往的好不繁华,街道两旁的酒馆、食店、妓寨纷纷挂上了灯笼,三三两两青衣小帽的知客和龟奴在门外大声呦喝着,不时招揽着来往的行人,此时却有一行六人一狗,一支奇怪的组合走入了这条热闹的街道!

这几人衣着寒酸,甚至是破烂不堪,深身尘土,一脸的风尘仆仆,象是赶远路的行商私贩,但是再看那身上挎着的包袱却是脏兮兮的、松垮垮的、干瘪瘪的,眼力劲毒得要命的那些知客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穷鬼一帮,没一点油水,极有可能是四处流浪的难民,唯独是其中当头那身形英伟、面目俊朗的青年男子却还有点看头,为什么?那还用说,他背后那用布包起来的长条形物什,不用说肯定是一把剑,剑品如何还不好说!也许值几个钱也说不准!

蓝宇一行缓缓行进在这条热闹无比的街道上,边走边搜寻着客栈的踪迹,丝毫也不理会街道两旁拉客伙计那奇怪无比上下打量的眼神,铁蛋四人兴奋无比的东张西望着,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十分感兴趣,那小狗则遥遥当先,慢悠悠地晃荡着,蓝宇左右搜索着,终于在街尾处发现一家客栈!

真的是一家客栈,这店名就是这么叫的!有趣!蓝宇心想,这客栈的东主倒是个有心之人,知道取一个这么投机的店名吸引顾客,于是招呼玉珠几人加快脚步,朝街尾大步走去,一路上,两旁酒馆、妓寨中不时便会传出一波波呼喝行酒的吵杂之声和********的调笑之声,喧嚣无比,允满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玉珠的小脸早已红扑扑的,象熟透的桃子,紧跟着蓝宇的脚步,不时小声催促着铁蛋几人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加快速度向那客栈走去。

这条街名为茱顺街,倒是很长,足有二里地,也是河曲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仅酒馆妓寨就有二三十间,城中最红的头牌姑娘全部囊括其中,华灯初上时分,正是一夜疯狂喧嚣的开始,街上的行人随着夜色渐沉,也是越来越多,人流涌动,人来人往,声如浪潮,好不热闹,一阵阵丝竹怡乐自街道中向黑暗的天空中一波波升腾而去,撕破了夜色的沉寂,蓝宇一行也走进了一家客栈的大堂中。

客栈大堂的地方不大,错落有致的摆了七八张桌子,这会有三四桌上有人在用酒菜,二三个肩搭白巾的伙计,穿行其间,添茶上菜,桌上的客人多是些行商的小贩走卒,安静的用饭吃酒,小声交谈,没有街面上那么吵闹。

站在客栈大堂东北角的柜台前,蓝宇很平静地朝那一脸鄙视之色的肥胖掌柜道,“麻烦你给我们开三间上房!”

那胖掌柜,五短身材,站在柜台里,仅能露出半截胸脯来,一双绿豆眼咕噜噜地上下打量着蓝宇,又短又胖的双手在柜面上轻轻磕着,“上房?……上房倒是还有!不过……你们是打那来的,要往那去,姓甚名谁,都要一一登记,这是规矩!……还有,你们想住几日?……要不要预付房钱?”

蓝宇微微笑道,“掌柜的请放心,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在下姓蓝名宇,并州开定府人氏,此次是游历数年后欲返家祭祖,而在下身后之人都是在下结识的朋友,欲随在下一道回开定拜访家尊!在下的宿资肯定是要预付的,不过我们只住一夜,明儿一早就要起程!”

那掌柜的一换脸色,笑咪咪地伸出一只胖手,那肥如猪脚的手上却刺目的戴着一枚约半指宽的碧绿指环,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拿来吧!……嘿嘿……承惠,三间上房宿一夜,总共三两银子!”

“掌柜的先别慌!银子肯定会给,不过我们一路车马劳顿,风尘满面,可否让我等先行安顿下来,稍作梳洗之后再给你预付宿资?”

