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准备好,接受这样的事实,叶静岚没有准备。父亲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她真的是吴彩君的女儿?她是怎么到叶家来的?
对于陆正诚,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真的是她和诸永增的父亲?
她搞不清楚,又觉太疲惫了,一心扑在工作上面。看到诸永增,她恨不得化成透明,躲到空气里面去。
七月中旬,因为宋朱平,局长的位置已经空下来了,今天从京都调来一位新任的局长,苏少安,很年轻,也很干练,从京都新西大队调来的骨干。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能是火候不到,苏少安一直在办公室看卷宗,偶尔请几位警员进来聊情况,也很随和。
部门会议,苏少安主持,他看起来很镇静,然而就在他开口说话时,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今日上午吴西已经执行死刑。”
全场静默,任谁都没能想到会这么迅速,纵然是他罪深该杀,只是……这么些事情拧巴在一块,线索连着丢,再找头绪,都清楚有多艰难。
苏少安又接着说,“从吴西账户的日常开支,到进口机器的核定状况明细,目标非常大。现在我说出我的结论,我们先要找出一个人,第一、他有一定的事业,可以说是个富翁,这个人定时、定额提供给吴西款项,数额非常大。第二、这个人不了解吴西,他只负责提供开支,两人往来款项一定是以某种交易的形式在公司账目里出现。可能是某项研究、或无形资产一类。想必诸位都清楚,吴西账户里的进项明细的数额是一定的,所以这个人不存在买凶嫌疑。第三、被杀的人A市职员居多,先从A市的企业下手。大家都还有什么建议?”
诸永增在出神,叶静岚低头,众人纷纷摇头。
于是,苏少安又说,“既然没有,诸永增、叶静岚、陆丰你们三个去A市排查。A市杨队会协助你们。”
陆丰开口了:“这不是在一堆草里找针吗?A市那么多企业……”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诸永增看了陆丰一眼,心道:这是在针堆里找针,……一根特殊的针。
散了会,诸永增开车,陆丰坐副驾驶,至于叶静岚一个人坐在后车厢,不觉已出了神。
——A市,公安局里,叶静岚又瞧见了白丽,她同上次一样穿着警服,一脸笑容。
“诸永增,小心白丽。”叶静岚压低了声音说着,一个转身又不见踪影。
诸永增回了神,又瞄了一眼职员格间的白丽,为什么要小心她?他和杨大刚坐在会议室聊着,一时间又在叶静岚那个问题上犯纠结。
是了,叶静岚上次回到局里,就心事重重。也许,……与白丽不无关系。
“诸永增……,”杨大刚轻叩起会议桌。
“对不起,想……案子呢!”
“说来听听吧。这些案子压在这里也好十几年了,叶阳晖这个案子啊,至今都没有结。怎么说……他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人呐……说没就没了。”
“我们先从闻家入手,我查过他们几次,账作得紧,看不出什么,现在闻达明入狱,闻氏账本要找审计从新过,就从新报告开始。”
下午,西沉的太阳在墙面上留下了金色的印记,诸永增、叶静岚、许顺章、杨大刚、陆丰五人挤在一间临时的办公室,每人面前都是厚厚一叠报告。
许久,陆丰盯着堂面的大表看了好一会儿,伸了一个懒腰,开始问:“有没有需要点餐的,我去带盒饭。”
一屋子静悄悄的,只有报告翻页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