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没听到,提着裙,抽泣着逃开了。
“去吧,好好解释。”听到这里,江阳俊缓过神来,顺着那抹白色追去。
另一端范淑芬气势汹汹的从走廊出来,深紫色的长裙随着气流飘浮着,看到她,闻晴揉搓着发涨的脑袋。
“你最好不要和自己的妹夫有什么牵扯不清的事。”范淑芬的神情,有些怒不可遏。
“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同别人争夺的习惯”,闻晴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声。
“什么?”范淑芬有些没有底气。一向乖巧文静,很懂规矩,安分守己的人,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出这么鲁莽的话。
“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同别人争……”
还未说完范淑芬重重扇了闻晴一耳刮子,“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目视着范淑芬趾高气扬的背影,闻晴吸了吸鼻子,仰望着夜色,企图把眼泪收回眼眶里,好一会儿,她才平静的从原路折返。
咖啡色的抱熊已经不见,她抬起头四处寻找,所看到的也只是空旷的草坪和不算茂盛的花坛。
待回转身来,也看不到有身影在移动,失聪的耳朵也听不到附近的脚步声,但她嗅到了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很快,她放弃了自己的抱熊。
回到房间,闻达明精神抖擞地坐在沙发上。
“爸”,闻晴走近。闻达明有些控制不住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这时候闻晴觉得夫妻之所以能成为夫妻,就连做事的手法也出奇的雷同。
“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的事,处心积虑、精心安排了多少次?”
闻晴胆怯地退到了门边:“爸,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胡闹,席家的海景水城,马上就要动工了,这个合作案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闻达明怒气冲冲吼道。
“闻家已经很大了,就算没有这个项目,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闻达明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她,他的表情和范淑芬的如出一辙,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商家、企业者只要与人类沾上边缘的贪欲,都是无法满足的。
就如幸福的人的希望就是更加幸福。
“订婚宴还没有结束,换上礼服,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闻达明愤怒地走了出去,门再次被重重关上。
闻晴笑了,眼角却溢出泪水,怎么抹都无法止住。
她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向下望去,入目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笔直地站在草坪上,一只手掌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臂将咖啡色的抱熊横在腰间。
夜色正浓,男子在空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正对着她。
“又是他。”闻晴并没有用理智的头脑分析,顾长青为什么站在那里?咖啡色的抱熊为什么在他身上?
她转身回了房间,拉开衣柜,将所有的衣服摔在地上,快速地忙碌起来,期间她瞄了一眼军绿色的长裙,有些赌气却又非常兴奋的让它加入其中。
她的思绪很乱,整颗心都在怂恿她去反抗,哪怕是用奇怪的手段来摆脱长久以来都必须承受的苦痛!
比如逃跑,记不得第几次了。
因为范淑芬,她始终不能融入闻家,在这里她是个异类,家里的佣人都是范淑芬一手安排的,每个人都不能很好地与她相处。
她无法回答自己心底那个永远无法释怀的问题----“为什么我要如此受苦?”然而现在,在相隔那么多年之后,在爱情背叛,亲情背离后,她才彻底明白了。
假如范淑芬是她的生身母亲?呵!
可这世界上没有假如,她仍旧是闻晴,或者幸福被处心积虑的人谋去,也未必见得会幸福。
闻晴再次来到阳台,男人依旧未离去,忽略掉他的目光,她喃喃:“反正已经看过一次。”
相反地她更害怕闻达明,生怕他会突然出现在眼,怒斥她现所做的滑稽之事,将她拖走!
待闻晴从阳台小心翼翼地下来,拍打手上的灰尘,顾长青走近,不客气地叫道:“闻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