那掌柜的闻言眉头一皱,笑容忽敛,犹豫道,“这个吗?……”转而又看了眼蓝宇身后的玉珠几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几圈,眼光终于定在玉珠粉嫩嫩的小脸上,虽是风尘仆仆,疲备不堪,乃遮不住她娇俏可人的容颜,忍不住深吸了口想要滴落的口水,那肥掌柜终于笑着点头道,“可以!……你们先去安顿下来,稍后再付银不迟!……嘿嘿……”说着那双绿豆眼又狠狠地在玉珠那微微隆起的****上巡了一圈。

蓝宇一看便知这胖掌柜心中生了什么肮脏想法,深深看了一眼那肥掌柜,眼中锋锐的精芒一闪而逝,那掌柜便觉似有两道利箭直插自己心脏,又象是一阵刺冷的阴风扑面而来,止不住打了个冷战,“……阿……欠……三顺!……还不快招呼几位客人入后院歇息!……记住喽,是圆字一二三号上房,好好伺候着!……”

“哎!……知道喽!……”那三顺大声应着,一溜小跑过来,引着蓝宇一行便向后堂走去。

那胖掌柜看着蓝宇一行远去的身影,一双淫邪的绿豆眼猛地掠过一道精光,嘴角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穿过后堂,经过一道角门,三顺带着蓝宇一行进入一座十分僻静的小院,一排三间屋子,院中种着几棵红枣树,不过都已是光秃秃的,院子中间还有一个半圆形的花蒲,此时也是枯黄一片,黑乌乌的,几盏印着圆字的风灯,挂在门廊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摆,院中的光线也是忽明忽暗,那三顺掂着手中的灯笼在前面引路,挨个把蓝宇和玉珠一行安顿好,又送上了热腾腾的热水、热茶、面巾,这才退了出去。

蓝宇和小狗一间房,玉珠一间房,铁蛋四兄弟一间房,一行六人一狗正好将这小院占了个妥圆!此刻已是一更时分,夜幕深沉,繁星在空中闪烁,月如银盘,清冷似水,阴寒的夜风一波波刮过屋脊,嘶嘶作响,那挂在门廊上的风灯也隐隐沙沙作响,蓝宇坐在房中一张小圆桌旁,用热水湿过的面巾轻轻擦试着脸,心中却在想着该如何解决银两的问题,自到这个世界以来,似乎自己就从未为钱而发过愁,无论到那里,都有人可以代劳,唯独这次,自己却是身无分文,怀中空空如也,除了桌上的这把赤血剑!

唉……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枉自己武功盖世,号称半仙之体,却是也要为这银钱铜臭之物犯愁!想想就觉得气闷,但又无法不想!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也无大碍,但玉珠几人就不同了,他们可是凡胎肉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从这到开定还有一日的行路,路途上又艰辛无比,十分消耗体力,若是不吃饭,真不知他们能不能熬到开定!

再说了,眼下这关就过不去,若是没钱付宿资,自己等人绝对要被那贪财的掌柜轰出客栈,自己堂堂唐王殿下,天黄贵胄,万金之躯,手握雄兵数十万,领数千里之地,辖下几千万子民,若是让人知道自己竟然因为没有银两付宿资,而被扫地出门的话,那……日后传出去羞也要羞死自己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搞点银子才行!

该怎么弄呢?蓝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是不得其法,嘿!……还真是杀人容易赚钱难!正苦苦思索之时,突地脑中灵光一闪,对哎!……铁蛋他们不一老叫自己大侠嘛!大侠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吗?!

没错!就是劫富济贫,我看这河曲城虽然外表破败萧条,但实则物富民丰,一定有不少富豪之人,多半那种家财万贯的豪绅商贾之流都是些衣冠禽兽为富为仁之徒,手里的银子也不会有多少是干净的血汁钱,都是从百姓手中搜刮而来,即使自己取一些也不为过,就当是替天行道、行侠仗义了!

