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正想拆柳条的肋骨时,一人出现在门口,出手阻住了他
那人侧首望下来,柳条也望见了他。
他有禽兽般身躯,头发比禽兽更修秀,却毫无禽兽凶狠强悍的神色,一副吊儿朗当的懒散的模样,校服也不穿,一袭宽褂裹身,还有那欲裂未露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微笑,却又透出几分气傲豪爽。
不过,他的声音却有些沙桑的锐,“我以为是谁这么小架大作,害得我班同学****观战,原是禽兽啊。”
禽兽弩了厚唇道:“乌鸦,你不是来做和事佬的吧?”
乌鸦笑笑的道:“和事?堂堂的武学会的天王竟会被位新生撞到,还扑通的掉进河里,这是多么糗的事,你说这事能谈和吗?武学会的高手也不过如此啊!”
“你!”禽兽一听,猛的怒火三丈,一瞪柳条。
柳条一听,心悬半截,再是一望,心惊胆寒。
酸菜也听出,乌鸦似乎没有帮柳条之意。
“是了”乌鸦却忽的道:“忘了告诉你,他是我们异化院的人。”
禽兽道:“他何时成了异化院的人?”
“不就是现在啰”乌鸦朝柳条道:“还不过来见过太佬。”
柳条听道,有些意外,也有些犹豫,望了望酸菜。
酸菜也只是在望他,脸无表情。
禽兽回首,抬手一指道:“乌鸦,你不是摆明护着他吗?”
“没啊”乌鸦耸耸肩张张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武学会与异化院都在吸收成员,若是没有飙车撞伤你,也许他早是你们武学会的人了,他可是位不可多得的飙车高手啊。”谁都听出,言外之意,因为柳条撞伤了禽兽,所以乌鸦要招他入院,这样一来,就是异化院最小的小弟,撞伤了武学会的天王,异化院的声势就压过了武学的了。
禽兽绝对不许如此,一指柳条道:“你敢入异他院,我就打断你的胁骨。”
乌鸦笑道:“他不入异化院,你不是照样拆他胁骨吗?”
禽兽道:“那他入院,我再拆他的琵骨!”
乌鸦道:“异武协议有定,异化院与武学会各守已分,井水不犯河水的哦。禽兽你如此做,有违规矩哦。”
禽兽道:“那我就在他还没入院,把他浑身的骨拆开三百零六块。”
语音犹响,禽兽的擒龙手已出,四指合拢拇指张,犹如长啸的龙嘴,一手锁扣向柳条的肩胛骨。乌鸦神色一冷,使出异能系绝学御物道,一指向两桌,两桌立即飞撞向禽兽,却被他回手打得纷碎。乌鸦俩手一下摆,头一上昂,整教室的书本纷纷飞扬,布满了教室,杂乱无章的扑向禽兽。
禽兽沉声猛喝,像是少林狮子吼,扑近身的课本,顿被高分贝的吼声,振开迸飞。
而柳条早已被酸菜拖住手,拉到教室外。
曹操班外,早已聚满了观众。
他们就连椅子也搬了出来,坐在东南厅里,左指指右望望的喝道:“哗,这招厉害,这招更牛!”
柳条把手里的椅凳放下,道:“怎么我想到的,你们都想到了?”
无人搭理他,目光全都锁望教室。
教室里仍是书影飞舞一片,本本犹如飞刀,刀刀催扑禽兽,又仿似教室四壁站有许多人,手拿着书本有劲的狠砸向禽兽。禽兽的手影也在飞舞,倾而就抓有十多本书,左右交错在胸,猛一向乌鸦抡去。
书本圈转成圆,圆圆像是飞碟,碟碟扑撞而来。
乌鸦却了若无事,头一斜,手一推,动作悠然轻松,扑撞而来的书本,却仿似撞在棉花之上,停留半空片刻纷纷掉到在地。
禽兽也早已一脚踩地,振起课桌,振起地上的一堆书,俩掌往书堆连打出六六三十六掌,掌掌都打在一本书身上,掌气激荡,书本纷乱猛射,本本仿佛掷出的利剑,直插向乌鸦。乌鸦亦知厉害,半是转身半是跳,跳到讲台后,又往墙壁疾走而上,贴屋顶面而翻身。
书本紧随其后,插撞在讲台上,碰撞在墙壁上。
讲台被书本撞得迸溅破碎,墙壁却把书本撞碰折,铁落在地。
“呀!”柳条总算大开眼界,高声呼叫阵阵的道:“动作片现场,动作片现场。”
忽然,有人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还握有家伙,是条椅脚。
柳条猛吓了半跳,回抬而望,却是无聊,顿的骂道:“你干嘛?刚才死到那里去了?临阵躲缩,胆小有名。”
“我!”无聊摇摇手里的家伙道:“我那有临阵逃避?”
