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岚微微摇了一下头,她和他现在的关系,不像婚姻,不像恋人,甚至朋友都不像,此时她脑袋里杂乱极了。一些事情一旦发生,是否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听说你辞职了?”
叶静岚头也不抬地喝了一口白开水,“我不喜欢你这样调查我。”
席平岑冷笑了一声,“你若愿主动告诉我,我也不必这么麻烦。”
叶静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一间精雅的卧室,有一对落地长窗,一张大床占着房间的中央,一头朝窗,一头朝着墙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脸内向,只穿了一身白绸的睡衣。
落地长窗有一扇开着,风像发疟疾似的紧一阵松一阵吹来。床上那女人的宽大的睡衣,时时被吹鼓起来,像一张半透明的软壳;那新烫的一头长发也在枕边飘拂。
然而那女人依旧睡得很熟,不是别人,那正是一切矛盾的源泉——吴彩君。
JOE和护士刚刚走进去的时候,病房里的灯被关上了,很安静。他瞅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看上去正舒适地躺在病床上。
JOE开了灯,护士上前拉开床单,……那瘦小柔弱的身影此时应该在飞机上了。
JOE的心依旧和往常一样平静。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他将病例合上,例行公事,“通知家属。”
……
京都陆家大宅门前,在多年前,因为某些原因闻晴确实来过这家大宅,那个时候的她,表情和脸色都是苍白无力的。
现在明艳的阳光下,她的睫毛不断地抖动,眼圈周围的晕黑在不断扩散,好似失眠很久了。是的,现在几乎找不到任何能形容她的词汇。
是想见却不能见的不甘?是无法接近的真相?是最终的蜡烛都燃尽了这样的一生?
在等待的时候,她四处观察,真的很安静,小区到处寂静无声,陆家大宅的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只有小鸟在满树白花里跳着舞。树枝就像白色花环一样低垂着,有些从院外探过来。
陆家大宅内陆续有人出来了,闻晴拿着照片跟着最后出来一个女人走在一条小路上,道路的一边是黄杨木,另一边是花坛,斑驳的光影照在枝头的黄杨木树上,洒在树下幽静的红石砖上。
“妈妈……”
前面的人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着。
“妈妈……,我是闻晴。”
吴彩君转过身来,她走过去先是一下子抓住闻晴的手,之后又甩掉了。
面前的长椅足够两个人坐,吴彩君说:“坐下吧。”
闻晴坐了下来看向她,吴彩君的眸子里有笑意、兴奋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敌意在里面。
“闻晴,我不是你妈妈”,她的话没有任何犹豫,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吴彩君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闻晴一直抬着头,吴彩君看上去温柔、文静、温暖就和记忆中的一样。
“妈妈,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
“小朋友,”吴彩君说,语气已经变了,脸上也再也不是温柔与文静,一副嘲弄的神色,“听着,不要叫再叫我妈妈,如果我没记错,我儿子应该和你差不了几岁。”