说干就干,蓝宇盘膝坐在床塌上,闭气凝神,飞快地放出一道神念,透出屋脊,直入夜空,却正看两只黑影从旁边的一座小院中腾空而起,一东一西朝远方疾飞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之中,蓝宇已经看清那两只小黑点是两只灰不拉唧的鸽子,十分平常,也许是客栈东家饲养的家鸽也说不定,因而心下也未多想,催动神念飞快的向前方飞去……

稍顷之后,蓝宇的神念就来到了一家十分喧嚣热闹屋宇之中,准确的说这是一家妓院,大厅的装修还算不错,雕花镂纹,漆皮光亮,纱萝华丽,珠帘晶亮,在这破败不堪的河曲城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大厅中二十几张桌子早已满座,数十名嫖客搂着那些个衣着薄纱,露胸露腿,粉厚脂白的姑娘们,一面上下其手,大厮揩油,一面呼喝着饮酒调笑,气氛十分热烈!

整个大厅里允满了那种浓浓的劣质脂肪的香气,虽然厅中的姑娘们资容都是平常,个个浓妆艳抹,十分粗欲,但好在衣物穿得十分少,言行举止又十分泼辣豪放,****露骨,十分合这些粗陋的乡村野汉、山林草莽的口胃,再加上一个个姑娘都是身着薄纱轻绫,若隐若现,胸波臀浪,显得身材十分惹火,诱人浮想联翩!

一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带着几个弯腰塌背的龟奴穿行在厅中,添酒加菜,再时不时的出言挑拔着那些个精虫上脑、酒足饭饱,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的粗陋汉子们,期望可以多揽几个包姑娘过夜的客人!

稍一思量,蓝宇便决定在这下手!****无情,戏子无义,那嫖客更是下贱肮脏,这妓院赚来的银子也没一个干净的!就是这了!打定主意,蓝宇催动神念向后院飞去,出得大厅,就是制作酒食的厨房,穿过厨房,外面是一溜的四五个独立的小院!

每座小院的样子都差不多,每间屋子内也都透出灯光,唯一的区别是,有的房间门外的红灯笼是亮着的,而有些则是熄灭的,一时之间,蓝宇也拿捏不定,这妓院的帐房到底在那座院子里,无奈之下,也只好一间屋一间屋的找吧,希望可以遇到个有钱的嫖客也说不定!

很快,蓝宇就明白这些红灯笼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那些亮灯的屋内,就是有客人留宿嫖妓之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声响自内传出,****高昂婉转的呻吟浪叫声,啪啪的股肉击打声,扑扑哧噗的水肉抽插声,汇成一曲****的激清乐曲,令人心神荡漾,难以自持,连着看了两三间屋子,清一色都是些白花花的******和晃来摇去的****浪涛……

机械本能的抽插拍击声一阵高似一阵,凶猛而激烈,就象是一对对正在交配的动物野兽,那一阵阵低沉嘶哑的闷哼声,那一阵阵****激昂的叫声就象是发春的公狗母狗般歇斯底里的狂叫着,一波高似一波,象浪卷潮涌般,汹涌澎湃,跌荡起伏,连绵不停,看得蓝宇直反胃,更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个面容和身体一样丑陋肮脏的嫖客们也是一样的穷,那小小的钱袋里最多的也不过只有五六两银子!

接连欣赏了十几对翻云覆雨的****贱女之后,蓝宇终于将两座小院全部排除,现在就余最东面的一座小院,还好这座小院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红灯笼,其余六间屋外都是黑乎乎的!毫不犹豫的,蓝宇指挥神念透入那间亮着红灯笼的屋子里,咦!……

这屋子内的陈设似乎于其他两座小院中的皆然不同,显得十分的雅致,房中的摆设也比其他屋院要高档许多,桌椅软塌屏风字画,样样齐全,都是清一色的花梨木打造,桌上的杯盘壶盏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那一对男女大战的床塌更是十分宽敞,足可容五人并肩而眠,且整张床塌装饰精美,雕花细纹……

一圈垂围的淡黄色纱帐内,一对****的男女正在激烈的大战着,扑哧扑哧的水声一阵阵传来,蓝宇看都没看,直奔床边的衣几上,一堆男女混合的衣袍衫裙胡乱地扔挂在上面,稍一搜索,蓝宇心中大喜,看来终于碰上一个土财主,这钱袋里足足有百十两黄金还有二十多两碎银子,从这到开定用起来是绰绰有余喽!

