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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被深化的浓黑

莉莉丝几乎是震惊的,说过她恐怖的有,说过她奇怪的也不少,可是,漂亮……还是第一次,似乎有种暖流划过心间,或许是感动,或许是温暖。

莉莉丝第一次觉得这群学校,也是有美好的。

看着男生的背影,莉莉丝定了定身,突然,一个物体从裙子口袋里掉落,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奇怪……我不是把它放在书包里了吗,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莉莉丝有点疑惑的捡起铜镜,突然,瞳孔一缩,怎么回事……

【莉莉丝,美好的事物就是用来破坏的啊,把天使的笑容一点一点碾碎,那感觉一定很好不是吗?

你喜欢他吧,那就让他永远留在你身边,让他哪都去不了,让别的人无法窥视他……这不是很好吗?这样,他就只属于你了啊……】

莉莉丝惊恐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露出狠厉的笑容,不是幻觉,她听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你在逃避什么,我就是你啊,我随着你内心的黑暗成长,从开始的只能做表情到现在的说话,只能说明你在一步一步走向黑暗啊……】

不不不……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莉莉丝将头埋在夏洛克的外套里,淡淡的少年特有的阳光气息使她平静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熟悉的脸庞,扯扯嘴角,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扯扯嘴角,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是错觉?

莉莉丝只能这么说服自己,她将外套披在身上,却不知该去哪里。

教室是肯定不能去了的,再去的话,不知道又该面临什么新颖的欺凌,孤独无助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了。

或许,去花园也不错?

女孩子都是喜欢艳丽花朵的,鲜艳美丽,光彩夺目,让人爱不释手,花朵,真是上帝赐下来的美好事物啊。

莉莉丝想到这里,不由得痴痴一笑,这个月,正是花开的季节呢。

花园里绿色的东西看来像永远不会停止从土里冒挤出来,开始舒展开,在轻风里成群起舞,鲜艳快乐、满不在乎的花朵已经在这花园里住了多年。

而玫瑰冒出,围着日晷缠绕,高墙盖满了攀缘玫瑰空无一叶的枝子,枝子浓密得纠缠到了一起。

莉莉丝知道这些是玫瑰,因为她在家里看到许多玫瑰,安贝雅总是喜欢把家里摆满玫瑰,让整个屋子里都是浓郁过火的玫瑰香气,安贝雅也喜欢将没有剃去尖刺玫瑰摆满一地,让她在上面跳着天鹅湖,她说,那是为了让她体会小美人鱼在陆地上的感觉,任v由她鲜血如注,莉莉丝想到这不禁露出稚气而又幸福的微笑,安贝雅果然是爱自己的,知道她最喜欢小美人鱼的故事。

莉莉丝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她把铜镜放在地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一枝玫瑰的茎,尖细的刺扎破了她手掌细细的皮肤,莉莉丝皱眉,细微的痛感从手掌传来,带着点微微的痒感,让莉莉丝很是不舒服,可比起这点痛感,莉莉丝更关注于手中的这朵玫瑰。

忍住痛,莉莉丝踮起脚,笨拙而粗鲁的将玫瑰折了下来,当然,莉莉丝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例如她的手掌已经被玫瑰刺扎得鲜血淋漓,经过了鲜血浇灌的玫瑰,此时更加娇艳妖魅。

好香……好美……

莉莉丝闭上眼,玫瑰的芳香让她不能自拔,真的好想让时间停止,没有辱骂,没有唾弃,也没有各式整蛊,各种殴打。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美好的事物终究是昙花一现。

“喂!那个怪物,不错嘛,刚好我看中了这朵花不知道怎么摘下来,给我吧。”?迎面走来一个女孩,波浪一般卷曲的头发,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她像瑞士最深的湖水那样发出光彩,新鲜得像刚下的雪,活泼得像一只羔羊。

“哎……”莉莉丝很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握住手中娇艳的玫瑰,任由尖利的刺扎进手心,血珠大滴大滴渗透出来,莉莉丝却不在意,只是握紧,眼神无助的四处漂泊,最后停在地上的铜镜上,那个自己,又开始说话了,还在对着自己笑。

【莉莉丝……

你看看她那高傲恶心的像一只癞蛤蟆的面孔,就应该用刀一刀一刀剐下来,做成莉莉丝最爱吃的意大利肉酱,至于剩下的部位,就肢解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或者裱进画框,虽然她的灵魂那么肮脏丑恶,但是她的躯壳倒还算不错……】

上帝啊……我怎么可以有这种过分的想法……

莉莉丝回过神来,冲女孩尽可能露出一个可爱温和的笑容,将手中紧握的玫瑰递了过去:“给你。”

“啧啧……笑的真恐怖。”女孩厌恶的接过,冷不防被玫瑰上的刺给扎到,细皮嫩肉的她那禁得住这些,二话不说把手里的玫瑰狠狠丢在地上,再加泄愤似的用力踩了几脚:“这该死的玫瑰!”

