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晋国大夫祁奚,字黄羊,任中军尉,掌管晋国的军机大事。由于祁奚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又爱兵如子,赏罚严明,曾为晋国屡立战功,不仅国君欣赏他,官兵拥戴他,连敌国的军政要员也都敬畏他。他一度成为春秋列国的著名人物。
年近古稀之时,祁奚向晋悼公提出了告老还乡的请求。晋悼公当然舍不得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无奈祁奚年事太高,退意坚决。但中军尉职高权大,关系到国家的兴衰安危,由谁来接替他呢? 晋悼公经过反复思考,向祁奚征求关于接班人的意见。
“解狐接替我的职务最合适。他一定比我强,能把军队治理好。 祁奚胸有成竹、毫不犹豫地向晋悼公说了自己的意见。这个回答大大出乎晋悼公的意料,因为他知道,解狐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确也有才干,但他是祁奚的死对头,两人不和已不是什么秘密。晋悼公对祁奚的举荐觉得不可思议,便问道:解狐不是你的仇人吗? 祁奚先是一笑,继而郑重回答说:大王是问我谁有能力接替我的职务,并没有问谁是我的仇人啊!再说,私仇哪能影响公事。晋悼公听后,感到有些惭愧,但内心十分高兴,对祁奚的公正无私深为叹服。于是,他当即决定,让解狐接替祁奚的职务。不巧,解狐还没来得及走马上任,就因急病去世了。”
待处理完解狐后事,晋悼公又问祁奚:解狐死了,您看谁还可以胜任中军尉之职? “祁午! 祁奚又是胸有成竹、毫不犹豫地作了回答。这次又让晋悼公吃了一惊,他连忙问:祁午?他不是您的儿子么? 祁奚依旧笑了笑,随即郑重答道:大王问我谁还可以接替中军尉,并没有问谁是我儿子啊!晋悼公若有所思地怔了一下,顿时分外高兴。他不久即召见祁午,任命他为中军尉,接替他父亲的位置。”
祁午上任以后,学习其父,军纪严肃,赏罚分明,爱兵如子,又身先士卒,很快赢得了上下左右的赞扬。而祁奚荐贤的事迹,也由此而广为流传,成为千古佳话。
陈毅元帅诗云:心底无私天地宽。祁黄羊之所以“外举不避仇”而“内举不避亲”关键在于他“心底无私”光明磊落,襟怀坦荡。他既无意借机压制自己的仇敌,也不有意抬高自己的亲人。其举荐贤能,完全是从实际出发,从晋国的利益出发。这与那种假公济私,或公报私仇者有天壤之别,其人生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尚书?洪范》篇说:没有偏袒不结党,王道政治坦荡荡。这话大概就是指祁奚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