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花？什么鬼——
听着霸刀系统那一句余音绕梁的话，天行容若和铜钱齐齐陷入了一种懵逼的状态。
大木头，小霸王花？霸刀系统，女的？
“我怎么感觉那么冷——”天行容若愣了好大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全身一阵冰冷，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也是——太冷了！”
听了霸刀系统最后那句话，铜钱同样感觉不适应，至今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新机械体出了什么问题。
“大木头，哦，不，她居然还保有人性？”
仔细琢磨了一番最后那句话所代表的意义，铜钱有点大惊失色。
实际上，有这样的失态表现，不能怪铜钱。因为在智能人的世界里面，道德派和帝国派争论甚至斗争的始终是那一个焦点——人性。
任何一个智能人虽天生有了“人性”，但在智慧核芯投入其中的比例却不尽相同。比例高的，一般都归到“道德派”；比例低的，自然是“帝国派”。于是，也就有了“人性”决定阵营的说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跟人类历史上的“结党”并无二异。只不过人类是因为利益，智能人则更多来自于天性。
所以说，像霸刀系统这种在霸刀星上协助管理成千上万家工坊，还负责运行维护工坊排名榜，并且做到那么精细，那么公平，只能是摒弃所有“人性”，专注于运算。传闻中，霸刀系统就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像刚才那样有人味，有人气，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小霸王花”的名字。
在智能人的世界里面，这就是一个恒古不变的定律。
哪怕铜钱这个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无法打破这个定律，至少在现阶段这个级别来说。因此，在铜钱保留丰富情感的同时，很难同时具备超一流的运算能力——大败局模型只是一个意外产物，这个产物就是在无情感状态产生的。
不过，由于智慧核芯的特殊性，铜钱时刻都在学习与进步，谁也无法确定得了他的未来。即使是现在，他也时不时打破常规，展现了妖孽的一面，有昙花一现的精彩表现。
“会不会是她吞噬Z001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变故？或者说，她真身是Z001？”
这就是铜钱有点惊慌的原因所在。
不过，天行容若大摇其头，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个可能性不大。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取一个小霸王花的名字？”
“不，当然不会了！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取一个小娘们的名字！”听到天行容若这样的问题，铜钱立刻矢口否认，就差没跳起来。
“连你都不会，那么以Z001的性格和王子身份，更加不会……所以，你第二个猜测毫无根据。再说，霸刀山庄那些工匠大师不是吃干饭的——”
天行容若十分笃定地分析着霸刀系统表现出来怪异行为，在解答铜钱问题的同时，他也在寻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至于你说的变故，肯定是存在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嗯，她这种情况，倒可能跟你有几分相像，智慧核芯发生了妙不可言的蜕变，尤其她是通过吞噬了不知多少智能贵族而获得的……你也知道，这种恐怖吞噬技能，在你们智能人历史上，也是闻所未闻的——”
“看来，无论人类还是智能人，在漫长的物种进化历史长河里，还是有太多秘密，以及不可预料了——”
想到自己的情况，铜钱亦是难得地感慨了一番，说出了这么一句富有哲理性的话。
有同样经历的天行容若自然深表赞同，但感觉纠结这个话题并没有实际意义，所以很快地想起之前“小霸王花”所提起的一件事情。
“是啊。但那又如何，与其分身思虑她，倒不如关心她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哪件事？联邦科学研究院？”铜钱心领神会地反问道。
天行容若闻言，点了点头后，一脸苦瓜相，有点懊恼地说道：
“是啊，想不通奶奶他们怎么也参与到了里面去了？反正感觉这段时间，真的是太乱了，什么事情都是一团乱麻——”
另外一边，离开后的小霸王花自然看不到两人懵逼的状态，也听不见他们的议论。因为她正在赴另外一个重要约会。
不过，从她此时的状态可以明显看出，她的心情极其不错。
在如今的人类联邦，虚拟世界已经发展到跟现实世界没有什么两样，而且人在其中还能根据自己的各种实力千变万化，无所不能，但归根结底，每个行走于虚拟世界的人都只是一个或者一段数据流而已。
小霸王花也不例外。尽管她已经是虚拟系统级别的智能生命，能比别人在虚拟网络世界中获得更强的能力和更大的自由。
然而，对于即将到来的那个重要约会，拥有这么强能力的她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要知道，只要她想的话，她完全可以化成一股数据流，直接到达目的地，但她偏偏仍是那把小刀模样。
尽管看上去，小刀的穿梭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但还是能看出她有意放慢了速度。
只见小刀化身一个精灵一样，对虚拟世界的万事万物都非常感兴趣，好像那些都不是冰冷的数据代码一样。她一会儿弯曲向左，钻进一个社区，瞅瞅里面的人，里面的花，一会儿折叠向右，钻进一个远古森林，与动物追逐，一会上蹿至摩登大楼，眺目远望，一会下跳入汹涌的大河，自由漂流，玩得不亦乐乎。
而且，此刻如果有人始终跟随左右的话，必然能听到她那好像永远说不完说不够的话，以及看到那刀面上早已四处绽开飘散的小花脸。
“哼，小财迷就那种身板，居然还想跟我斗，还公然叫我大木头，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不是要去和那两个大木头，不，大，大石头见面，本小姐肯定还要收拾他一下的——”
“不过嘛，那小财迷还是很不错的，帮了本小姐大忙，要不然这一次还真是大祸临头——”
“哎，真是羡慕那个小财迷啊，他过的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生活，每天能见到这个花花世界……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心甘情愿地呆在霸刀星，对着那些枯燥无味的数据呢——”
“虚拟系统级别虽然很牛，但希望希望这一次测试能留个好印象，落个好去处，别以后生活还是那样无趣——”
小霸王花就这样飘着，荡着，叨着，来到了一个有着无尽星空的空间。人在其中，尽显渺小，甚至卑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