莉莉丝的脸色逐渐苍白,她走上前抓住女孩的手,声音有些梗咽,带着点点哭腔,她哀求着:“不要踩了……拜托不要……”

“啊!恶心的怪物!别碰我!”女孩声音尖利的刺痛了莉莉丝的耳蜗,莉莉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在地,柔嫩的皮肤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留下淡淡血迹。

“今天真晦气!”女孩嫌恶的拍拍裙子,离开。

莉莉丝……来自心灵深处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空灵悠长,她在歌唱:

凋零的玫瑰花瓣掩盖了腐烂的尸体,有谁听得见十字架上沉重的叹息,仿佛回到了德古拉世纪,古老的城堡废墟记录了被血撕碎的记忆,写满等待的黑色嫁衣,在风中忘记了哭泣。冰冷的死亡感觉,狠狠震撼灵,,生命即将结束,死亡只是开始,血液在黑暗中冷,,容貌在尘世中衰老,精神在冷漠中腐烂,尸体在孤独中幻灭……

莉莉丝只感觉一阵眩晕,但她还是稳住了脚步,拿起镜子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上的血迹,冰凉的刺痛感,让她不由得缩了一下。

瞳孔放大,莉莉丝看着眼前的画面——是她心中的天使,夏洛克,原本看见他她应该是很高兴的,但是她无法忽视掉他身旁的女孩,那个拿走了她的玫瑰,把它狠狠踩在地上的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

我可以忍受你拿走我辛辛苦苦摘下来的玫瑰……我可以忍受……

可是你为什么……连我的最后一起阳光都要霸占……

你们怎么可以靠得那么近……你怎么可以笑的那么灿烂……啊!放下你的手……他是我的,怎么可以让你玷污了他……

莉莉丝眼睛逐渐变得空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有问题就习惯性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声音也逐渐清晰,是疯狂的。

【莉莉丝……你真的要让那个女孩抢走他吗……我们的天使……他会被污染……他会被伤害……只有和我们在一起……他才是温暖完美的……让我们去把他抢过来……让我们去把那个女孩狠狠砍成两半好不好?这样……天使就只属于我们了……】

这一次,莉莉丝没有反抗,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是我的”

陌生的笑容浮现在莉莉丝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丝丝危险气息在蔓延,莉莉丝喃喃自语:“不能当着天使的面杀掉她……不然天使会生气的……”

小小的身影在无人察觉的时候离开。

夏洛克看着眼前虚伪做作的女孩,转眼看了看角落已经不在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夏洛克?你在看哪里啊?”羔羊女孩顺着夏洛克的眼神看过去,却只看见一条空荡荡的小路。

“没什么,凯琳。”夏洛克微笑着,花了她的眼。

“对了!你知道吗,刚刚我在花园看见那个怪物了,咦……长得真奇怪,真恶心!”凯琳说到这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是吗。”夏洛克保持着微笑,语气漫不经心:“凯琳想过死吗?”

“怎么说这么恐怖的东西!”凯琳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就算会死,夏洛克也会保护我的,对吧?”说完往夏洛克那里靠了靠,似乎想寻求保护。

“恩……我会在你身边。”夏洛克温柔的摸摸凯琳的头,丝毫不介意他们之间亲密的距离。

我只说……会在你身边……而已。

因为班级不同的缘故,凯琳很快就和夏洛克分开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凯琳也没有办法,她可是要成为老师眼中乖宝宝的人。

凯琳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沿的小鸟蹦蹦跳跳,可爱极了。

“唧——!!!”一枚小石头重重地打在小鸟脆弱的头颅上,瞬间将头颅打地粉碎,鲜血虽少,却也染红了一片窗台小鸟的身体完好无损,只是头颅碎片散落一片,红的乱了人眼。

“啊啊啊!!!!”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的凯琳,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鸟已经死在了她的眼前,样子凄惨恐怖。

凯琳像发了疯似的跑出教室,刚才的那一幕,确确实实吓坏了她,她不敢再在那里待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去找夏洛克。

