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知此,何须多问?”
慕云把脸偏向一边,狠狠的咬着牙,眼神中流出悲哀的颜色。
“你可知为何我能在半日之内拿下商行?”
“我没兴趣知道你用了什么诡计!我只知道,是你们,杀害了我慕家上下两百多口人!是你们,卑鄙无耻地夺了我慕家百年的家业!是你们,毁了我!”
“事情并非如此!”子翔见他恨意十足,心下里便明了一切,急忙解释,“这些都是二皇子和你说的吧!你被骗了!当年你家百年经营的茶行遭人陷害而毁了声誉,生意日渐萧条。你父亲慕山本想向我求助,却在传信同一日内遭到了灭门之灾,只有你哥哥当时在外地,才幸免于难。我祖上世代与你家交好,自然不能看着那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所以便自作主张,以‘揽月’知名收了你家的茶行、商行。本想事情一过,便还与你哥哥,却没想到第二天便有人放出消息,说‘揽月’设计陷害你家,还杀人灭口,我这才知道自己入了他人的套。后来,铭风无意中救下了被人追杀的慕川,从他口中获知,此事正是你那好主子手下的商会——‘青波’,一手弄出来的。你若是不信,我这里有你家家传麒麟璧为证,回去后,你也可以亲自向他证实!”
事已至此,慕云猛地转身,面向铭辉,满眼血红,杀意腾腾。只见他额上的青筋突然暴起,从胸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直直地向铭辉扑过去。
子翔见势不妙,即刻闪身,挡在了铭辉身前。然后反手几下,便制住了慕云。慕云手中的匕首,在铭辉心口前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慕云暴躁地吼道:“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报仇!”
“慕云莫不是想恩将仇报吧?”子翔用眼神示意他息怒,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是皇子,你若是在此处杀了他,旁人会怎么想铭风!慕云且听我一句劝,待到明日上朝时,国法定不会饶过他。此刻最要紧的是,你得把解药拿出来!”
“孟公子,不是慕云不愿拿出解药,而是此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制毒者通常将毒药与解药随身带着,二者成双;但是,这‘无双’之所以被称为‘无双’,就是因为此毒无解药与之相配!不过慕云很是奇怪,为何众人中了这毒却毫无异样?”
“什么毫无异样,我们的毒不过是被人解了罢了!”
慕云松了一口气,道:“有此高人,公子还怕什么!敢问公子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解此奇毒?”
子翔把脸转向一边,紧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是我那七皇弟铭风!”
慕云看向铭辉,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这绝不可能,殿下一直在这船上,如何能为众人解毒?二皇子莫不是被吓到了,糊涂了?”
“天下人都知我那七皇弟琴艺了得,却不知他的琴声有解毒疗伤的功效。今日更是借助苍雷古琴,炫耀了一把啊!”
铭辉说完,一个人笑着,也不顾身旁二人此刻的脸色如何。
“二皇子果然英明。铭风的琴声可导人血气,助人解毒疗伤,今日铭风更以内力奏出《广陵散》,为大家解了这奇毒,只是他自己却因此中毒更深。”
子翔握紧了拳,指甲深深的掐入了肉里,神色中满是愧疚。他向慕云问道:“此毒可有其他的解毒办法?”
慕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有也等于没有,那般稀罕之物,你们是找不到的!“
“请公子告知子翔!“
子翔面色凝重,语气中带着恳求,双手抱拳,竟是要下跪。
慕云拉住子翔,慎重地说道:“殿下对家兄有救命之恩,又对慕云有知遇之恩,我定当尽我所能,报恩于他,只是要寻此物,恐比登天还难!”
说罢,慕云便附于子翔耳边,说了些什么。
子翔闻之,面色又不禁凝重了几分。抬头一望,月亮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