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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不到4点,B市的天气却已阴沉下来,上午还是艳阳高照,转眼乌云密至,六月尾的雷声是最响的,浓浓的迷雾笼罩着整个城市,令人抑郁的乌云也低悬在半空中。穿过迷茫的雾气,阴暗不定的车灯投射到大街上。
起初诸永增还能辨别他所经过的道路,但很快,郁郁葱葱的树林雾色更浓,加上他对这里的生疏,现在竟也不知身处何地了。仿佛这条路很长,虽然没有迷路但这时刻起,他却停住了。下了车,烦躁地摸起口袋里的烟草盒,紧接着是火柴划破空气的声响。
好一会儿,他又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能见度较低,缓缓的车子走的如同蜗牛。这对于行事追求速度的诸永增来说无疑是最难忍受的。
禁不住的他仿似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诸永增一只手脱离了方向盘从暗格里拿起那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什么?这不正是你一直盼望着的机会吗?”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机会不假,可这也是千载难逢除掉他的机会!”
仓促地按下暂停键,车子被猛的刹住。
“——是他!老狐狸,总有一天,我诸永增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里!”
按下播放键,傲慢十足的中年人的声音又在诸永增双耳边响起。
“你去找海军,让他找个机会下手。别在京都里,最好是在这边,天高皇帝远,没人怀疑到我们头上。记住手脚干净点,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次要是不成,你也别跟着我了,我这儿不养闲人。”
“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这事儿不能和老范说,京都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音筒里的声音又轻蔑地哼了一声。
“不要弄得向上次一样。”
“我知道了。”
“达明啊,当年你从商我从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什么事情都挺过去了。从古到今不得不相信只有“政商”不分家才能走的更远!
“是啊,老寥把准备的礼物给陆老过过目。”
……
诸永增又气愤地上了路,期间他又接到了局里打来的电话,法医在死者的胃肠里又发甲基二氯化磷,这是一种带毒的化学物品,当与液体三氯硝基苯和邻乙基酸相结合,可以创造出微粒,非常致命,而且容易雾化。
嫌疑人一定是个擅长化学的人,而死者刘伯温的身份已经核对出来。地址是在一个不太发达的小镇——迪山镇。
回了公寓,闻晴一只手支着下巴,一边不停地缥着墙上的挂钟。她的面庞没有任何修饰,带着纯朴的美丽。
——曲秘书再次推门而入,顾长青仍伫在窗边,他到是惊叹,平常一向视工为一切的市委早上在城市建设会上迟到了不说,还偷起懒来。
“市委,这是亲属证明,要寄给美国医院那边吗?”
“寄,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顾长青抬手看了看表,又说:“许氏的饭局帮我推了。”
几乎五点一到,顾长青开始回到办公桌前收拾文件,一些装在公文包里,一些放进抽屉,一些干脆看了看还放在原处,在曲秘书又惊叹又诧异地注视下,走出办公大楼。
夏天的傍晚清朗温暖,又有些微热,还好只是六月天,沿路可以看到公路旁的花景盆裁,倒也赏心悦目,天空中的蓝色,在可以看见蓝色的地方,又柔和又稳定,云层又多彩又薄稀。
顾长青买了戒指,买了鲜花,甚至于去商场买了红酒、买了菜。总知能想到的包括杜雷丝统统买了花回来,统统塞进后车厢里。当然戒指鲜花除外,他把戒指放在了右边西装的口袋里,鲜花立正地坐在副驾驶上。
前面的路程越来越短,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喜悦。走进电梯时,禁不住打量了那金属表象下朦胧的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妥,按下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