柳条追问道:“那你刚才到了那里?”
无聊道:“以你我之力是打不过他们的,所以去拖马了。”
“拖马?”柳条道:“那你的小弟呢?”
“就来了。”无聊指了指那边道:“你看!”
鸟巢东南厅。
东南厅有俩教室并排着,曹操班在左边,曹操班的后门更在左边。
柳条就从后门走出,在外绕走廊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曹操班有人内外三层,围得水池不通。柳条只好钻出人围外,去接无聊叫来的助拳。
“在那里啊?”柳条又问道。
无聊道:“不就是他们啰!”柳条一看,却是位小肥胖,嘴里还含着棒棒糖,有十八岁的身躯,但却只有八岁的心智,傻乎乎的恭的喊声道:“无聊哥!”
“不是吧”柳条望了望他道:“小弟弟,你今年几岁?”
端木若愚道:“我妈妈说我今年十八岁。”
柳条道:“那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准跟别人打架,看到别人打架时,还要躲远些,免得伤到自己呢?”
端木若愚舔了舔棒棒糖道:“有啊!”
柳条又道:“现在我们要打架了,你知怎办了吗?”
“我知道。”端木若愚跑到东南厅的那边道:“这里够远吗?”
“真聪明啊!”柳条向他扬扬手道:“你就在那里边吃边看吧?”
柳条望了望小胖满足的笑样,怪怪的望着无聊。
无聊道:“样子虽然可爱,但身躯却能壮壮场势嘛?”
柳条道:“声势是靠人多人凶人恶才能壮出的。”
“废话,凶恶就有声势吗?”忽然有人狠狠推了推柳条。
柳条忙站住脚,惊奇地望着推人,却见此人骨瘦如柴,仿似晒挂衣服的杆挂般,推退别人两步,自己却退了四步,不过眉目鼻挤聚一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有几分凌人。
柳条不知他是何来路,有几分气软的道:“好像是这样吧?”
那排骨突然把眉目鼻舒展开来,一脸笑嘻嘻的模样道:“那我刚才装得凶不凶,恶不恶啊?”
柳条仍有些疑惑,望了望无聊。
无聊笑道:“他是排骨精,也是我约的助拳。”
柳条望回排骨精道:“是够凶够恶,只不过够壮吗?”
排骨精立刻摆出强壮的姿势道:“你别看我瘦柴瘦柴的,可我的骨硬得很,我可是用骨打人的,谁够我的骨硬。”
“滚开啦!”忽然,排骨猛被人推开,撞铁在走廊壁下。
“哎呀,我的骨断了!”排骨精立刻瘫痪成堆,痛叫起来。
柳条再望那位推人,却是位拖着地拖的阿婶。
“你,你也是来助拳的?”柳条瞪起俩眼疑问。
那位阿婶却提起地拖向柳条扫去道:“我助你的头,我是打扫厕所的,你再不滚开在这挡路,我连你一起扫进厕所里。”
柳条连连踮脚躲扫后退,躲到了边,让开路来。
厕所大婶却也厉害,一人一拖把,使出六六三十六式狂扫乱舞大法,扫向生群的的小脚,生群虽把道路挤得固若金汤,攻无不破,却也倾而败倒在厕所大婶的狂扫乱舞大法之下,在感到拖把杀气之时,早就纷纷躲开了。
“厉害!”柳条望着厕所大婶杀出的这截血路,深感佩服,灵机一动,随尾而上,借机找到块风水宝地,再度观战。
却见曹操班里,不见人影,入眼全是书。
禽兽也看不见乌鸦,只见有无数的书,在课桌上一本本连着一本本的竖立起来,形成了四八三十二堵墙,挡住了他的视线。
禽兽不禁有怒,顿地而起,一脚横扫向两塔墙。
乌鸦的意念不够,书墙的书不能独立,略有牵连,经承不住禽兽八成内功的一脚,顿被脚扫得破裂迸纷。
“我在这里呢!”语音没落,乌鸦却脚踏一列凭空的长书,撞向禽兽。
禽兽闻声,回身就是向上踢起一脚,脚尖踢向乌鸦的脚底的那本书。
乌鸦借力跳起,借膝撞向禽兽在前,随是屈左臂猛扫,抡起右拳在后,还有书列的前截虽被踢断,后列仍续,如此四击连环,攻向禽兽。禽兽一时无法破解此连环东俩手抱首死守,挡住了乌鸦的三招,小腹却被书列撞痛了怀,浑身也退了几步,俩手乱舞猛挥不止,却又不见了乌鸦,书墙依旧。
