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儿已经行驶在了回岸的路上。
湖水悠悠的摇晃着船身,低低的吟唱着。
子翔望着天上躲在厚厚的云层中露出半边脸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天可不是说变就能变的,也不是说不变就不变的!”
乌离站在一旁听着,一头雾水。
“二皇兄可知何处露了破绽?”
铭风虽是一脸轻松,但体内的剧痛正一波接一波的袭来,他只能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见铭辉没有回答,他便继续说道:“第一,是你自己。当日,我把碧染从五哥那里带回来时,曾说要用皇位与他交易,其他皇子都以为我和五哥反目了,纷纷巴结他,唯独二哥没有行动。若要说你不知道,谁也不会相信。你在华天王府里安插了那么多眼线,又怎会不知道?你不行动,就说明你并不在意五皇兄,你另有所图谋。”
铭辉暗自点头,心中责怪自己怎会如此疏忽。
“第二,是碧染。如果我没猜错,碧染是你请来杀我的。不过有些事你没想到。铭风与百花阁主素有交情,她又怎会帮你而派人来加害于我?当然,这并未打消我的疑虑。五哥曾示意我要防亲近之人,我本以为他指的是碧染,因为五哥说话时看着窗外的一池碧水,但是当我回到府中,试探碧染,她拿出了湘妃剑装作想要杀我,我便知道五哥所指另有其人。那湘妃剑本是我赠与百花阁芳主的,后来芳主又转赠给了我五哥,这个二哥是不知道的。湘妃剑如今赠给了碧染,则说明五哥试探过她,也信了他,我自然不会怀疑她了。所以,当我发现房顶上有人时,才故意受伤的,打消你们的顾虑。”
子翔见铭风气喘吁吁,知道他已经受不住了,便自作主张打晕了铭风。乌离见此,瞪了一眼子翔,急忙扶住铭风,回了舱。
子翔目送二人进仓,便坐在船边,冷冷的对着铭辉说:“后面的由我来讲,二皇子不会介意吧?其实,破绽最大的就是慕云了。铭风开会的时候提到了‘青波‘,慕云这个傻瓜就接话了。虽然‘揽月’确实曾经想吞并‘西南第一行’,但是这事只有我和铭风知道,他又如何知晓?这是其一。其二,散会后铭风与白乌鸦商谈时,发现了我在偷听,你想想,以我的能耐都能被他发现,他又怎么没有发现在屋顶上偷听的慕云?所以铭风故作担忧,还安排了身后事,目的就是请君入瓮。其三,五皇子示意的‘碧’字,除了碧染之外,就只有每天穿青璧色衣裳的慕公子了。其四,慕公子太相信自己了,竟没有看我发的请柬,枉费了铭风他的一番苦心。”
慕云闻此言,匆忙从怀里拿出一张未拆封的请柬,打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四个大字“青衣白船”。慕云一脸疑惑。
“慕公子没有注意到今日众人可有奇怪的地方吗?”
慕云仔细回想,忽然灵光一现,懊恼的说道:“我竟没发现衣服与船只的颜色与习惯的不同!飞湍素来只好天蓝之色,今日却是黄衣黄船。殿下以往只登紫色小船,今日却与我同上碧色小船。我竟粗心至此!”
“你也不笨嘛!那些都是我和铭风故意弄的。你的‘青衣白船’是铭风说不想失了你这个人才才这么安排的,若你看了请柬,登了白船,乌离自会跟你说明一切,带你离开,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了。”
子翔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铭风早就知道你是当年那个被我半日拿下的商行的行主慕山的二公子了,你是为复仇而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