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走的路子不对,她越想靠近,他却离得越远。
有次她咳嗽,家里人带她看完西医看中医。西医开药丸子,吃了三天,没用。中医开方子,加鼻腔喷剂,加贴脚底板的药粉。每次爸妈伺候着她喝完浓如墨汁的药,马上小心翼翼给她鼻腔喷几下,再接着郑重其事地把药粉调成膏状,贴在她脚底心,态度近乎虔诚。全家人都以为她会好,这么多名堂,这么多花样,她自己以为也会好。结果没有,她变得更严重,一咳嗽,就停不下,脸蛋憋得通红,两眼乱蹬,急得爸爸大骂白衣天使是庸医。
后来,她这难缠的咳嗽是被一副偏方给治好的。
原来,她要的,并不是他要的。一天,凝视镜中的自己,她惊觉自己正在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讨厌。
当他和女友胳膊挨着胳膊,大腿挨着大腿坐在家里客厅的大沙发上你侬我侬时,她觉得自己像条戈壁上的鱼,再不远远离开,便会焦渴窒息而死。
她逃去了美国,一呆四年。
回忆如刀,割得人血肉翻飞,语冰慢条斯理呷一口扎啤,酒吧里放周杰伦的《说好的幸福呢》,旁边一男子一直试图搭讪她。
“只是回忆的音乐盒还旋转着,要怎么停呢?”
她和徐语海的结局有三,一他们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幸福地过上材米油盐酱醋的围城生活;二她以白眼狼的身份被逐出家门,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萧郎是路人;三爸妈双双被气到心绞痛,住进医院,再被前来探病的亲朋们的风言风语气到心肌梗塞。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是不能理解她的执念的,天下那么多的男人,她偏偏不爱,却爱上自己的哥哥,纯粹没事找抽。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爱上他,是命中注定,哪怕要与全世界对抗。
坐在语冰身畔的男子见言语挑逗起不到作用,又觉得眼前女子娇滴滴好揉捏,遂断然伸出魔爪。
就在他的手只差0.1毫米搁上她肩头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耳光闪电般刮在他的脸颊上,被打蒙的男子,不由自主捂住钻痛的脸蛋,不敢置信道:“你打人?!”
语冰扬声,“咸猪手找打!男人的好名声就是被你这样的渣渣给败坏的,在场的男子汉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男子气急败坏,“有哪个好女孩子会深更半夜来泡吧,来泡吧的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烂货,清一色烂货,装什么装!”
人群中的女性同胞怒起:
“滚犊子,你TMD才是烂货?!”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真不是一般的欠扁!”
在一片骂骂咧咧的吵声里,语冰高声提议,“女同胞们,我们要不要赏这瘪三一双高跟鞋?”她说完,赶紧快走几步,把自己挪到安全范围内。
“要!”呼啦啦一片声音响起后,便是一只只鞋子砸向那个来不及反应的男子,最后男子被保安请了出去。
语冰继续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