禽兽怒道:“异化院的人是缩头乌龟吗?有种的就出来跟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躲在书里的不是男人。”他的声音还杂有动作,一手握住一课桌脚,举起抡了解半圈后,猛的掷了出手,倒撞破了不少堵书墙。
窗外的生群,正忙着目寻这场动作片俩主角,却忽见一张课桌破书墙撞向窗来。中间的同学慌忙转身,倾身歪倒有意的一屁股顶住前的同学,前面的同学慌忙后倾身躯,虽被什么顶住,却在惊慌里硬是外挤;一撞撞向中间的同学,中间的同学又猛撞向后面的同学,后面有同学坐到栏杆上,观战的,却不知被谁撞了下,有俩位同学在栏杆上划了划俩手,掉向二十楼去。
课桌撞在窗户上,幸有钢窗柱挡着,却也把玻璃震碎一地。
前面的同学虽早已也用俩手护着脸,细屑的玻璃碎却也扎到他们的手臂,留有点点血点。此伤对异武法幻校的学生而言,实是鸡毛皮的小伤,转眼窗前又是挤拥满人。此回的教室斗景,却是一目了然。
浮空书本仿似失掉撑托,纷纷铁落,堵堵书墙瞬间破碎。
乌鸦背靠教室一角,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挠挠后脑道:“我本想遮住同学的视线,偷偷打你一顿便算了,你却硬要在大庭广众的睽睽众目下受挨蒙丑,那可别怪我不照佛面,出手无情了。”他说即五指一抓拢,八十张课桌立刻合拢成一块,临成擂台,摆在教室中央。
禽兽原地一跃,落回擂台道:“看谁挨谁打!”
乌鸦亦跃到擂台一角,一指擂台两边,道:“是吗?”散乱四处的书本,排到书列,浮空缠绕阵后,落到擂台指地。禽兽扭动手脚关节,叭叭的响后道:“今日在此,咱们就各自代表社团比拼几场,你敢吗?”
“好!”乌鸦笑道:“武学会与异化院早就要见真章分高低了,咱们在此就各代表各的社团比拼几场,看是异化院厉害,还是武学会无能!”
“好!”禽兽忽悟道:“你废话”
“哼!”乌鸦冷笑指手道:“你接招。”
此言一出,此手一指,左右书堆拖出一书列,撞向禽兽。
禽兽举步走前,举手几拔,即把书本扫开。
乌鸦双手十指罩拢道:“御物道!盘缠法!”
被禽兽扫开的书本,忽的纷纷掉头,又撞向禽兽。
二十本书仿似挥之不去的秃鹰蚊蝇般,组成半球形,笼罩着禽兽,沿着若有似无的轨迹,轮番轰砸着禽兽,一时禽兽四面楚歌了,连连中书招,虽然他有内功护身,书也轻细,伤不了他,但是被砸中也是非一般的痛。
禽兽痛里变招,使出小擒龙手,一连擒住七八本书,即是回掷。
乌鸦却是轻轻的一推,掷来之书,关路即停跌。
禽兽却已飞身扑来,凌空就是大擒龙手,猛的抓向乌鸦。
乌鸦慌忙俩手下摆,身前一排十张课桌撞禽兽,岂知禽兽早已变抓为掌,亦结结实实的轰在课桌上,掌力透过课桌,逼迫乌鸦,振得他拿桌飞退,撞向黑板。
乌鸦慌忙以脚底撑抵黑板,握桌滑落回讲台。
此桌经爱不住两大高手的掌力,在乌鸦站地时,桌板桌脚亦纷纷跌落,乌鸦的手里握的也只是条桌脚而已。
乌鸦输了半招,猛的提尽意念,握着手里的桌脚一划,浮在禽兽两边的课桌,顿猛的左右聚拢,撞向禽兽。
禽兽脚尖上踮,退了回来,欲看排桌那一撞。
岂知,这招是御物道的虚招,课桌只是聚成一排,即一字蛇阵撞来。
禽兽见桌排来势并非汹涌惧招有变招,顿以静制动,踱步而退,却退到擂台边缘,不禁猛攻刹脚,顿桌而起,一脚把那排桌上的一张踢回,剩落的八张撞在曹操班的后墙上,跌回到地。
乌鸦一手抓住踢来之桌,顺势旋身绕了半圆,把桌掷了回去。
禽兽见状,无不暇细想,一手握起一桌,猛的砸了回去。一场掷桌砸人大战正式开始,曹操班顿群桌飞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