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涩涩,闻晴回到房间,换下湿气的衣服,开了淋浴。
她想:也许,流走的年华不再回来,任你怎样留恋,始终都会飘走,曾试图找到过去日子里的一分缱绻,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疼了痛了,只好再见。
潮湿阴冷的早上,闻晴赶着公交去了公司。一辆极突显气派的银灰色雪佛兰,横在公司楼下。
闻晴看了看,是有些印象的,但又说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她经过,车门打开了,是廖官家!
“大小姐,老爷在车上等您。”
“我先去里面说一声,”未等廖大海接话,闻晴撑着伞,跑进了玻璃门。
十多分钟后,闻晴出来了。
廖大海依然维持着走前的姿态,待闻晴上前,他开了车门。
闻晴弯腰走了进去,诺大的车厢,中间有一个小茶几,两边同样银灰色的皮质沙发,看了看闻达明西装革履的坐在一边。
闻晴有些不自在地在他对面坐下,看向闻达明,有些犹豫:“爸?”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对于闻达明的怒火中烧,闻晴意料之中,不答反问:“那您眼中还当我是您的女儿吗?”
“你不应该用这样质问的语气与长辈交谈!”
闻达明继续严厉道:“闻家与席家联姻,是建材商界看好的佳话,你最好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闻晴有些激动,“佳话?爸,您了解我吗?您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哼,你不能仗着自己是我闻达明的女儿就为所欲为,攀楼,开快车,现在连我的话也要忤逆!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对于这番话,闻晴无力反驳,因为不是第一闪听到这样的论调了,在她的童年生活中,那些最早的记忆都包含着类似的内容,而范淑芬也不止一次的暗示她,她是在依靠别人生活的!
“从今天起,搬回闻家,我让人重新给收拾了一间房,一天到晚不要老想着跑出去。和席家的见面,我会尽快安排,这段时间,你就安份一点,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闻达明继续补充道,语气不似刚才凌冽:“老廖,开车!”
“爸,给我几天考虑考虑,我保证不会再逃了。”
闻达明没有回答。
“就三天,不,两天可以了。”
“你懂什么,席家家大根深,在京都也有人脉,算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你这副身体嫁过去,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席家那是别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嫁去的,你最好明白,我这是为你好,也为了闻家。”
“闻家!闻家!闻家!”闻晴大声地吼叫,“我不需要你这样对我好!”
车子很快驶进闻家别墅,闻达明吩咐了佣人,把闻晴锁进房子里去。
“爸,我是您女儿,不是您用来交易的!爸……”闻晴撕心裂肺地吼叫,一路上都在反抗,像一只发了疯的猫。
佣人将她拖进了房间,他们走时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房间里有两扇大窗,闻晴跑去,拉开黄褐色的窗帘,外面是一排整整齐齐的铁栏杆。
她颓废地滑坐在地毯上,双臂抱在胸前,卷缩着小腿,往日的回忆如海潮般涌来。范淑芬对她厌恶,佣人们趋炎附势,为什么她总在受苦?
为什么她总是不能讨人喜欢?
为什么她已经竭尽所能地乖巧,结果仍旧于事无补?
闻晴用手擦掉眼泪,她觉得心底某一处压抑着她喘不过气力,努力平复心静,最终嚎啕大哭起来。
下午,外面的天空是阴沉沉的,闻晴从恶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地毯上,她走到门前,动了手把,上锁了。
“放我出去。”闻晴喊道。
之后,好一会儿,是钥匙转动锁心的动作,房门被打开了。
“姐,你怎么了?”闻晴的脑袋又热又胀,心脏剧烈地跳动,强烈的恐惧感,使她意识模糊,昏睡了过去。
“妈,快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