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怔,再不敢有半点异动。
“好身手!”,场下忽有一人鼓起掌来,张来生一眼看去,是那毛二。紧接着,众人皆鼓起掌来。
阿让放下右手,冷脸将盒子炮丢给那女人。
那女人稍一慌,接过盒子炮,啜了声:“粗鲁”,忙走到毛二身后。
毛大哈哈一笑,道:“兄弟本事不俗啊!啊!哈哈哈!”。
张来生心事稍平,看向毛大,道:“这位姐姐也好本领啊!”,这话语气不忿,显是内心实难平复。
毛二见状,解释道:“哈哈,秀姑向来急性子,还望小兄弟莫怪!”。
“既然比完了!不知现在,我们是否可带人离去?”,张来生道。
“那是自然,随时可走!”,毛大豪气道。
“那便多谢了!”,张来生一拱手,就欲离去。
“等等!”,毛二忽叫住张来生。
张来生停住,疑惑道:“还有事?”。
毛二神色尬然,瞧了眼毛大,道:“何不吃些酒水再走!”。
毛大接到毛二眼色,顿觉事有不妥,便附和道:“没错,你和老三久不相见,今日何不一醉方休!”。
毛三修不觉有异,知道两位兄长确实为他着想,便也道:“就是,就留下几日,你我叙旧”。
见他二人眉来眼去,张来生不知是为何意,但又不忍拂了对方好意,便犹豫道:“这当如何是好……”。
张来生心下动摇,毛二便再道:“住几日若不便,那便留一夜也好,况且现下已是黄昏,山路难走,明日再回也是一样”。
几番踌躇不定,张来生忍不住看向阿让。
阿让似是思量半晌,道:“留一日也罢”。
张来生又将目光转向小莲,小莲颔首道:“全凭少爷做主”。
是夜。
蛇头山会客厅内,觥筹交错,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毛氏三兄弟待客热情,张来生受宠若惊,来者不拒。
只几个回合,便再也招架不住,醉酒睡去。
“来人,将小兄弟送去休息!”,坐在首位的毛大召唤下人道。
张来生迷糊地挺起上身,醉醺醺地道:“不……不,不用……我还能喝!”。
“哈哈,兄弟倒是是豪爽!”,毛二笑了声道,又见下人迟迟不来,便对尚还清醒的毛三修道:“三弟,看来兄弟们都喝多了,你带张老弟去休息吧!”。
“好!”,毛三修应了声,就去托张来生,费了大气力,才将他拖到自己背上,嘟哝了声“死猪!”,便退出了大厅。
厅上便只剩毛氏兄弟、秀姑、小莲、阿让五人。
毛三修已是走了多时。
阿让放下墩碗,站起身,朝着毛大毛二拱手道:“多谢两位当家!”。
“阿让兄弟言重了,此事倒也不全是在帮张家”,毛二谦了声回道,转而又说:“那……张家许诺的事情,还请……”。
闻言,阿让还未待回答,小莲突然道:“那自是亏不了,只是还望大当家,能多照顾些我们少爷”。
小莲言辞恳切,颜上又现凌厉之风。
一言道尽,秀姑忽“咯咯”地笑了起来。
众人不解,看向秀姑,小莲道:“为何发笑!”。
“无事无事”,秀姑百媚尽出,摆了摆手说道。
小莲闻听觉得甚是嘲弄,便道:“便是女子,也该敢作敢为,何故躲躲闪闪!”。
这般针锋相对,秀姑话语也变得凌厉起来:“便是说了又如何,我道你,若想人照看你家少爷,总不能空口白话,就让人赴汤蹈火,最平常也该将自己许给我三弟做妻才好!”。
秀姑连珠炮弹般说完,心知该有一番争斗。
岂料小莲竟未自恼怒,反而不气不忿道:“若不是小莲有要事在身,便是舍了这皮囊又能怎样。若真待事情完成,还有需要小莲这副身躯的地方,纵是交了你们也无妨!”。
闻言秀姑也甚觉讶异,怎想此女出言皆不走正常路数,一时间竟哑然当场。
毛二怎见得自己爱人遭冷,连忙出言道:“小莲姑娘还真是女中豪杰,大义凛然,我等男儿也不及你!”。
几声恭维道尽,小莲竟也不再回声,反是自顾地饮起酒来。一碗接上一碗,好不豪情。
阿让见气氛僵硬,说道:“我家少爷虽不谙世事,却甚是聪明伶俐。这几日,若不是诸位帮衬,决计隐瞒不住。来,我敬几位一杯!”,说着端起墩碗,豪饮起来。
毛大三人见状,不便推辞,只得紧随一碗饮下。
阿让放了墩碗,还欲再饮,毛大忙出言止住:“阿让兄弟!感激倒也算了,我们也算是互利,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到,老三竟与张小兄弟这般熟识,如此的话……”。
“既今日知了二人关系匪浅,便更应当待张小兄弟如自己亲兄弟一般,是不是大哥?”,毛二恐怕毛大酒醉说出早先的想法,连忙抢话道。
毛大一听,便知自己又险些失言,忙苦笑掩饰:“是是是!该当如此!”。
阿让头脸发胀,不似先前那般清醒,毛氏兄弟这般哑语,他终是未闻。
只自顾自的说道:“少爷身体孱弱,性善且柔,若到了明日,还不知能不能撑的过,明日若真有不测,还请两位当家出手!”。
“那自是一定的,何况日后,我们还得请你家少爷帮些忙的”,毛二道。
“若明日真能安然挺过,日后让少爷去做那事,自然不会困难”,阿让道。
毛二端起酒碗,小抿一口,盯着阿让,缓缓道:“这些都是小事,好说好说。不知道,你家九爷……可寻得些,那钥匙的线索?”。
小莲目光微斜,阿让瞬时僵住。
他手中墩碗不禁吃力几分,哑然一笑,方道:“这些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如何得知,只是多嘴问您一句,你们毛家可是因为那钥匙,才落的草?”。
“嘿嘿……”,毛二掩面一笑,再饮起酒来,竟不再言一语。
听闻二人交谈,小莲一番琢磨,颇觉有异,便问道:“敢问二当家,您请我家少爷日后为您做那事,不是为的那钥匙吧?”。
毛二一顿,又变得自然,笑了声回道:“唉?怎么会,张小兄弟是老三的好友,我怎会拿他犯险,小莲姑娘是多心了啊!”。
“告罪了!”,小莲道了声。
厅中安静下里,后堂却人声不断。
“我靠!你当我是便盆啊!我这可是喜服,生生被你吐成丧服了!”,毛三修一边把张来生放上床榻,一边拾掇自己的衣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