轻车熟路的用真元将那包沉甸甸的钱袋包裹起来,将其隐形,蓝宇就准备原路返回,早点付了宿资,也好让玉珠等人好好吃一顿,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恢复体力,明早也好加紧赶路!省得那胖掌柜再动什么歪心眼,万一自己一气之下将他腰斩,惹出什么事端就不太好了!

功力大进突入天魔诀第五层境界之后,蓝宇的心性也在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之中渐渐改变,以往那种诡疑寡恩、好勇斗狠、凶残暴唳之心慢慢退去,却多了一丝平和自然之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早一点筹到盘缠,赶去开定,希望可以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见识一下那些叱咤风云的武林豪杰的风采!

包起那袋银子,蓝宇正准备摧动神念返回客栈,冷不丁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回神一望,只见那纱帐中,一具身段火爆的白晰胴体,倒崩如弓,娇媚的躯体不停的无规律的颤抖抽搐着,那一头如瀑布般顺滑的长发也在剧烈的摇摆起伏,白晰如羊脂玉的身体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那一双如葱如笋的秀足也紧崩起来……

那妓女资色倒是上佳,唇红齿白,脸蛋瘦俏,媚眼如丝,斜眉入鬓,声音妖娆,身段更是爆得没话说,昂挺的就象两颗熟透的木瓜,颠颤颤的,两粒紫红的葡萄点缀其中,娇艳欲滴,那两颗沉重丰满的木瓜,上下起伏,左右摇摆,掀起一波波令人勾魂夺魄的乳浪,细若一握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着,那妓女娇喘连连,樱口中无意识的哼吟着,双手紧紧抓捏着身下之人结实的胸肌,布满嫣红的脸上尽是无限满足的神色,那身下的男人的腰杆仍在间歇性的向上微挺着……

蓝宇一看就知道他仍在向那女人体内发射他肮脏的精华,暗啐一口一对无耻的狗男女,蓝宇就待指挥神念离开,就在透出屋脊的一霎那间,却听到那女子轻喘着说道,“明哥,你好棒哦,弄得人家好舒服,感觉要快要飞上天了!……嗯……明哥,你明早真的要去开定,与那“寒星神剑”绝斗吗?”

心中一惊,蓝宇的神念飞快地又进入了房中,静静的等着床上那对男女继续说话,心想这男子不知是什么身份,竟然也要去开定和石中天决斗!转而一想,不对!今天已经十六了,那花雨桐明明说的两派约好月圆之夜于落雁谷比武决斗,为何这家伙现在还在这里翻云覆雨,留连花丛?莫非?……嗯,一定是这样,多半是决斗时间延迟了!哈!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迟到了也有热闹看,只要抓紧时间赶路,肯定来得及欣赏两派嘶杀欧斗的激烈场面!

此刻,那女子已仿佛脱力般软爬在那男子身上,柔软无骨的胴体微微上下起伏着,那男子侧过脸来,将那女人搂在怀中,轻柔的吻着她的耳垂,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身体,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向放着烛盏的圆桌扫了一眼……

蓝宇也适时看清了那男子的长相,五官还算端正,不过略显阴沉,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阴邪之气,双唇宽厚,呼吸平稳有力,双眼炯炯有神,一丝丝精芒不时闪烁其中,鼻子略带鹰勾,一看就是阴险狡窄、心狠手辣之徒,飞快地用神念探擦他的身体,蓝宇惊奇的发现,这厮竟然身负一身不俗的武功,其功力竟然隐隐有自己四成之多,其实力绝对不容忽视,阿……这武林中还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谁能想到象河曲府如此偏远破败小城的妓院之中竟也有如此高手隐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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