“真是可惜,”站在楼下的莉莉丝把玩着手里自己粗糙制作的弹弓,不满的嘟起嘴:“还以为她会好好欣赏这么可爱的小鸟呢!”将弹弓放进包包,莉莉丝小跑着,她当然知道凯琳要去哪,所以她要抢先一步。

凯琳正在空旷的楼道狂奔着,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啊!吓死我了,是谁啊!?”凯琳急忙停下脚步,看清来人:“原来是你这个怪物,给我滚开,不要挡本小姐的路!”声音尖锐刺耳,划过莉莉丝的耳蜗。

“那个……夏洛克叫我来找你……”莉莉丝低着头,咬着嘴唇,显得十分卑微可怜

“切,原来是这样,那我勉强原谅你了,他找我去哪?”凯琳高傲的抬起下巴,眼里分明写着“还不快感谢我”,眼眸之间尽是得意,尽管莉莉丝什么都没做。

“他说他在学校后面废弃的地下室里等你,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莉莉丝苍白着脸颊,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住了口。

“你还想说什么?”凯琳一眼就看出来了莉莉丝的小动作,瞪圆眼睛:“快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去见夏洛克!”

“听说学习的地下室很恐怖很阴森,曾经闹过鬼……”莉莉丝压着嗓子,声音低沉,脸色苍白,再加上天生的怪眼睛,更加增加了故事的恐怖气息,凯琳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

“算了算了,勉强让你和我一起去吧,不过把我送到后,你就马上滚回去!”凯琳皱眉想了想,用手指指着莉莉丝,很是不情愿,满口命令语气。

“好的!”莉莉丝答应的很爽快。

“还不带路!?”凯琳叫嚷着,像嗡嗡的蚊子一样烦人。

扰人的蚊子,迟早会被一巴掌拍死,最多只能在墙上留下一滩蚊子血。

莉莉丝在前面快步走着,凯琳也快步更上,处于兴奋状态下的她当然看不见,莉莉丝诡异的笑容,她只知道,她很快就会看到自己心里想着的人,她还处于幻想阶段,傻的可悲。

莉莉丝,你看,没有大脑被冲昏头的人,真想把她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啊……嘻嘻……

莉莉丝走到地下室门口,停了下来,转过头:“到了。”

“很好,你可以滚了!”凯琳甩下这句话,兴奋的小跑进去,莉莉丝轻扯嘴角,小步跟了进去,她可是游戏的参与者,怎么可能滚。

地下室显然已经尘封了很久,废旧的杂物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地板上也是,凯琳每走一步,细小的灰尘就被惊醒,四处逃窜。

“夏洛克?夏洛克?”虽说现在是白天,可地下室里依旧想黑夜一般,只有一盏幽幽暗黄的灯挂着残破的躯壳坚挺着。

“呵呵……”莉莉丝迈着小步走了过来,步子优雅慵懒,像一只纯种波斯猫一样慵懒高贵。

“你怎么还在这?夏洛克呢?”凯琳被莉莉丝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这家伙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夏洛克?”莉莉丝眨眨眼,歪着头,一片纯真:“我有说过他在这里吗?”

“你!?你骗我?”凯琳瞪圆了眼睛,愤怒的举起手向莉莉丝扇过去:“你个怪物!!”

没有意料之中手掌打在脸上清脆的“啪”声,凯琳不可置信的看着被莉莉丝抓住的手,气急败坏:“你竟然敢反抗我!?”

“反抗?”莉莉丝冷笑一声,回忆起以前的种种,浓浓的厌恶涌上心头,她松开了手,握住身后的木棍,狠狠敲向凯琳的头颅。

凯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少年的身影很近很近,微侧着的温柔的脸庞炙手可得,凯琳沉醉在少年的温柔摇篮中,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就在刚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却忽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凯琳颤颤的睁开了眼,看看四周,还是那个地下室,再看看自己,不由一阵惊恐,她什么时候被绑住的!?

“醒了啊。”莉莉丝放下手中的水桶,凑过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却并不让人感觉到阳光,只有一片寒冷。

“你!你个怪物!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凯琳只感觉身上冷的可怜,她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不禁破口大骂。

“别急,”莉莉丝看了看桌子上摆放整齐的各种工具,阴阴一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玩。”

“你要干什么!?”凯琳惊恐的瞪大眼睛,恐怖的凸起,死死盯着莉莉丝手上的一把刀。

“恩?啊,真是我的疏忽!”莉莉丝看了看手里的刀,调皮的吐吐舌头,一派天真无邪:“怎么可以先用这个呢,万一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那不是很可惜。”说着,莉莉丝放下刀,拿起了旁边的银针。

银针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冷光,冷得凯琳不停地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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