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陈淋传与嫣絮形影不离,这么做的效果不错,周围的亲戚都不再为难嫣絮,毕竟大家都知道陈淋传将嫣絮看的很重,前些天也只是对嫣絮施压,不好做的太过,陈淋传的天资卓越,又受族长宠信,地位很高,如今又和历城王联姻,大家都不敢逼迫嫣絮太紧。
陈清淮这阵子全心沉浸在学习当中,血脉力量的运用进步很大,一些基本的能力运用都比较熟练了,身体能力在血脉力量的加持下,已经和普通的成年人差不多了。对于陈清淮表现出来的天赋,让教学先生和教习们都很关注,也呈报到了族里面,族长也听说了陈清淮的名字,对于目前的陈氏来讲,掌权者没有腐朽堕落,对出色的年轻后辈还是比较照顾的。因为陈清淮是陈坡行的曾孙,所以和陈清淮有关的事宜,都交到了陈坡行手里进行处理。
冬天到了最冷的时候,启新节不远了,大家已经把节日安排提上了日程,关于启新节的话题也多了起来,连陈清淮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感受到了节日的临近。
临近启新节,族学又关闭了,陈清淮整日的待在家里,学习上也放松了许多,维持在适当的程度,一张一弛才是正道,老是严苛的要求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到了启新节前几天,整个盛祁城的人都已经为即将到来的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开始准备忙碌。各种店铺也到了年终盘点的时候,盛祁城附近的庄园、农户也派人到城里来将一年的收入送到宗族地主手里。
而陈清淮家里也开始年终结算,这时候陈清淮才算对自己家的产业有了一定的了解,陈清淮家在盛祁城外有田一千亩,全都租给当地的农户,在城里有一间估衣铺、一间首饰铺、三间米铺,这些是独属于陈清淮家的产业,在陈氏族内,还有部分商队、庄园的分润,总体来说在陈氏众多族人中是比较富裕的,这些家当主要是陈清淮的爷爷赚下的,在陈清淮母亲的手里有所发展。田地由家里的仆从帮忙收租,每间商铺都有掌柜的负责,族里的分润就全凭族里的安排了。最近一年来,陈母打理家里的产业的时候,经常带着小萍,让小萍熟悉这其中的事务。
陈清淮家里有下人十几个,维持着一家子的正常运转,陈母对下人还是很宽厚的,互相之间的关系比较融洽,有许多都是世代在陈家为仆的,陈清淮这些日子也熟悉了大家,每个人都有了一些基础的了解。
启新节家家张灯结彩,都喜气洋洋的期盼着节日的到来,当然底层的人物依旧要在节日期间奔忙。
启新节前两天,陈铄昌却在谋划其他的事,这天早上,陈铄昌派陈淋传去帮陈铮亥处理各地庄园送来的一年的进账,又秘密遣人将嫣絮叫了过来。
陈铄昌的书房内,嫣絮忐忑地站在陈铄昌面前,陈铄昌道:“嫣絮,你在我陈家呆了十年了吧。”
“是的,族长。”嫣絮小心翼翼的回道。
“当初你父亲将你卖给了我陈氏,你就一直服侍淋传,这些年淋传多亏你照顾了。”陈铄昌道。
“这是奴婢的本分。”嫣絮说道。
“知道我今天找了你来是为什么吗?”陈铄昌问道。
嫣絮面色苍白,说道:“族长尽管吩咐。”
“你平日里表现不错,为人也老实本分,我本不应该有所责难,只是这件事很重要。”陈铄昌道。
嫣絮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
“前些日子淋传的婚事你听说了吧。”陈铄昌说道。
“奴婢知道。”
“可能你不太清楚这桩婚事对淋传有多大意义,婚约的对象是魏国皇族,说多了你也可能不大明白,你只要知道,婚事如果成功,淋传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而要是出了差错,淋传的前途就会艰难暗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陈铄昌停顿了一会儿,让嫣絮消化一下自己刚才的话。
嫣絮的脸色更加苍白,有些不知所措。
陈铄昌继续说道:“我不是说你不知分寸,只是淋传喜欢你是事实,如果淋传因为你而让这桩婚事有任何差池的话,那就追悔莫及了。我现在不是以族长的身份和你说这事,而是以淋传伯公的身份恳请你,离开淋传。”
嫣絮目光无神地喃喃道:“嫣絮明白了。”
“你也不必伤心难过,我陈氏必不会亏待你,保证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这就安排人带你离开盛祁城,别让淋传发现。”陈铄昌说道。
嫣絮回过神来,开口道:“不必了,嫣絮自己会离开的,不需要麻烦族长,保证以后不会再见少爷了。”
陈铄昌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道:“如此也好。”
嫣絮离开后,陈铄昌没有派人跟着她,如果嫣絮真的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派人跟踪反而会为陈淋传提供线索,陈铄昌相信以陈淋传的本事一定能从自己的手下那里拿到相应的跟踪信息,如果嫣絮没有按照约定离开陈淋传,那就太不识大体了,自己就更要排除掉这个威胁,到时候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动用一些强硬手段了,而且和陈淋传说了这事后,也能让陈淋传看清嫣絮。
陈铄昌认为自己的安排万无一失,接下来就等陈淋传得知消息后来找自己了。
嫣絮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看着家里的一切,委屈的哭了出来,压抑着哭声不让人听见,一边流着泪一边收拾东西,收拾好自己的一些衣服和平日攒下来的散碎银子,不舍的离家而去。
走在街上,嫣絮很迷茫,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嫣絮的父亲几年前去世,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前自己********都在少爷身上,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才发现,离开了少爷,自己已经无处安身。
自己怎样生存下去呢?嫣絮想着这个问题,离开了少爷,离开了平时熟悉的一切,自己真的能再找到生活的意义吗?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