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顾,你上去吧。我送这个女人回去。”
停车厂内,诸永增打开车门,扶着陆媪坐到了副驾驶上,还没来得及抽回身体便被陆媪纤长的手臂勾住。
“长青……”,陆媪呢喃。
诸永增眉心紧皱,大力抽回身体,不悦道:“认错人了,住哪?我送你回去!”
陆媪依旧闭着眼睛,极其受伤地摇了摇头,半晌说道:“我住在姨妈家。”
车子启动,两人一路都未曾讲话,而陆媪更是连眼睛都未曾睁开过。她对顾长青,也许放不下的便是那多年“我不说,你懂”的骄傲。
送完两个发小,顾长青一路跑回公寓,打开卧室的门,松了口气,还好她还在。走至床前,替闻晴掖了掖被角,又把空调调高到29度。这时手机响起,他看了看按了接听键,关了卧室的门,才开口说道:“喂,妈。”
“阿长啊,你真有对象了。上次那个姑娘什么时候领回来给你爸看看。妈最近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看你,你倒是把你妈晾在一边。”电话那边蒋女士丝毫不顾忌的又说,“妈可给你把丑话说在前头,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顾长青苦笑,那丫头一股冷漠的气息散来,自己心都为她凉了半截。
“嗯,妈,我结婚了,这月末我会安排时间回家。所以妈,您以后完全不用为我的婚事伤神了。”
蒋女士这一听,乐得又有些激动,急急问道:“哎哟,是上次那个姑娘吗?做什么的?哪里人啊?”
“妈。”顾长青失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只说道:“她爸妈您认识,是个好女孩。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阿长,你回来时要先给妈打个电话,让萍萍去接你。”蒋女士真的有些迫不急待了。她盼儿媳妇都盼了多少年了,想着院子里别人家儿子都不是已经带了女朋友见家长,便是眨眼宝宝都怀上了,而她家这个,她操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个影。
“妈,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好歹是新婚。再说闻晴已经睡下了,月末吧,我带闻晴回家。”
“她姓闻?”蒋女士突然又想到什么,惊诧道:“我认识的,难道是闻达明的女儿?”
顾长青闻言,微微一笑又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
电话这端听到此,蒋女士的笑容僵在脸上,神情异常凝重,连说话都有些紊乱“阿长,……不早了,妈先休息了。”
顾长青听得出蒋女士的声音不对,诧异问道,“妈,怎么了?”
但电话那端,已匆匆收线。
——尘封的往事从撕裂的脑缝中闪来闪去,原以为已经隔世,稍一碰触居然还会历历在目,清晰如昨。罗玲冲叶静岚笑了笑,叶静岚也笑了。
是太久,是重逢,陌生的距离已横亘中间,两种笑却是如此不同。
罗玲是再见故人时由衷的微笑,是再见到昔日同学明媚的笑,是愉快生活熏染出来的轻松的笑。
叶静岚则是强颜欢笑。
“这些年过得还好吧?”这是罗玲的开场白。
叶静岚收起了勉强的笑意:“怎么是和剧本台词里的一个味儿!我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